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怪得很，最近睡意大，什么事也难叫醒她。
周一有例会，闹钟定的要比正常工作日早一些，早六就起来也确实难了些。
本来说好是叫助理来楼下接的，鬼知道为什么顾南突发奇想要回来送早餐，也就只能自己委屈巴巴开车去上班。
顾南把早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她还在房间化妆，倒是没碰上。
等着她出去吃饭，顾南已经上主卧休息了。
她倒是安心得很。
一边吃着，一边吐槽，吃完了再补了补唇妆才肯出门。
林锦城看着地下车库前边的车总是有些眼熟，能认出来是顾南的车，但是很奇怪，前车灯是亮着没熄灭的。
好奇走上去看，正好是程昇下来叫她。
这一身大牌，到底让人抓了个正着。
“太太。”
“啊？程特助怎么没走啊。”
真是不知道尴尬这俩字怎么写了。
“先生说，叫我送您去律所，我就没回去。”
送她，去律所？
算监视吗？
林锦城上了车，总感觉是上了贼船，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平时和程昇的交集倒是不多，也不知道这个话题该怎么开始。
“程特助，昨天的苏医生你安顿好了么？”
“是苏医生自己找的公寓，我也只是把人送过去，再按照先生的意思送了些东西。”
“昨天晚上是你送先生去的舅舅家吗，还是他自己开车去的？”林锦城抬起头，很自然地对上正在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程昇。
“是我开车送先生去的。”
“苏医生去了没？”
“都是在苏家过的夜，您还想问什么？”
这就尴尬了。
哪有人把暗话拆解到明面上来的。
不愧是顾南身边的特级助理。
这完完全全是个没情商的机器。
“啊，没什么，就是看他没休息好，想问问是不是就他自己看着舅舅。”
“昨天是苏小姐照顾的，听说先生在研讨会熬了好几个大夜，索性回来就没叫他守着。”
“苏医生倒是懂变通。”
程昇没继续回答下去。
他也确实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好了，他们这夫妻俩，纯属算搭伙过日子，还要各个从他这套出点话来。
这份钱倒是不知道算不算奖金包含在内的。
……
宋若卿要回国就任是圈子里早就传出来的消息了，顾南这个师哥当的倒是好，撬人大战从年初的时候就一直在开火，宋若卿倒是不骄不躁，一点消息不给的那种，跟他耗着。
这边本来是想回来问问林锦城的，结果舅舅又是难受了一晚上。
一开始是说苏北回来去看着就行，结果说是苏北怕生硬是把他薅过去。
看着时间差不多，程昇刚把聘用合同发给顾南，他就转手把合同法到了宋若卿那。
“宋老师看看合同合不合胃口？”
宋若卿在丹麦时差不同，但最近离职要回国，自然是已经按照国内的作息时间调整了。
他清楚为什么宋若卿在线却不回消息，但是有些忙他也没办法。
“顾老板想要聘用我，应该知道我现在的价位吧？”
“已经市场最高价了，宋主任想要什么直接说。”
宋若卿倒是实在，硬生生两个字打在屏幕上，反倒是弄得顾南有些局促。
“安成。”
“若卿，你应该知道安成现在在沈氏集团下属的医院就职，并不在顾氏的医森，这事你找我没用。”
当然知道没用，要不然她就答应沈临安的邀约了。
“师哥，谁不知道你们俩关系好，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医学杀手啊。”
“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听见敲门声顾南就下了楼，就是看着屏幕，对面也一直没打出个所以然来。
“院长。”
“有事说。”
程昇看着他这副只关注手机的样子，自己也是有一些不耐烦在身上的。
“要不我辞职，你们俩是不是就能把事都放在明面上了？”
“又怎么了？”
顾南把手机放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盘起腿听着程昇分享。
“您把我当传话筒，什么都叫我看着，太太把我当间谍，什么都问我。这样的日子也算特助奖金里面的吗？”
程昇一边把袋子里面的果蔬和牛肉找到冰箱相应的角落安放好，一边很认真的在抗议。
讲者愤慨，听者当趣。
“老程，我本来是想着这一年多你干得不错，是要从我私人财产里，奖励你一套房子的。看程助理现在这个意思，是不打算干了是吧？那就可惜咯，市中心的小洋房，那么好的小花园。”
一听见房子，程昇眼睛里跟冒火一样，瞬间没了刚才的疲惫感。
“院长向来就对下属好，我怎么可能背叛您，独自逃走呢？”
这话才像是程昇这个大房奴能说出来的话。
“太太问你什么了？”
“问了苏医生昨晚去了没，还有您在哪过的夜。”
“问苏北干什么？苏北和她熟吗？”
程昇叹了口气，确实明白了为什么林锦城会从他嘴里套话。
这顾南完全就是个榆木脑袋，除了做手术其他几乎是一窍不通。
这么明显的问题，就完完全全看不出来。
明显是顾南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女的，嗅出问题了。
更何况家里这些人有这么不对头，不是说漏嘴，就是送机票出国的。
这顾南更是离谱，根本不说正话。
倒是可怜了太太。
哎。
叮叮叮……
“我要是签约的话，除了明面上的，你还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听宋若卿这口气明显降下来，顾南这心里也是舒坦了不少。
“你说。”
“第一，你和城城生的孩子只能叫我干妈。”
他这爹还没当上，这干妈倒是心急。
“成交。”
“第二，我要求，你知道安成的消息，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我。”
“宋若卿，我可是你亲师兄。”
“顾南，你别忘了是你求我来顾氏任职的。”
顾南浅着一笑。
“成交。”
话音刚落，宋若卿那边就又来了一个电话，两个人也就挂掉了。
“院长这是又拉回来一个美女医生是吧？”
程昇一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一边是很认真地推了推眼镜。
“脑外科专家，好不容易才挖过来的。”
“这脑外科还真是热闹，一个青梅妹妹，一个美女师妹。你就不怕家里学法的夫人炸了碉堡是吧？”
“程昇，你想说什么直说。”
“您为什么不先把人锁住再作呢？”
顾南接过整个人倒是被程昇弄得一头雾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和小城要孩子？”
程昇这一点头，他反而是一笑。
“小城家里事多，我一次性帮完显得我不在乎她的感受，现在我们结婚一年半多，林家的事我也清理差不多了，现在才更适合要孩子。”
程昇看着眼前的男人，倒是没好再说什么。
一年半。
也就是太太没什么二心，要是真有什么心思，这绝对现在就能卷着钱跑路。
毕竟，谁愿意跟着工作狂过搭伙的日子？
也就是赶上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