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走又没什么,程氏点了点头。
没想到今日这么热闹,凡是在路上碰见的家眷,大多主动上前与她们熟络起来。
母女俩相视一笑,看来家中出了个太后还真有好处。
一般往常自视高傲的侯爵家眷,也不免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
等阮家走到时,宴厅里早已站了许多人,有些人围坐一团好不热闹。
等真来了这,这才算是上京贵眷们的交际圈,程氏才刚到,便听到好几家侯爵娘子正热络的喊她过去,程氏笑着应道,带着儿媳女儿就要攀谈。
看着这阵仗,阮枳直接跟母亲请示:“母亲,我就不过去了,我去偏厅坐坐,等开席了我再过来。”
程氏知道这个女儿一向不喜这种场合,便点了点头,走之前又嘱咐道:“今日人多,别走远了,若有事便喊人来叫我。”
这般宫宴大臣家眷都带不了家仆进来,眼尖的宫女看见后,连忙在前头给贵人带路。
今日人确实挺多的,就连这偏厅内也坐了不少人。
大多是一些家中嫡女们也来这边躲清静。
阮枳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不曾想眼前却冒出一人来。
“阮姐姐,又见到你了”席婉萋看见阮枳,立马挪着步子跑到了她身旁。
“萋萋”阮枳莞尔一笑。
“萋萋,上次回去你哥没为难你吧?”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阮枳不由的想到那天席如风坐在马车上,申斥她时的语气。
可也知道席如风是一个不愿让家中担心的人,那晚席如风受伤的事,阮枳便也没主动朝席婉萋问。
“还是阮姐姐关心我”席婉萋就如同小时候一般,整个人环住她手臂,依在她身上:“放心,阿哥没说我,他只是看起来凶了一些”
席婉萋从会走之后就成天跟在阿哥身后,而阿哥又天天跟在阮枳身后,所以席婉萋也算是从小就跟在阮枳身后长大的,对阮枳自是比其他人要亲昵的多,尽管她跟阿哥和离再嫁了,可她心中一直都向着阮枳的。
看着她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阮枳浅笑:“没有就好。”
阮枳也把她当自家妹妹看待
“这怎么就是你东西了?这是祖母给我的”
“这怎么还就成你东西了,这是父亲给我买的”
偏厅内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大家纷纷起身,席婉萋凑热闹也拉着阮枳前去。
原来是两个姑娘,因为一个镯子争闹了起来。
眼前争吵的两人是远知侯家的女儿,绿衣的那个是正经的嫡二小姐王如月,另外的那个是她们家中的庶妹王如燕,这远知侯宠妾灭妻的做派倒是把家中的庶女惯的无法无天,一个庶女嚣张跋扈竟欺压在嫡女头上了。
两个年级相仿姑娘都紧紧的抓着玉镯不松开。
“如月!”席婉萋惊疑一声,登时走到她身边。
“妹妹,你放手,其他东西你抢走了,那也就罢了,可这是祖母去世前留给我的,我定不会让你拿去”王如月伸出另一只手,要她的手掰开。
“什么祖母的,我说了这是父亲给我买的,是你偷了我的东西”王如燕不客气用力拍开她的手。
王月如被她用力一打,手背立马红了起来,她眼中登时冒出些泪光:“妹妹,姐姐在外已经过多忍让你一二,你为何还要这般欺人?”
“王如燕你别太过分了,你这般欺负你长姐,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席婉萋站在王月如身边,愤愤不平道。
这般维护,两人也是有些交情的。
“就是,就是”
“一个庶女还欺负到嫡女身上也真是少见”
在座的各位也都是贵女,自然看不上王家这般庶长嫡的气焰,也都纷纷附和道。
王如燕被大家围住,听着大家的讨伐声,她咬了咬牙气恼不已,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自恃高门的贵女张口闭口拿着嫡庶说嘴。
她起了狠心,猛地下脚踢向王月如,这一脚下了恨劲直接将人踢倒在地。
随后她狠狠的朝四周怒目瞪去:“若你们再在我面前说一句嫡庶之分,那我定要把你们记下来,好好的在我父亲面说说”她眼神凶狠,众人看见不免怵了怵。
她这么一说,在场就都噤了声,在这偏厅内家中很少有比远知侯品阶爵位高的,远知侯又一向疼爱这个庶女,没准回去后会真找她们寻事。
看着大家都默不作声,王如燕眸中多了些得意,她蹲下身一把将王如月手中的镯子夺了过来。
“这东西是你的又怎么样,看你这么稀罕的份上,那你以后别想要了”说罢,她抬手,将玉镯狠狠的丢了出去,玉镯碎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开来。
王如月着急的爬起身,眼含泪水,想要将摔断的玉镯给拼凑起来,
看着王如月这般,王如燕轻蔑的切了声,抬脚便要走。
“王如燕,你太过分了!”看着好友这般,席婉萋当即冲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你给如月道歉”
席婉萋跟王如月交情还行,平常听人讲过,她家中嫡庶不分,可今日一看,如今这都打上人了,这那是嫡庶不分,这就是就是仗着父亲的宠爱在这飞扬跋扈罢了。
“你还想替她出气不成?”王如燕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眼中夷然不屑:“你一个武将家的女儿,也敢来质问我,真是可笑,你哥哥这都没还没封赏上你就想在我面前耍威风?”
西凌一向重文不重武,除了一些有兵权,或被封为大将军的武将在朝堂中有些分量之外,其余小将们一向都被文臣所看不起,再说她王如燕父亲是侯爷,对着这种更是看不上。
王如燕不把她当回事,依旧往前走了几步,席婉萋倔着堵上前,不让她走一分。
王如燕生了些怒意,伸出手推搡了她一下:“席婉萋,你最好给我让开”
“王小姐,我原当你是个仗恃娇惯的人,却没想到你是个蠢笨如猪的人”阮枳听到她推搡席婉萋,又拿席如风说事,脸色倏忽一冷。
“怎么,你也想出头?”这人她并未见过,还以为是个叫不上名号小官家的女儿,语气依旧蛮横:“若你不想你父亲被革职就尽早给我让开!
远知侯,听起来是位侯爷,可早已承袭几代之久,祖父辈的荣光早就散了,如今也就只是一个假把式,论起品阶这位侯爷自然要比他家高,可若要论起朝中分量,阮家还真输不了。
“我若是不让呢?”阮枳立在她身前,眼神直直的看着她,丝毫不惧她的威胁:“你现在打了你阿姐,又打了我妹妹,今日你必须给她们道歉。”
“你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想来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