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时
“你说什么？”赵鸿鹄死死扯着小厮的衣领，太阳穴青筋暴起，“龙珠被偷了？！”
小厮被吓得说不出话，只敢闭着眼不住点头，两条腿筛糠似的抖着。
赵鸿鹄狠狠一巴掌砸过去，可怜的小厮登时便倒在地上，嘴里的血止不住地流出来。
赵鸿鹄一口唾沫吐在小厮的脸上，然后再不看他一眼。赵鸿鹄现在脸色难看得犹如猪肝，眼神阴沉得好似择人而噬的暴戾凶兽。
瑰宝阁有规矩，在瑰宝阁内不允许出现任何盗宝、夺宝之事，但只要出了瑰宝阁的大门，之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其无关，赵鸿鹄知道瑰宝阁的背景，就算是他也不敢找瑰宝阁麻烦。
但他赵家可是掏了整整五十一块灵石，如果这么空手回去，就算他再受宠，光族规也够罚废他了。
而且如此辛苦才买来的龙珠丢了，这要传出去，他得比凌家那个凌宇辰还惹人笑话。
事已至此，他再对着下人撒气也没用，只能气急败坏地跺一脚地，然后对着周围侍卫大声下令道：“给我找！抓不住这贼你们每人卸一条腿！”
“一帮该死的废物！”赵鸿鹄地咒骂一句，左脸的肌肉在暴怒下不住抽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拜访个宗门长者的功夫，龙珠就啪一下没了。
最令他绝望的是瑰宝阁周围全是黑压压的树林，再远点就是连绵不绝的山，别说夜里，就算是白天这林子里都暗沉沉的，想在这种地方抓一个样子都没见到的人谈何容易。
侍卫们跟没头苍蝇一样围着附近找了半天，有人实在受不了了，才颤颤巍巍地跟赵鸿鹄哀求道：“公子，真的找不到啊，这地方……”
回答他的是带着灵气的一脚，骨骼断裂的声音让其他侍卫都是一颤。
“能不能找到！”赵鸿鹄粗重地喘着气，状若疯魔。
没有人再敢出声，只是举着火把在树林里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着。
“为什么找不到，”赵鸿鹄强自冷静下来，“明明有人看到那贼逃跑的是这个方向，这点时间跑不了多远，如果不在这里，那……”
赵鸿鹄的目光渐渐转向林子深处散发着湿气的洼坑，坑里满满都是这个季节枯黄的落叶。赵鸿鹄夺过火把，一步一步走向洼坑，他的脚步很慢，踩在树叶上发出毒蛇移动般的沙沙声响。
随着赵鸿鹄缓缓伸出火把，狰狞跳动的火光映出了洼地角落边一个瘦弱的身影。
两人的目光拼接在一起，赵鸿鹄的瞳孔危险地收缩起来。
“找，到，你，了！”
……
“竟然只是个没有修炼过的小屁孩！”赵鸿鹄的眼神犹如噬人的蛇，看向这个被自己抓住脖子的女孩时，眼里带着深深的怨毒。
女孩为了能够呼吸，本能地挣扎了几下，随即便放弃一般停下动作。
女孩虽然被抓住脖颈，但仍显稚气的脸上却无丝毫憔悴与痛苦之色。女孩的面容很是姣好，不过一道狰狞的疤痕倾斜着贯穿了她的整张脸，而且不知为何，周围看到疤痕的人都忍不住从心底生出嫌恶与烦躁。
“再问你一次，东西在哪！”赵鸿鹄太阳穴危险地鼓突着，浮肿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可女孩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说，明明自己的脖颈经受着碾压般的剧痛，连呼吸都已困难，但她的目光却始终都是空洞般的冷漠，连身体本能的求生动作都没有，仿佛已经放弃了活下去这件事。
深呼吸几下，赵鸿鹄怒极反笑：“现在你想说机会都没有了！”说着便扯住女孩的左臂，不带丝毫迟疑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只听见肌肉撕裂声，女孩的左臂齐根掉落在地，断口的血液混乱地喷向周围。
断臂的剧痛让女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的贝齿深深咬进下唇，可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我会砍断你的四肢，挖出你的鼻骨，割掉你的舌头，最后把你放进瓷罐里，扔在华都最贫穷、最下贱的刁民聚居的地方，”赵鸿鹄的眼珠爬上血丝，他凑近女孩的脸，将嘴里的臭气呼在她的脸上，“他们不在意你脸上有没有疤，他们只需要一个有洞的东西就够了。”
匕首又一次划过，女孩的右腿从胯部被切断，猩红的血液瞬间迸溅蔓延。
“最后一次问你，”赵鸿鹄用匕首猛扎一下女孩断臂处的伤口，“龙珠在哪！”
女孩的脸色由于失血逐渐染上苍白，嘴唇无力地嗫嚅着什么。
赵鸿鹄冷笑着凑近耳朵：“你说什么？大点声！”
这竟是赵鸿鹄第一次听见女孩的声音，虚弱、却如此冰冷：“你…该…死。”
赵鸿鹄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匕首伴着巨力剁向女孩的面门……
铛
一柄长刃以毫厘之差将匕首砸偏，匕首的锋刃从女孩的侧脸划过，划出一道深痕。长剑撞歪匕首后，在空中混乱地转了几圈才落地。
剑刃下落时反射着周围火把跳动的焰光，赵鸿鹄看到如水的刃面一瞬间反射出自己猩红的双眼，也反射出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剑的主人——一个少年面无表情地靠在树边。
长剑落地，剑身犹如切进豆腐般没入土中，当接触到女孩四溢的血液时，一层微弱的红光逐渐延伸在剑刃周围，随着红光愈发浓郁，整把剑都缓缓散发出一股邪异的肃杀气息。
少年低着头，沉默地把玩着戒指，他微微倾斜肩膀，让背上的古朴剑鞘缓缓滑落，剑鞘掉落在地时发出沉闷的声音。
“凌宇……！凌二少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赵鸿鹄的眼角不断抽搐，他努力稳定情绪，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若是平时，他根本不会把这废物放在眼里，但这种时候凌宇辰出现在这里，他只觉得不怀好意。
“喂，”凌宇辰没有理会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赵鸿鹄和周围的人，“你们这些人，很过分啊。”
话语一滞，赵鸿鹄知道来者不善，变数已生，他也没心情装模作样，表情缓缓攀上狰狞：“凌宇辰你别以为我……”
凌宇辰根本不听他说话，周身一抹银色闪过，凌宇辰的右手便已无声无息间抓住赵鸿鹄的头颅，手心水属性灵气拟态而出，包裹住赵鸿鹄整个头后水属性灵气瞬间化为冰霜，几息间赵鸿鹄整个头都被巨大的冰块裹在其中。
凌宇辰的手逐渐发力，捏碎冰块的同时，赵鸿鹄的脸也随之崩碎，不过凌宇辰并没有杀他，而是用冰霜冻结赵鸿鹄全身后，把他半死不活地扔在一边。
“强化模式启动，当前绝望值：5。”灭世的声音在凌宇辰的脑海中响起。
周围几个护卫为了救下赵鸿鹄而举着刀冲上来，凌宇辰的左眸被紫色占据，右手逐渐被拟态雷属性灵气包裹，闪烁起霹雳啪啦的电火花。
系统瞬息间强化了他的身体，让他以撕裂空气般的速度出现在这些侍卫身后，每一次身影的闪现和雷霆的轰响都伴随着一个人的倒下，电芒冲击间的麻痹让倒地的人哀嚎却无法动作，逐渐的，林中只剩一道暗紫的瞳光在夜色中划出长线。
“说起来，你也是个有洞的东西吧？”所有侍卫倒下后，凌宇辰的身影出现在赵鸿鹄的面前，随手甩掉手上残余的电光，他看着赵鸿鹄因惊慌失措而漏出的恶臭之物发出嗤笑。
赵鸿鹄惊恐地瞪着眼睛，他想不明白，自己堂堂人阶五段的武者，周围的侍卫也都有人阶六段乃至七段的修为，可他们这么多人竟全都打不过那个臭名昭著的纨绔，甚至毫无反抗之力！
赵鸿鹄现在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想问凌宇辰什么修为，想问凌宇辰为什么身怀两种属性，但他最想问的是凌宇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他的舌头早已在极寒中崩裂坏死，所以他只能奋力张大嘴，喉咙发出破旧风箱般的粗喘声。
“坚持一下。”凌宇辰走到女孩面前，轻轻抱起她孱弱的身躯，但动作还是不可避免地扯到了女孩的伤，他连忙将拟态木属性灵气送进女孩的身体，以求帮助她缓解痛苦。
“我没有杀他们，”凌宇辰看着女孩一点点拔出土里的灭世，轻声说道：“随你想做吧。”
抱着女孩走到赵鸿鹄面前，此刻的赵鸿鹄正急促地呼吸着，眼球因恐惧而往外爆突，只见剑光闪过，他的左手与左臂彻底分离。
“啊！！”
女孩丝毫没有理会赵鸿鹄的哀嚎，而是有些生疏地用灭世一节一节划断赵鸿鹄的左臂，随着左臂化为整齐的肉块，紧接着便是赵鸿鹄挣扎扑动的右手与右臂。
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鸿鹄在地上抽搐，毫不停顿又一点点切割起他的双腿，断口喷出的血液融化躯体的冰霜，逐渐聚流在凌宇辰的脚边。
“痛吗？”凌宇辰轻声询问，只是女孩和赵鸿鹄都没有回答他。
女孩把剑尖抵住无法再乱动的赵鸿鹄，接着轻轻划开他的头皮，用剑尖挑逗着里面的粉髓，直到赵鸿鹄在挣扎与哀嚎中逐渐流干髓液。
她一次又一次地对每个躺在地上的人重复这样的过程。
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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