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酷夏,已渐渐退出季节的舞台,秋日的私语已然呢喃低吟。
傍晚时分,一片橘红的晚霞,映照在小山上的别墅区。
滨滨和月儿,沿着寂静蜿蜒的小路,走在青石板铺设的路面上。山脚下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轮红彤彤的夕阳,漂浮在磷光闪烁的海面上,一片梦幻般的红晕,弥漫在它的周围。
就在俩人刚刚拐过路口,滨滨的眼神显现出一丝愕然。内心犹如平静的水面,落下一片凋零的秋叶,转瞬间,泛起了一层层荡漾开来的涟漪。
眼前不远处一栋别墅的院子内,一个4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兴高采烈的挥动着手中,一只未绘制完成的蝴蝶风筝,在院子的曲径小路,独自兜圈玩耍。
滨滨走到院门前一脸的凝重,好像被什么景象所触动,两眼直勾勾的盯在,男孩手中的那只蝴蝶风筝。片刻,又转头望向了东北角,卷帘门紧闭的车库。
忽然,一道刺眼的夕阳之光,猝然照射在眼前,滨滨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剧烈的头痛瞬间袭来,两手紧抱着脑袋疼的蹲下了身子。
跟在身后的月儿,看到滨滨突然间的变化,赶紧跑过来蹲在他的身旁,抓住他的肩膀,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半晌,滨滨才慢慢的松开手,渐渐舒展开紧锁的眉头,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嗯,没事,一会就好了!”说完,起身拖着残疾的右腿,继续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又回过头,一脸迷茫的看了看,老式别墅院里转圈跑动的男孩。
月儿也是一脸疑惑的瞧了瞧别墅,然后紧走几步跟上了滨滨。就这样,两个人默默地穿过下山的小路,来到了海边。
滨滨走下堤坝,坐在一块布满青苔海藻的岩石上,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随后坐在身边的月儿。沉默中,燃烧的烟头忽明忽暗。轻拂的海风,吹散了缭绕的烟雾,俩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注视着远方海平面上,几条若隐若现的渔船。
月儿以前并不是每天都跟滨滨、小三他们在一起。因为她的母亲自从改嫁之后,没过几年又生了一个小男孩,现在7岁多。月儿时不常的也会回到母亲和弟弟那边,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舅舅中年乞丐身边。
有人不禁要问:一个漂亮的女孩,为啥喜欢整天跟叫花子、流浪汉待在一起呀?
其实月儿并非所愿与乞丐为伍,而是因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之后,除了母亲之外,最亲近的人就是她的舅舅,也就是对她疼爱有加的中年乞丐。
再者就是,月儿的确有难言之隐,造成了她不愿意跟继父王大海和母亲住在一起。
一望无际的大海,涌起的海水翻起了白色的泡沫,卷走了柔软的细沙。阵阵海浪拍打在月儿脚下的岩石上,溅起了层层的浪花。
月儿的脑海中,浮现出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她跟随母亲来到临海市多年之后,母亲那时已经嫁给了王大海,并且也有了一母同胞的弟弟。虽然刚刚处于豆蔻年华的月儿,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貌美如花。
就在夏季的某一天晚上,月儿在自己的卧室里写作业。
客厅中,月儿她娘领着三岁的小勇,走到屋门口,回头说道:“明天月儿考试,我带小勇去给她买点吃的,你也少喝点!”
王大海斜靠在沙发上,下颌满是杂草般的络腮胡子,两只脚懒散的放在茶几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幅挺装逼、挺蛮横的样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二两银子似的。
此刻,王大海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随手擦了擦留在嘴边的啤酒沫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吧,别忘了捎条烟回来!”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走出屋门的月儿她娘,嘴角闪出一丝狞笑。
卧室里的月儿坐在书桌前,正在专心致志的写着作业。忽然,一股子臭烘烘的酒气从身后扑鼻而来,月儿猛地回头看到一脸淫邪的王大海,骤然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惊慌地起身说道:“继父,你想干吗?”
醉醺醺的王大海,满脸的横肉如饿狼般的露出狰狞,一把将月儿拖到书桌旁的小床上。
“你干什么……”柔弱的月儿拼命的挣扎反抗,碰倒了书桌上的台灯,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夜空的残月,散发着幽兰的月光。
此时,手拎一大包东西,刚刚走到楼下的月儿她娘,忽然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又忘了给你爸买烟了……”随即牵着小勇的手,急匆匆的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乌云遮挡住了残月,月儿头发散乱的站在窗前,刚想倾身窗外。忽然,一声稚嫩的:“姐姐”唤醒了欲轻生的月儿。
弟弟小勇跑过来,两只小手紧紧地攥住月儿的衣襟。
月儿他她惊慌失措的打开屋灯,惊骇的望着窗前衣不遮体,脸上挂满泪水的月儿,再看到凌乱的小床和地上那只王大海的拖鞋,手中的袋子“哐”的掉在地上。突然回想起刚才在楼下,差点与迎面而来的王大海撞个满怀,当时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感到非常的纳闷,随口问了一句:“你干吗去,慌里慌张的?”
王大海只是应付了一句:“出去打牌!”然后把她手中的那条香烟一把抢走,转眼就没了踪影。
月儿她娘现在终于意识到,禽兽不如的王大海,一定是在月儿身上做了不耻之事,陡然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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