崇宁七年正月初三!
大辽皇帝耶律延禧昭告天下,归还燕云十六州,并奉大宋为宗主国!
同时,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也昭告天下奉大宋为宗主国!
大宋皇帝赵佶也昭告天下,宋、金、辽为兄弟之国,永罢刀兵!
永罢刀兵,最高兴的莫过于燕京的百姓了,这些天,燕京的百姓都笼罩在战争的阴霾中,生怕皇帝们一个谈不拢便开打,如今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纷纷走上了街头,燕京城终于有了年味。
百姓们都走上了街头,燕京城有了人气,怡春院、飘香阁也是纷纷打开门招揽起了生意。
飘香阁因为之前那档子事,一个胖姑娘居然敢要黄金万两,甚至差点引发兵变,如今在燕京城很不受待见,就连以往的熟客也不再光顾,看着别人人流不断,生意兴隆,而自己却冷冷清清,吴妈妈心中那是一个急啊,也顾不得伤势未好,头上包了块布,便亲自带着金蓝上街拉客去了。
吴妈妈混迹风尘四十余载,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见远处走来四人,器宇轩昂,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丑是丑了点,但那六亲不认的步伐以及耀眼的穿戴,无不说明了三个字---不差钱!
吴妈妈带着金蓝上前便是行礼道:“四位爷!飘香阁恭迎大驾!”
“飘香阁?怎么这么耳熟呢?”为首之人说道。
身旁立马有一随从上前耳语了几句,为首之人这才想起,笑道:“原来是黄金万两啊!”
黄金万两四个字一出,吴妈妈略显尴尬,但吃这行饭的,脸皮早已练的及厚了,将身后的金蓝拉了过来,说道:“爷!这就是黄金万两!”
为首之人见是金蓝这摸样,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这就是黄金万两?这回算是长见识了!”
吴妈妈笑道:“这位爷!不如到飘香阁一做,待听老身细细道来!”
吴妈妈深谙生意之道,不怕客人搭话,就怕客人不理不睬,只要客人有好奇心,跟着自己回飘香阁,姑娘们凭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手段,保管让这几位江湖豪客乖乖掏钱!
这四人正是张安安和他的三位皇帝弟弟。
人生有三大铁,一起同过窗,这四位没有;一起扛过枪,也没有;既然都成了兄弟,那么只有最后一块给补上了。
恰好张安安听说了项力的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黄金万两啊,这行情,就算是放到繁华的东京城也是没有的,秉承着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原理,张安安对于黄金万两充满了遐想,于是一个招呼,带着三位皇帝兄弟进了燕京城。
至于说赵默默等人将金蓝说得有点不堪,张安安是完全不信的,就燕京城这地方,敢把价格开到黄金万两,又怎么可能如赵默默所说的不堪。
赵默默也是道听途说,没亲眼见过,也不敢坚持,况且大事已定,老爷要和皇帝们逛逛青楼放松放松,也是很正常的,用张安安的话说,这叫增进兄弟感情,赵默默深以为然。
就这么巧,张安安一行人刚进燕京城,就迎面撞上了出来拉客的吴妈妈,在见到了价值黄金万两的金蓝后,张安安更是被震惊到了,就这?敢叫黄金万两?开始有点同情项力了,将心比心,换成自己碰上这档子事,拿刀子砍人的心都有了,是什么给了吴妈妈勇气敢喊出黄金万两来的?
张安安这好奇心一起,大手一挥,走起!跟着吴妈妈就去了飘香阁,张安安倒要听听吴妈妈是怎么解释的。
别说张安安有好奇心了,就是赵佶、阿骨打、耶律延禧这三位皇帝也是好奇心大起。
这三位可不是深宫里长大的皇帝,什么都不懂!
赵佶以前那可是散养的王爷,青楼的常客,也就是当了皇帝后才有所收敛,对于这方面的行情并不陌生。
阿骨打就更不用说了,以前是个穷哈哈,跟着萧奉先去了一趟东京城,青楼是没敢去,主要是钱不够,但窑子没少光顾,对于行情也算比较了解。
耶律延禧当接班人的时候,被萧奉先带着也没少去这种地方,对于行情也是比较懂的。
正是因为了解,这才觉得不可思议!
而张安安一行人落到吴妈妈眼中,那是标准的江湖豪客,出手豪放不差钱的那种。
吴妈妈之所以会有如此错觉,主要还是被阿骨打误导了。
张安安、赵佶、耶律延禧这三人年纪相仿,以兄弟相称比较和谐,但阿骨打比这三人大上了许多,却偏偏排行老三,对着张安安更是一口一声哥哥。
年纪大的喊年纪轻的为哥哥,这在江湖中是很常见的,一声哥哥是对对方身份地位的尊重,也只有江湖中人才如此,官场可不时兴这个,文人之间就更不可能了。
皇帝出行,尤其是三位皇帝一起出行,那护卫的配置必定豪华,落到吴妈妈的眼中,那就更证实了其江湖大佬的身份。
江湖豪客在青楼是最受欢迎的群体,这些人的钱财来得快去得也快,出手豪爽,尤其是在兄弟们面前,为了些许脸面,往往能豪掷千金。
吴妈妈精神抖擞地在前带路,走过了两条街,这才来到飘香阁。
众人一进飘香阁,吴妈妈便高声大喊道:“姑娘们!接客啦!”
飘香阁顿时就忙碌了起来,由于之前没什么生意,姑娘们也懒得化妆,谁不曾想吴妈妈一出去就拉了个大客回来,姑娘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当着客人的面,吴妈妈也不好发作,只能尴尬地将张安安一行人先请进包间。
吴妈妈正要退下,张安安说道:“妈妈慢走,先说说黄金万两一事。”
要说这黄金万两啊,吴妈妈可委屈了,原本只是想着狮子大开口,看准了项力这些人粗人敲上一笔,却不曾想被自己玩脱了,肉没吃上还惹了一身骚。
但是当着张安安的面,吴妈妈可不会这么说,于是抬起自己的左手,指着手腕上的玉镯,问道:“老身这个玉镯,爷觉的得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