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锋芒逼人
韩之剑躬身施礼,谦恭地说:“前辈的话,晚辈洗耳恭听,但不知您要献一种什么绝技?”
“哈哈哈,韩大寨主,你可回头看那是什么......”
韩之剑按天山隐者手指的方向看,原来是自己那只大船飞龙舟。飞龙舟正中央是根高大的桅杆,高足有五丈,用红油漆刷得锃明透亮,上面挂着四盏彩莲灯,白天不点,晚上把灯升起来,一是照明辨认方向,二是美化夜景,给船上的人观赏提神。
天山隐者指着那其中的一盏灯,欣然说道:“大寨主,你看见最上面的一盏灯没有,够高的吧?”
韩之剑点了点头,信口答道:“够高的!老前辈,你想怎么着?”
“那好。”天山隐者说。然后他从身上拿出一个铁球,这大铁球光滑发亮,不知他把玩了多少年,用手一晃,里面“哗啦啦”发出响声。天山隐者把铁球在手上晃了晃,托了托,嘻嘻哈哈地说:“大寨主,我最喜欢玩此铁球,今个我把这铁球吞到肚子里,让它在肚子里经过滚动,然后用一口气把它喷出来,借助我的气力,让铁球飞向那最高端的彩莲灯,若是飞上的铁球把那彩莲灯击落,那就是上天有助,帮你们两家和解,大家哈哈一笑,言和完事。若是我把这铁球打空了,那就是说,老天不让你们两家和解,我也乏天无术,我走我的,不再过问此事,你看如何?”
“啊......”韩文剑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心说,这老头不是故弄玄虚,来个打马虎眼,自欺欺人吧?这么重的铁球吞进腹中,再用气把它从口中喷出来,能飞上五丈高的桅杆,把那最高端的彩莲灯击落,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把牛皮吹大了。
他曾听江湖人常说,是有几种特殊罕见的功夫,有人从嘴里往外喷射暗器的,但是,凭内功气力,也只能喷射出一丈多远,可也不是这种铁球,因为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內功气力。韩之剑见过有打水箭者,可没见有人从嘴里喷射出铁球的,还有着大的杀伤力。
韩之剑露出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心说,你这老爷子未免言过其实,把话吹大了,我看你怎么收场,于是恭维道:“老爷子,今不仅让我开开眼,让我们在场的众人,也皆开开眼。老人家,那您就请吧!”
天山隐者转身对二少李侠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二少李侠恭敬回道:“晚辈全听见了。”
“那就好,既然我这铁球击中桅杆上端的彩莲灯,你也就不必计较什么了,你二弟弥勒吴福大命大,既然逢凶化吉,安然无恙,也就把恩怨化为乌有吧,相对一笑抿恩仇,韩大寨主放你们安全通过,你看如何?”
“一切听命于前辈安排。”
“哈哈哈,我就知你能虚怀若谷,识大理,会听命于我,那我就开始献技了......”天山隐者说着,把手中大铁球举起来,转了一圈,为的是让在场的众人全看个清楚,免得误会他从中捣什么鬼,让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铁球含到嘴里。
这铁球也大了点,把老头的嘴给撑得满满的,只见天山隐者把大脑袋一晃,双手往后一背,一用劲,把铁球吞了下去。这时只见那铁球在胸口鼓了一个包。练气功的人都清楚,那是天山隐者运气拖着。
天山隐者招手唤来小船,让把他运载到韩之剑大寨主的大船上,来到了旗杆的下面,扬头对着上面顶端的彩莲灯,摇了摇头,晃晃肩膀,两手掐腰,把嘴张开,只见一道亮光从口里喷射而出,带着铁球腾空而起,正击中了顶端的那只彩莲灯上,顿然灯碎烛灭,往下坠落到半旗杆时,天山隐者腾空而起,一只手接住下落的铁球,另一只手抓住了那毁坏的彩莲灯,徐徐落下,把铁球揣入怀中,把那毁坏的彩莲灯弃入水中。
就在大家瞠目而视,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天山隐者哈哈大笑道:“韩大寨主,此非老朽之力,乃是上天宽大为怀,不忍杀戮,有意让你们两家和解,何不顺天命而为之呢?”
韩之剑料想不到天山隐者竟有如此神力,不愧为世外高人,认为他做不到的事,他竟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心说,他大脑袋谁能惹得起,要是要自己的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即使不用别的招术,就他这大铁球,一旦拋出,就能砸碎脑袋。
他为之想,既然是纪士林与他韩奎给自己制造的麻烦,那就让他们俩出面,与天山隐者交涉,看他们俩怎么说,免得自己给他们俩擦屁股。哪知纪士林做贼心虚,怕天山隐者找他算账,躲到人群后不出来。韩奎看韩之剑用眼睛扫看他,唯恐让他出面,吓得喊肚子疼,挤进喽兵的队伍里,溜之乎也。
韩之剑找不到其二人再出头露面,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老前辈,既然你有言再先,晚辈敢不拜从,冲着您,这事就完了。”
天山隐者声如洪钟道:“好哇,既然大寨主践行诺言,赏给老朽脸,那就把你的人给撤了吧。”
韩之剑把令字旗往空中一指,摇了三摇,晃了三晃,下令收兵。军令如山,荷叶岛的船兵全部撤离,使空明湖纷扰的局面现入了平静。湖面上就剩下二少李侠一伙。大家见过天山隐者,谢他解围之恩。
天山隐者拉着二少李侠的手,长叹一生,意味深长地道:“人生最残酷的,就是命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谁也难逃出命运的羁绊!你人是不错,可命运多舛,这一生之中多灾多难,这空明湖荷叶岛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老朽解了你今夜之围,恐怕以后还会扯出什么藕断丝连的事,将来在你人生的道路上,还说不上要遇到多少事事非非,沟沟坎坎,你要好自为之才是!”
弥勒吴凑上前,呵呵笑道:“老爷子说的不错,你老人家有着先见之明。我大哥确实多灾多难,若不是有我弥勒吴与我三弟王憨,与大哥他风雨同舟,肝胆相照,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风里来雨里去,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多次死里逃生......”
天山隐者接口笑道:“弥勒吴,这次可是我救了你,为了救你,你看我的鞋也丟了——你该怎么谢我?”
弥勒吴笑逐颜开道:“老爷子,人家不知,我还不知道?明明是你把自己穿的鞋藏在怀里,是想从中要挟他韩之剑,如果他不答应你老爷子的要求,你就侮蔑他的人偷了自己的鞋,找不着就闹他个天翻地复。也是他韩之剑拿得活,见风使舵,才没有着了你的道。
“老爷子,你救了我不假,可你不少拍我的屁股,打我的头,捏我的肚皮......如此捉弄我,说与我合得来。就在祁连山北冥教主城堡上,你一头把我撞下城头,若不是我有特异功能护体,恐怕那一下就完了。老爷子,这么着吧,亲近人,明算账,这下算是你我两不拖欠,你看如何?”
天山隐者哈哈笑道:“可以,可以,不愧为形似弥勒佛: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我知道你们三兄弟和睦相处,亲如手足,称为通灵三杰,可也不少给他李侠添麻烦。尤其是你弥勒吴,以后少想歪点子捉弄人,免得李侠给你擦屁股。”
弥勒吴笑眯眯地答道:“我听老爷子的,尽量管住我这张嘴,尽量做到三思而后行。”
“好孩子,你们是人群中的姣姣者,还有好多事等待你们要做。再好的宴席,也得有聚有散,既然这样,老朽就不打扰,予以告辞。”说罢,伸手空中一指,一道亮光飞在空中,只见天山隐者踏光而去,转眼不见。
此时,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色的光,昭示天快明了。二少李侠想,此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人家韩之剑业已撤回,咱还在这里干什么,于是与于得水、霍杰作一商议,大家同意,掉转船头,出离空明湖口。
中午船只靠岸,伙计们把东西全都搬上岸来,开始换车,大家有说有笑,来到南京应天府周仁举的家。周员外号称周百万,家宅甚多,于得水一家暂时安排在后院。萧杰老妻就住在东院,霍杰带儿子霍达去东院与其相聚。
这也好,毎天弟兄们相聚在一起,加之周员外热情好客,老的一伙,小的一伙,大家谈笑风生,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倒也舒心不寂寞。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果不其然,二少李侠又遇到了麻烦。
这一天的早晨,二少李侠吃罢早饭,正与周员外、于得水、霍杰闲谈的时候,周家门外马鈴声响,一个人骑马带着兵而来,为首的一名总兵官说道:“就这儿,就这儿。”于是那人下了马。
这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知来人为什么要捉拿二少李侠,他犯了什么罪,官兵要把他押送到哪里,李侠能否这次摆脱灾难,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