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好奇，超神学院没有老师？所有的课程都是蕾娜和蔷薇在教学。”杜卡奥反问。
这个问题，李牧确实想过，超神学院的图书馆藏书、杜蔷薇的微虫洞技术，只是没有深究。
“当年，太空校长引导我来到地球，创建超神学院，为这颗星球播下希望的火种。而瑞兹老师，在听闻此事后，他便不在宇宙中无尽的流浪，来到了这里。”
“和我一同经营着超神学院，他在暗处，而我在明处。”
“对了，蔷薇的微虫洞技术就是瑞兹老师教的。”
“在蕾娜传来饕餮的讯息之前，他正好受邀前往另一个星系的超神学院进行学术交流，因此错过。不过就在昨天，他已经回来了。”
杜卡奥重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牧，那份沉重与托付之情，不言而喻。
“李牧，去吧，去见见瑞兹老师。关于超级基因的一切，关于银河之力的秘密，甚至关于你自己的‘武安君’，他或许都能给你一个答案。”
“瑞兹老师在已知宇宙中流浪，他知道的知识超乎你的想象。”
就在这时，一名警卫员快步走入，立正敬礼：“首长，跟北约秘书长他们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警卫员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杜卡奥点了点头，最后看了李牧一眼，便转身快步离去。
李牧独自一人留在空旷的指挥室，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杜卡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他知道，自己先前的做法确实过于极端。
葛小伦的表现虽然不堪，但那孩子的确是个善良的人。
只是被推到了一个他无法承受的位置。
李牧还有诸多事没做，小队的扩编任务、苏小狸的招募任务、队员的训练、熟悉解析其他的超级战士、学习知识……
轻轻一声叹息后，李牧起身。
目前的状况，去见瑞兹老师是必须的，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处理好手头的任务。
李牧走出作战指挥室，迎面便碰上了前来汇报的郑肖飞。
“队长。”郑肖飞立刻行礼，“我正要去找您汇报近期的训练情况，我昨天来过一次，您不在。”
“我有任务，出去了一趟，路上说。”李牧没有停步，两人并肩朝着巨峡号主教室的方向走去。
郑肖飞一边走，一边简明扼要地汇报着：
“报告队长，近期训练进展顺利。
枪术方面，十二人已完全掌握王师傅传授的枪法，目前正专注于将自身能量灌注于枪身，提升穿透力、破坏力、能量攻击。
战术协同上，全员已经完全适应暗位面无声交流战术配合，反应速度和协同效率比天河战役时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队员都士气高昂，求战欲望强烈！
目前小队内部没有任何问题。”
“干得不错，”李牧听完汇报，点了点头，“我最近比较忙，他们没有落下训练就行。过段时间可能还要扩招，你让大家把那艘旗舰摸熟，后面有的忙。”
两人交谈着，很快便来到了主教室所在的楼层。
郑肖飞汇报完毕，敬礼后自行离去，李牧则继续向前，朝着那间正值上课时间的教室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杜蔷薇那冰厉而愤怒的声音便穿透了门板，清晰地传了出来。
李牧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皱起了眉。
讲台被撞得翻倒在地。
葛小伦正狼狈地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用手臂撑起身体，脸上满是迷茫与心慌。
而在他面前，杜蔷薇一手叉腰，正居高临下地站着，胸口剧烈地起伏，黑色的作战服下的身体在颤抖着。
她刚刚收回踹出的右腿，眼神冰冷如霜。
“我跟你有关系吗？”杜蔷薇的声音压抑着情绪，“天天偷看别人有意思吗？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一天到晚就盯着我看！盯着我看你能打胜仗？”
“你来雄兵连，就是为了这个？！”
“没有……我……蔷薇……”葛小伦撑地的手臂一软，重新摔回地上，他确实看杜蔷薇入神，没仔细听课，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没有什么？没有胆子承认是吧？”杜蔷薇嘴上不饶人，毫不客气，“你也就这点出息，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赵信欲言又止，他想帮葛小伦说说好话，但怎么都说不出口，葛小伦跟他的关系最好，但这种事他是真不好开口。
也清楚杜蔷薇有一半是因为天河市的原因。
葛小伦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
“蔷薇，大家都是战友，宽容一点，别伤了和气，人小伦他是喜欢你，没有冒犯的意思。”刘闯不知道为什么杜蔷薇突然出手，只希望别伤了和气。
“喜欢我？！”杜蔷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极反笑，“他也配？他喜欢我，就是在冒犯我！这个胆小鬼、懦夫、逃兵！”
“简直把我是窝囊废写在脸上！”
“天天除了意淫我还能干什么？！”
“打仗！打仗不行，训练！训练不行，上课盯着我看、训练也要盯着我看、战斗也要盯着我！”
“你这……小伦他……”刘闯哑火了，蔷薇说的没毛病，葛小伦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整天就意淫蔷薇，宿舍里是这么个情况，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张杜蔷薇照片，每天闲着没事就看，晚上还放在枕头边睡觉。
“逃兵”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葛小伦的心上。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天河市战场上那份被压抑愧疚，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他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能无助地重复着：“对不起……蔷薇……对不起……我是个逃兵……我真的……”
刘闯见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又急又气：“这咋还哭了？！不是，小伦你也太玻璃心了，让人蔷薇说几句就哭哭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
他上前一步，想把葛小伦扶起来，“起来！起来！你他妈是个爷们，只能站着死，不能跪着生，懂不！”
“呵，就他？面瓜一个，还站着死。”杜蔷薇冷笑一声，天河市的废墟中，他跪得比谁都快。
“蔷薇姐姐，你就少说几句吧。”赵信也觉得杜蔷薇的话有些过火了，“你再说下去，小伦只是太喜欢你了。”
杜蔷薇紧咬着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将葛小伦在天河战役中的表现说出来。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李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却让整个教室的喧嚣瞬间凝固。
“李牧哥……”瑞萌萌小声地喊了一句。
“李牧。”琪琳、程耀文等人都跟李牧打招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李牧的视线缓缓扫过全场，他看到了被刘闯搀扶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葛小伦，看到了那个浑身散发着怒气与失望的杜蔷薇，最终，落在了那群还在看热闹的战士身上。
“上课时间，吵吵闹闹？！”
“这就是你们的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