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的旋律还在回旋。
陈凡沧桑的声音像是一记定心针一般，令全场沉默。
场馆的气氛和刚才完全不同。
兴许是系统的运用。
台下的观众们，都陷入了对于自身过往的回忆当中。
不少观众，则是有感而发。
“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和我挤在一起的前任，两个人条件很艰苦，但那时候好快乐，好幸福，爱也是真爱。”
“明明是一首又土又老的情歌，为什么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浪漫，让人忍不住落泪呢？”
不少观众在感慨的同时。
也有人寻找到了这首歌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这首歌我听过！我初中的时候听过！！”
“我也是！！当年好火！歌词根本就不用背，听几遍就会了，但是我一直不知道它什么歌名，原来叫《挪威的森林》！！”
“朗朗上口，简直就像是刻在DNA里的歌曲！！”
“这个唱的人叫啥来着？？？歌比人火，我都忘记谁唱的了。”
“陈凡！！想起来了！！他叫陈凡！当时网络艺名好像叫四百！！”
“原来是他！！我说怎么陈凡这个名字不认识，忘了当年流行网络艺名了！！”
越来越多的观众都涌现出了过往的回忆。
尤其是已经现场那些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对这首歌的记忆更是深刻。
他们回忆中那段羞怯懵懂的感情被这首歌挖出。
回忆的滤镜让他们完全沉浸在陈凡的歌声当中。
而与此同时。
陈凡这边，也已经将这首歌把唱到了第一小段的结尾。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或许我，不敢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
歌词一遍一遍换起着观众的情绪。
旋律一层一层地递进。
在后台的主办方、导演、场控已经在内心暗自欢喜。
没想到一个仅仅一两万演出费的老歌手，竟然能够给他们带来如此好的演唱舞台。
即便是已经退圈十年没有演唱。
但按照陈凡这次的表现，导演场控几乎可以肯定，陈凡在这场之后的演唱费用，绝对会上涨不少。
然而。
就在这时。
“咳咳咳——！！”
“呵～tui～”
什么比动静？？？！
一道不合时宜的动静从老旧音响传了出来。
惊呆了在第一排观看的导演和场控。
就连舞台上摸鱼的乐手们也都惊掉了下巴。
唱完第一小节的陈凡。
竟然在舞台上直接卡嗓，吐痰了！！！
这绝对是一名舞台歌手最社死的情况。
这不仅是一种极为不专业的表现，还是对演出观感的亵渎。
毫无疑问。
这一举动。
作为歌手绝对会引起现场观众的谩骂。
哪怕是天王、天后级别的人物，也都只敢忘记词。
要是出现卡嗓吐痰，绝对会被众人诟病。
甚至被观众当场轰下台也不无可能。
“完了，毁了！！”
“舞台事故真发生了！”
“这陈凡太久没唱，嗓子不太行了。”
“估计平时也没好好保养自己的嗓子。”
“这下坏了。”
“等不到六月天他们到来，观众估计要爆发了！！”
李亮看到这一幕，已经满头大汗。
台上唱歌的是陈凡。
可发生事故丢掉工作的可是他。
李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导。
果然。
王导的一张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
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暴风雨式训斥。
可还没完。
此刻台上献唱的陈凡又一次出现了状况。
在唱第二次小节小高音的时候。
他竟然破音了！！！
而且是在这个高音还不是特别难的情况下破音。
这下陈凡算是集齐了“事故”三件套了。
破音、卡痰、倒嗓。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歌手。
本身就没有忠实的粉丝。
这么一系列舞台事故。
在李亮、导演和乐手们眼中，陈凡今生怕是无缘舞台了。
别提复出了。
之后还有没有人邀请他都是个问题。
正当李亮等人正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个舞台事故，如何补救的时候。
台上的陈凡却是依旧淡然。
他一头飘逸的长发，老土的大衣，淡定地弯腰打开了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落地风扇。
“舞台渲染道具齐全！”
“开启舞台氛围200%！”
伴随着脑海中系统的响声。
陈凡变得更为自信。
这一次。
他大声对着面前的观众喊了一声。
“一起来！”
随即开启了第二小节的演唱。
间奏结束。
陈凡开了个头。
“让我将你......”
“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
还没等陈凡第一句唱完。
现场便响起了齐刷刷的大合唱。
陈凡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开口唱歌，而是专心的为观众们弹起了伴奏。
此刻。
他与现场观众们的默契似乎达到了顶峰。
无需开口。
无需演唱。
也无需担心观众们忘词卡顿。
朗朗上口的歌词几乎争抢着从观众的嘴里蹦出。
歌唱声越来越大。
尤其是最后一段高朝部分。
所有观众更是提高了不少音量。
似乎是要将心中的情绪倾泻而出。
个个都生怕自己唱得不够响亮。
“或许我不该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应该是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
“该如何才能解脱。”
大合唱。
全体观众的大合唱。
整个音乐节的场馆，都回荡着整齐的欢唱声。
哪怕是最后歌词都已经唱完了。
陈凡指尖的尾奏也仍旧将众人牵引在歌曲的氛围当中。
这一幕。
直接把乐队众人都看傻了。
不是哥们。
见过天王级歌手演唱忘词，造就合唱名场面的。
没见过卡痰、倒嗓后直接不唱的啊！！
天王粉丝体量大，敢这么搞。
这陈凡嘛呢？
音乐节才几千人几千人，也没有自己的粉丝都敢搞大合唱？
关键还搞成功了？？？！
这歌是有多牛比？？
还以为是嗓子不行要硬唱。
结果人家根本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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