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罗兰去人间投胎后,我回到四通岭。说来也怪,今天来玩的人少了很多。可能来这里玩的人,很多都是乾礼的旧势力,他们知道罗兰去人间投胎了,觉得大势已去,不想来这里了。可见,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打斗,而不是唱歌跳舞、追云行乐制造天才孩子。因为人少了很多,我点三支醉心香,就没有人出来追云行乐了。今天早早收场。
我突发好奇之心,想去孙膑野芋坡看看。我变成六岁,一个筋斗就翻到野芋坡。这里的人也少了,我走进西边这间木屋,孙膑和鬼谷子在,孙膑见了我,说:“你来得正好,你能弄到红黄酒吗?”我说,“你想提高功力?”孙膑点点头。我说,“今天我那里人少了很多,你这里也是这种情况,可能跟罗兰去人间投胎有关。乾礼的旧势力,人气涣散了。吃红黄酒可以提高功力,但不是每次吃都能提高功力。展昭吃了红黄酒,又让很多高手在身上附体,始终无法达到一流水平。你比他好一点,你也吃过红黄酒的。你曾经是天上立功最多的大将,又有鬼谷子这样的师傅指导你,你的功力还有提升的空间。玉皇叫我和太白金星去向阎罗通报天庙之战的情况,我们碰到去地府玩的亚当,他给有红黄酒,如果红黄酒对你有用,我可以给你一瓶。”孙膑惊喜道:“那就太感谢了。”于是,我又翻筋斗回去,拿来一瓶红黄酒。在鬼谷子的指点下,孙膑喝了三杯红黄酒,我变成狮子跟他较量。他说感觉好多了,又要跟我比剑。我跟他比剑,装作尽了全力也打不败他,实际他还是稍逊我一筹。他雄心勃勃,我不想破坏他的感觉,就说他进步很大,打下去我可能会落败。我不打了,出门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上朝堂,变红色龙。玉皇来了,变紫色龙。我凑近,用心说话,我说罗兰去人间投胎,我门前和野芋坡的人都少了很多。玉皇说,“你老实说,人间好玩,还是天上好玩?”我说,“当然是天堂好玩。”玉皇说,“敷衍我。人间好玩,只不过人生苦短而已。有人向我报告,乾礼去了有人间天堂的杭州,在一个研究机器人的人身上附体,罗兰也在一个喜欢他的姑娘身上附体,估计他们很快就会结婚。你去跟他合作研制机器人,怎么样?”我说,“我对机器人一窍不通。”玉皇说,“你是神仙,有什么能难住神仙呢?黑环球的人间,科学很发达,主要表现为,他们的人形机器人能够取代真人来做事,而且比真人更出色。你不是和万岁爷、量宗去过什么统仁王国吗?他们的国王忆头十二,就是换了十二次身体的机器人。”我说,“忆头十二是同民王国的国王。我和量宗,还有万岁爷、百身狐在那里复制了记忆。复制了记忆,买来灵活的机器人身体,或者占有一般人的身体,就是记忆人,也就是高度发达的机器人。可惜我们呆的时间短,对记忆人不太了解。”玉皇说,“你们在那里复制了记忆,很难保证不被他们利用。你在那里呆的时间短,可是万岁爷、百身狐呆的时间长啊,我怕你们的记忆都被万岁爷利用了,他是神仙啊,对付凡人或者是高度发达的机器人,都是绰绰有余的。乾礼不是对你说过恶手身体吗?恶手身体就是能够分身的神仙记忆人身体,妥妥的神仙机器。你们除掉的万岁爷、百身狐,充其量是他们的替代品。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再说乾礼和罗兰,轻而易举地在充满活力的年轻人身上附体,可能是阎罗作怪,阎罗可以造人,他对乾礼、罗兰作了改造,将来乾礼、罗兰上天,就完全听信于他了。你去跟乾礼、罗兰他们玩一玩,乐一乐,培养感情。把我们人间的机器人水准搞上去。一项事业发扬光大,也可说是天爱广大啊。”我说,“假如万岁爷、百身狐还没死,他们会不会跟乾礼勾结呢?”玉皇说,“什么假如?他们留下记忆,就是没死。乾礼选择在机器人专家身上附体,就是阎罗、万岁爷故意安排的。明天你不来这里晒太阳了,去人间天堂杭州。”我说,“天上人生孩子的事怎么办?”玉皇说,“不就是每天点几支醉心香让人追云行乐吗?风眉每天都出去跟人集会,也是每天问你要五支醉心香,天上人生孩子的事就交给她吧。你向她提供醉心香就行了,你觉得有困难吗?”我说,“没有困难。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给孟光作画,现在我作一幅画,她都给我几万块钱的小玉石,能去向孙思邈、华佗要几百支醉心香了。”玉皇说,“好,你弄到醉心香,就放在四通岭的家里,风眉未入宫之前,做过你的管家,她直接去取就行了。你家里还有多少醉心香?没有多少就快去准备好,不在这里晒太阳了。”我立刻变成小鸟,从顶上飞出了朝堂。
我回家取了小玉石,很快就飞出南天门了。我腾云驾雾,来到东海边的小镇,何仙姑的诊所,很多人排队看病。孙思邈、华佗也在帮忙。华佗知道我的来意,带我去他们住的旅馆,我给小玉石,他给了我五百支醉心香。我不在这里逗留,很快就回天上了。
回到四通岭,已过中午,照样有很多人在这里等我同他们玩乐。我进屋放好大包的醉心香,拿出三支醉心香,让十五对神仙夫妻追云行乐。人很快就散了。我自己在大槐树下犯愁,因为我没去过杭州,不知哪个人是我要找的,我后悔没有向玉皇问清楚。我想了又想,决定去找观音。
我来到观音的家,观音在家,三十多岁的女人样子,和一个黑衣人在一起。她见了我,说:“玉皇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叫个人来这里等着,他知道乾礼、罗兰的住处,要带你去杭州。”我取出爱箭,说:“当初为了对付万岁爷的欢箭,你给我爱箭,关键时刻帮了我很多大忙,非常感谢。现在万岁爷没了,尽管玉皇怀疑万岁爷没有真正死,或者是死了,还有记忆在,凭借黑环球人间的先进科技,找来身体,就能取代真人,说不定还会回来滋事,这个应该加以防备。我去了杭州,不在天上,爱箭没有用,现在还给你。”观音收了爱箭,黑衣人就走出了门外,观音拍拍我后脑勺,我伸手摸摸,发觉爱箭又给我了,我没有说破,跟黑衣人走了。
我们来到杭州,夜已降临。黑衣人和我都已变成二十多岁的英俊小伙子,在城中心溜达。满眼繁华,心旷神怡。我问黑衣人叫什么名字,他说,“先哈。以后你不能随便上天,你要上天,先要告诉我,我每个月来一次。”我说,“我有一千块钱,你需要什么礼物,告诉我,我买给你。”先哈说,“在人间,无钱寸步难行啊,你还是把好铁用在刀刃上吧。”我说,“那你带我逛街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乾礼和罗兰?”先哈说,“乾礼已经死了,去地府报到了,阎罗照顾他,才让他在一个叫做余明天的人身上附体。余明天的父亲余甘达是天骄机器人公司的老板,公司主要生产工业机器人,财力雄厚。人形机器人兴起,余甘达投入巨资研制人形机器人,叫儿子负责。余明天很有天赋,十分勤奋,工作起来像个拼命三郎,结果造成过劳死,阎罗让乾礼的灵魂来附体,他才复活。余明天拥有乾礼的灵魂,但不是神仙,记不起乾礼在天上的事。你跟他打交道,要记住这点。还有一个姑娘叫做林清远,很爱余明天,余明天过度劳累,昏死过去,她悲痛万分,哭得昏死过去了。余明天凭借乾礼的灵魂复活,她还在医院抢救。罗兰主动要求去人间投胎,就是要在林清远身上附体。就是靠罗兰的灵魂,林清远才被抢救过来了。林清远拥有罗兰的灵魂,但也不是神仙,不记得罗兰在天上的经历,这个你也要明白。他们跟你不同,你是神仙,你跟他们打成一片,应该不难。”我说,“我对机器人一窍不通,只能找个可靠的人附体,跟他们交住、同乐。”先哈说,“这就靠你自己了。”
我们向东走过三条大街,来到一个叫做得天雅居的小区,先哈说,“余明天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有九栋高楼,他住在中间的五栋,这栋楼有三个单元三十层,顶上三十一和三十二层是楼中楼,余明天住在二单元的楼顶,是住所,也是工作的地方,正是工作方便,才是造成他猝死的原因。好了,我只能带你到这里,告诉你这么多,其它靠你自己了。”我说,“你每个月来一次,我们在哪里见面?”先哈说,“你来决定吧。”我说,“我们就在五栋二单元的楼顶见面吧,每个月的第一天中午。”先哈说,“好,我听你的。我走了。”我拉住他说,“你都来到这里了,帮人帮到底,你带我上去见见余明天,既然是工作、住所都在那个地方,现在他们应该还在工作,我们去看看。”
先哈拗不过我,带我走进小区。我们来到五栋,搭电梯到三十一楼,先哈指指一号房说,“就在里面,我们晃进门去,让人看不见。”我们晃进门,里面很热闹,十多个人围着一个人形机器人和一个红衣姑娘。先哈指指这个姑娘,我明白,是林清远。先哈又指指一个男子,我明白,是余明天。这些年轻人管机器人叫波罗。林清远想跟波罗跳舞,但波罗连走路都困难,难以令人满意。先哈拉我,我们又晃出门外,想上楼顶,楼顶有铁门锁着,难不住我们,我们晃过铁门,上了天面。先哈说,“我走了,一切靠你了。”他让人看不见,向南飞走了。先哈说我不能随便上天,我心里很纠结。先哈应该是玉皇身边的人,可能是那些白衣人中的一个,随便捏造一个名字。阎罗让乾礼在余明天身上附体的事,玉皇是怎么知道的?我想了又想,可能是玉皇叫人找个合适的人,让我来很他打交道,从而把我套在这里。
来都来了,那就在这里玩玩吧,主意打定,我又晃过铁门,来到三十一楼,晃进热闹的房间。但这十几个年轻人,绞尽脑汁折腾来折腾去,那个机器人波罗还是不能圆滑流畅地跳舞。
这时,来了一个年轻人,他进门就对余明天说,“喂,表哥,你们又在加班了?不怕又昏死过去?舅父叫我来,带你们出去玩玩。”余明天说,“我们在这里也是玩啊。”他表弟说,“你们这样玩,要玩出人命的。前车之鉴,你们忘了?”林清远对余明天说,“听你表弟的话,大家出去玩玩吧,放松放松,在这里瞎折腾也不是办法。”余明天对表弟说,“出去怎样玩?”表弟说,“我们找个地方唱歌,怎么样?”余明天说,“在这里也可以唱歌啊。我叫波罗唱歌给你听。”波罗真的可以唱歌,蛮好听的。林清远对表弟说,“苏松客,你有什么建议?”苏松客说,“我对机器人不太懂,帮不了你们。我带你们出去逛逛夜市,然后请你们吃夜宵,怎么样?”林清远说,“这还差不多,就你懂得关心我们。”苏松客说,“是舅父关心你们,他给钱的。走吧。”余明天说,“还不如叫人送外卖来。”苏松客说,“表哥,你这样不想离开这里半步是不行的,出去放松放松,或许能找到灵感。”林清远说,“大家出去走走吧,闷在这里心里苦。”余明天终于同意了。
走出小区,大家兴高采烈地在街上往北走,我让人看不见,跟着他们。路过一家烧烤铺,苏松客说,“大家想不想吃烧烤?”大家一致同意,便走进了烧烤铺。苏松客点了烤羊肉串、烤鸡翅、烤大虾、烤玉米、烤韭菜、烤火腿肠,又问大家喝什么饮料。余明天说,“来几瓶啤酒吧。”苏松客说,“等一下我要开车回去,不能喝酒,我喝凉茶就行了。你们都住在得天雅居,不用开车回家,那就随便喝吧。”余明天说,“我喝啤酒,但凉茶也要喝。”每人要一瓶凉茶,苏松客下了单,啤酒和凉茶就上来了。苏松客说,“大家都喜欢吃烧烤,你们能不能让那个机器人波罗做烧烤?下一个指令,烤羊肉串。再下一个指令烤火腿肠。又得吃又得玩。”余明天说,“这个主意好,明天你帮我们买个烧烤炉,来这里买未烤的羊肉串、火腿肠,让我们搞试验。”大家越说越兴奋,苏松客说,“我都说了,出来能找到灵感。”
香喷喷的烧烤上来了,引得我口水流,但我只能站在旁边。我打定主意,在苏松客身上附体,指点他们搞研究,跟他们同乐。他今天出了让机器人波罗做烧烤的主意,启发了我,我可以引导他们做黑环球人间的记忆人。不过,我只知道记忆人这回事,具体怎样做记忆人的身体,怎样复制人的记忆,我都不懂。最好再去黑环球人间看看。不过,这个想法不太现实。黑环球的神仙,十分防备我们地球天上的神仙去窃取他们人间的先进科技,他们派人在黑爪鱼星球埋伏,监视着路过的神仙。在他们天上,又封锁去人间的路,没有他们的人带路,根本无法去他们的人间。现在,带我去过他们人间的量宗已经没了,量达虽然认识我,但叫他带我去他们人间了解记忆人,他肯定不肯。掌握记忆人,难啊。
看着余明天、苏松客这些人大快朵颐,我的口水要流出来了,这里没我的事,我就走了。还是回到得天雅居,飞上五栋二单元的楼顶,等了一个小时,这些人回来了,我又晃到他们中间,苏松客说,“你们好好休息吧,不能工作了。”这些人在二十一楼也租有房间,有些人下楼去了,苏松客也走了。我又到楼顶变蝴蝶过夜。
第二天早上,我听到楼下有动静,就晃到那些年轻人中间,他们点外卖吃了早餐,就开始工作了。苏松客又来了,他说,“舅父十分支持你们让波罗做烧烤,这个有实用性,有卖点,比跳舞好多了。”余明天说,“实用性?有卖点?一个机器人要几十万,谁要它来做烧烤?要做多少烧烤才回本?”苏松客说,“你们辛苦做的,不是要把造价降下来吗?能做烧烤,容易引起关注。有了知名度,很多事情就好办了。我叫人把烧烤炉和未烤的羊肉串、火腿肠送来。”余明天说,“烧烤炉可以送来,因为放多久都可以。那些羊肉串、火腿肠就不必了。我们要编好程序,改进线路网络,能够做烧烤,不知要多久才行。”我见在旁边傻站也不是办法,那些人看不见我,根本不知我的存在,我要主动点,于是,我变成苍蝇飞上苏松客的身,控制他的心,让他说,“我把东西送来,就算波罗还不会做烧烤,你们也可以做来吃啊,工作生活两不误。”余明天说,“那就听你的,对我们来说,得吃,就成功了一半。”苏松客立刻打电话。
很快,烧烤炉和食材送来了。我控制苏松客,让他动手做烧烤,先做最简单的烤火腿肠。但做了很多出来,这些年轻人都不吃,不是火腿肠不好吃,而是做不好工作,他们无心来吃。我支配苏松客,借口大家不吃,他就走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和瞎折腾没什么两样,徒劳无功。我是冲着乾礼、罗兰来的,但余明天和林清远身上,看不到乾礼、罗兰的个性。玉皇把我抛在这里,还不如死去的乾礼有造化。我萌生了要到天上看看的心理。但先哈说过,我是不能随便上天的。
我在楼顶变蝴蝶过了七天,第八天早上,我还不想晃到楼下,发觉楼顶聚集了很多蝴蝶。我施展法术,控制一只蝴蝶,用心说话,原来这些蝴蝶是风眉变的,她来,对我来说,应该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