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舞会
深夜酒与玫瑰酒馆中，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艾玛的房间中，床上艾玛侧身而躺，一条薄毯盖在身上，露出香肩。月光照射下一丝丝黑烟正透过窗户的缝隙钻入房间，然后慢慢汇聚恢复成华伦特的身体。恢复人形的华伦特轻轻走到床前，扶上艾玛的香肩，原本熟睡的艾玛猛的惊醒，却感觉自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压在床上，“是我。”一个熟悉又疲惫的声音让艾玛愕然。
“华伦特？……”满是疑惑的艾玛转身看到一脸疲惫、哀伤的华伦特心中一痛，轻轻把他揽入怀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此刻的艾玛无比的温柔，她轻轻抚摸着华伦特黑色的长发。
“明天，我想请你帮个忙，”艾玛没有询问，还是轻轻抚摸华伦特的长发，“明天晚上我要去皇宫参加舞会。”
“那种地方我可进不去，无法当你的女伴了。”艾玛轻笑着开着玩笑，希望能让华伦特心情好一点。
“不用进去，”把头埋在艾玛丰满胸前的华伦特轻轻摇头，“在舞会期间帮我看住一个人。”
“哼，小家伙原来是让我帮你看门啊。”艾玛撒娇道。
没有理会故作娇柔的艾玛，华伦特紧紧抱住她，把头深深的埋到她丰满的胸口却不带任何情欲，然后沉沉的睡去。
看着怀中的华伦特，这个平时稳重、强大的男孩，想在就像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一样，让艾玛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怜惜。
第二天下午华伦特带着艾玛回到汉明顿侯爵府与大家一起前往皇宫。明娜自然是对华伦特在这个时候还带着艾玛颇为不满，倒是伊斯尔和兰尼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幸好几人并不在同一辆马车中。不多时汉明顿侯爵府的三辆马车就在伯拉的护卫下来到了皇宫。
从马车上下来，艾玛有些入神的看着面前的这座皇宫。“很漂亮，”看到艾玛发呆的样子，华伦特来到她身边轻声道。
“是啊，”艾玛收回自己的目光，感慨道：“以前最多也只能在中层区远远的看着这座皇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来到它的面前。”
“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
艾玛有些吃惊的看着华伦特，华伦特能这么说让她很开心，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不是让我帮你看个人吗？是谁？”
华伦特看着站在马车另一边与其他侍女、护卫一起等候的翠丝说道：“刚才与我们同乘一辆马车的翠丝。”
“你的侍女？”艾玛有些吃惊。
华伦特点点头道：“我会让她在这里服侍你，听从你的吩咐，不要让她离开这里。”
虽然好奇，但是艾玛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华伦特走向一边的翠丝向她吩咐了几句，翠丝看了看艾玛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华伦特递给她的披风向艾玛走去。
一旁早已不耐烦的明娜气鼓鼓的说道：“华伦特哥哥真是风流啊，连来参加皇宫的舞会也不忘带上自己的女人，还专门安排自己的侍女去照顾。”
华伦特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对皇宫和舞会什么的可不熟悉，还请明娜妹妹在前面带下路。”哼，明娜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向前走去。
皇宫中已经有很多贵族带着他们的子女已经到了。汉明顿家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侯爵府与公爵府的联姻可是非常受关注的，自然他们子女获得的关注度也是大大提升，并且最近风头正盛的华伦特也出自汉明顿家，这里的人都非常好奇这位汉明顿侯爵府的私生子。
明娜和明克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在华伦特善解人意的表示自己希望一个人呆一会的时候，两人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自己许久不见的朋友们了。只是他们两个愕然的发现，他们的朋友们谈论最多的却是他们这位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哥哥。
华伦特找了一个角落的沙发坐下，吃着侍者送来的点心，一双眼睛却在搜索着汉明顿.杰本的身影。
正在这时大厅中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正从二楼缓缓走下来的莱茵帝国皇帝陛下的身上。还处于壮年期的莱茵帝国皇帝看上去还很健壮，一袭白色长裙的克莉丝汀跟在他身边，显得端庄秀丽。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参加一年一度的交流舞会，同时也祝贺我最小的一位孩子，我的小女儿克莉丝汀年满14，并顺利考入皇家武技学院。”说着皇帝陛下与他身边的克莉丝汀端起侍者送来的酒杯。在场的各位也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克莉丝汀祝贺。
“那么今天的第一支舞就由克莉丝汀来挑选舞伴吧。”听到皇帝陛下的话大厅中的贵族少年们都异常期待，希望自己能成为克莉丝汀的舞伴。
克莉丝汀把手中的酒杯交给一旁的侍者，款款走下楼梯，在人群中搜索着她期待的那个身影，突然她眼前一亮向前方走去，她看着躲在众人身后的华伦特甜蜜的笑道：“不知道华伦特哥哥是否愿意与克莉丝汀跳这第一支舞呢？”
当看到克莉丝汀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时华伦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母亲华芙娜算得上是贵族中的贵族了，自然是舞技精湛，不过他从小就是被林申带着在树林里野大的，可是从来没学过舞蹈。
人群已经分开，华伦特尴尬的看着来到他面前的克莉丝汀硬着头皮道：“我由衷向你表示祝贺克莉丝汀，不过很可惜我没有学过舞蹈，实在无法陪你跳这第一支舞了。”
虽然克莉丝汀还是微笑着，不过华伦特能从她眼中看到浓浓的失望，听到华伦特的回答周围也轰的一下理论开来。
“居然说自己没学过舞蹈？这借口太逊了吧。”
“就是啊，能来参加舞会居然说自己不会舞蹈。”
“那可不一定，听说他是汉明顿家的私生子，才从乡下找回来的。”一些了解点华伦特的人说道。
“嘿，就是现在传的很厉害的那个天才武技者？”
“什么天才武技者，一个野种连克莉丝汀公主也敢拒绝。”
华伦特面无表情的听着周围的议论，克莉丝汀咬着嘴唇突然大声道：“华伦特哥哥才不是野种，在克莉丝汀心目中他是我值得依靠的大哥哥。”
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无异于表白般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惊讶的闭上了嘴巴，克莉丝汀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也羞红了脸。
看着满脸通红，着急可爱的克莉丝汀，华伦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拍了拍克莉丝汀的头，就像一个哥哥在安慰委屈的妹妹一样，“不用理会他们，我确实不会舞蹈，不过我学过一种剑舞，不如我舞给你看，就算作我祝贺你的礼物吧。”听到华伦特的话克莉丝汀重重的“嗯”了一声，无论华伦特的剑舞怎么样，克莉丝汀都很开心，因为这是华伦特献给她的礼物。
按华伦特的要求侍者为他送来一把木剑，一段一米长的红绸。练习用的木剑剑刃略宽并不美观，华伦特把斗气集中到手指缓缓的从剑身抹过，随着手指的移动木屑掉落，原本略宽的剑身变的又细又长。地上的木屑很快被侍者们清理干净，而华伦特则把红绸系在了剑柄的末端。
整个大厅都安安静静，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华伦特，好奇的等待他的剑舞。
“请奏‘出征曲’”，华伦特站到大厅中央，所有人自觉向周围散开，这也是往常舞会的规矩，留给跳第一支舞的人的舞台。
《出征曲》是大陆广为流传的一部战曲，描述妻子送别自己的丈夫出征奔赴前线。
音乐响起曲调温柔、婉转，仿佛一位温柔、美丽的妻子依依不舍的与自己的丈夫告别。随着音乐的响起华伦特也开始舞动手中的木剑，他动作轻柔，手中的木剑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圆弧，随着音乐旋转的身体带动红绸在空中飞舞，优美的音乐与舞姿人赏心悦目，众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舞蹈，新奇、又优美，他们没有想过剑——也能舞的如此好看。
紧接着音乐慢慢变得激昂，这是丈夫已经来到了军队，随着军队进入了战场，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一声声战鼓的鼓点敲击在人们的心中，让大家从与美丽、温柔妻子的离别中惊醒。随着激昂的音乐华伦特的剑舞也终于露出了杀伐之气，木剑的在空中划出的道道圆弧不再只是又没好看，每一剑都力道十足，杀气四溢，剑尾的红绸就像战火般在空中舞动，突然木剑离手飞出引起一阵惊呼，紧接着木剑去势一顿，华伦特紧握红绸末端带动着木剑在空中飞舞，灵动的舞步仿佛一位战士穿梭在战场之上。
随着一记鼓锤的重音，仿佛预示着战斗的结束，音乐也开始变得苍凉哀婉，木剑已回到手中，它的圆弧不再杀气毕露，也不再圆润优美，变得蹒跚的舞步演绎出了伤残士兵从战场走出来的悲壮。
战争过后有多少人等回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或兄弟？一些辛运的人与家人团聚，一些人拖着残缺的身体回到家中，而更多的人永久的留在了战场，只剩下妻儿、父母独自哭泣。
直到音乐结束很久整个大厅都安安静静，不少感情脆弱的女孩已经红了眼睛，良久不知道谁第一个鼓起了掌，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人群中兰尼感慨的对伊斯尔说道：“真想认识一下这位华芙娜夫人啊，真不知道要一位怎样的母亲才能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少年。”
听到妻子的话，刚到骄傲的同时，伊斯尔也越发觉得自己愧对华芙娜与华伦特母子两人了。
一曲剑舞结束，在满场的掌声中，克莉丝汀公主搀着皇帝陛下的手向华伦特走来，周围的掌声慢慢停止。
“精彩、精彩，第一次看到剑术居然能像舞蹈般优美，真是……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哈哈哈。”
“陛下过奖了，陛下能喜欢是我的荣幸。”华伦特向皇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莱茵皇帝审视着面前的少年，虽然面带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好笑：“据说你才16岁就已经是斗士了，被誉为天才的武技者，但是剑术却用于舞蹈有些可惜啊。”听到莱茵皇帝的话，周围的人都是一惊。“而且出征曲的曲尾太过悲凉，对军队而言太过影响士气。”
看着面前莱茵帝国的皇帝陛下，华伦特任然面露微笑，不卑不亢的说道：“小子只是年幼时生活条件艰苦，每日跟随叔叔打猎贴补家用，后来母亲病重，为生存、为了替母亲寻药而不得不努力锻炼武技而已。至于’出征曲’根据《大陆通史》记载，此曲是在众神之战中所创作，是描述当时人类为了平等和自由而与众神对战的悲壮，虽然战争残酷，但是为了平等和自由而战，悲壮也伟大，是这些战士的牺牲换来了后来的平等与自由。我觉得我们应该为了平等与自由而勇于面对战争的残酷，并且以此激励我们的战士们，为了守护我们所爱之人的平等与自由，勇于拿起武器奔赴战场。”
“哈哈哈，好一个为了平等与自由而勇于面对战争的残酷，不错，小子你不错，怪不得克莉丝汀会喜欢你。”莱茵皇帝大笑道。
“父皇……”而一旁的克莉丝汀则满脸通红。
“谢谢陛下夸奖，克莉丝汀十分乖巧可爱，总是能让我想起我的妹妹。”华伦特答道。
“妹妹？明娜吗？”莱茵皇帝疑惑，随即笑道：“她可不乖巧，哈哈哈。你们小孩子的事我懒的管，尽情去玩吧。”
说完莱茵皇帝示意舞会正式开始，音乐响起，众人也随着音乐声找寻自己中意的舞伴，在大厅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