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各自回房间休息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天天的门就被一脚踹开,常哥带着一副墨镜,大步走了进来。
“小天,还睡呢?起来干活儿吧。”常哥看了一眼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张天天说道。
张天天探出一个脑袋疑惑的问道:“啥呀?”
“咋的呀?失忆啦,昨天差点儿没把家拆了。”常哥指指院中的残骸说道。
张天天连忙穿好衣服,跟着长哥走了出去。
“干啥呢?当特工啊,还戴个墨镜。”张天天说着还一把夺过常哥的眼镜。
“别动!这两天眼见不了光。”常哥连忙往后一躲解释道。
张天天又问道:“为啥呀?”
常哥这时做了一个特别装逼的动作,撩了一下他那半寸长的头发说道:“知道先天双瞳吗?知道阴阳眼吗?没错就是哥。”
说完还做了一个特别油腻的挑眉动作。
“额,阴阳眼我听过,双瞳我还真没听过。”张天天强忍生理上的不不适说道。
常哥刚想继续装逼就被推门而出的杨淑倩打断说道:“不就是基因缺陷,多长了俩没啥用的瞳孔嘛!”
噗的一下张天天差点笑出来。
“切,你就是嫉妒我。”常哥一脸不愤的收拾起了地上“残骸”。
张天天也是帮忙收拾起来。
昨晚的战斗还真他妈激烈,地上的石砖几乎都被震碎了,现在全成了碎渣。
甚至院子里还有一棵小树也只剩下了几处断掉了残骸。
药馆里更是“不忍直视”柜台直接不见了,一地都是中药渣渣,接近百平的药馆几乎没一点儿好地方。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里外外全部装修了一遍很快就到了傍晚。
饿了一天的张天天终于能吃上饭了,常哥找了一个大桌子支在院子里,桌子上摆满了从外面买回来的饭菜。
张天天几人纷纷落座,就是不见杨淑倩的身影。
“去叫你妹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常叔吩咐常哥道。
常哥连忙去敲响了杨淑倩的房门。
“敲敲敲敲什么敲,我又不是没听到。”杨淑倩一把推开房门一脸不高兴的看了常哥一眼,坐在了张天天旁边。
张天天正准备给她递筷子,杨淑倩直接无视了张天天,直接站起身抓向了桌上的烧鸡。
十分粗暴的拔下鸡脖,又把鸡身子丢回了盘中,翘着二郎腿坐回凳子上,十分“狂野”的啃了两口鸡脖说道:“切,什么玩意一点都不好吃。”
说完之后直接将鸡脖丢回了盘子中。
张天天秋林俩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幕,只听常叔已经将手中的筷子捏得粉碎,看起来就像马上就会暴起。
“怎么要打我?来呀,把我打死呀!你让我回来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杨淑倩看着常叔的样子站起来吼道。
常哥连忙挡在杨淑倩生前把他往屋子里面引。
“你干什么让他打我呀?”杨淑倩一把推开了常哥恶狠狠的瞪想他老爹。
“滚回去!”常叔用阴沉到吓人的脸说出了这三个字。
杨淑倩这时也满脸泪花,扭头直接回到自己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
张天天秋林两人这时已经尴尬到了极点。
常叔看了一眼两人和善的说道:“吃吧!我这女儿在外国待了两年,学坏了。”
说完之后还一脸后悔。
之后,张天天随便吃了点就跟着常哥溜了出去。
“常哥你家庭氛围真好啊!”张天天回想之前的场景,不由得感叹道。
常哥无奈的说道:“唉,别提了,现在他俩就是水火不容,一旦在一块那就得爆炸。”
几人走着走着就走出了高楼大厦中的小镇,走进繁华的街区。
此时在家中的常叔正在院子周围布置法阵,将院子用朱砂画上古色神秘的符咒。
刚画上符咒,闪起淡淡的金光,并慢慢消失,渗进了地板中。
更是连墙壁上都没有放过。
又将红角棺材上的符咒加固了一遍,才长出一口气,回到里屋中。
此时黄常天三人则是在一处老旧的旅馆中。
黄蛮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了极点,五脏六腑严重受损,现在也就是黄常天在旁边不断用法力给她吊着一条命。
一旁的姜嘉瑶提议道:“不如让我咬他一口得了。”
黄常天皱皱眉头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等他醒来别说是我同意了,就说你偷偷咬的。”
姜嘉瑶皱了一下眉头就举起了黄蛮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与普通的咬进去吸血不一样,姜嘉瑶则是往里面注血。
随着僵尸精血的注入,黄蛮肉眼可见的发生变化,本来被斩断的左手慢慢突破了包扎,重新长出了一条鲜活的手臂。
整个一大块凹陷进去的胸部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黄蛮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变成了蓝色。
姜嘉瑶看差不多了,也就松口了。
黄蛮猛地坐了起来,只觉自己浑身燥热,就想吸血。
扭头看向了黄常天竟直接扑了上去。
“我操,你属狗啊!”黄常天一脚踹在黄蛮的胸口。
不但没把黄蛮踹后退,反而自己被黄蛮直接顶在了墙上。
即将咬下去的时候被姜嘉瑶一把拉开摁在了墙上。
姜嘉瑶冲一旁大喘气的黄常天解释道:“刚变成僵尸都这样,忘告诉你了。”
现在的黄蛮对鲜血是极具的渴望,不过让他吸取一定的鲜血就会恢复神志。
我叫杨淑倩。
很多次,我在心里把这三个字咬得发疼,像嚼着一块没味道的橡皮。尤其是在父亲用那双布满薄茧的手,抚过药柜上“杨”姓牌匾时,我总觉得这名字像块湿冷的补丁,硬生生贴在我身上。他们说,我以前可能叫常淑倩,但“可能”这两个字本身就像团模糊的雾。而现在这个“杨”,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冒牌货,连姓氏都透着一股别扭的寄生感。
记忆的开端,是小镇上那间总是飘着草药味的屋子。父亲很少笑,眉头常年拧着,像锁着一座山。他对我和常哥——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哥哥——格外严格。常哥是父亲收养的,是我大伯的儿子。关于大伯的事,家里像埋着一颗哑炮,没人提,但空气里总弥漫着一股没散尽的硝烟味。据说,大伯本是茅山掌纹(后来我才知道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却在继承前夜被诬陷杀了自己的父亲,最后在全派弟子面前自杀了。他留下的儿子,就是常哥。父亲带着常哥离开茅山,几个月后,在这个陌生的小镇,我出生了。
我对母亲的印象,稀薄得像一层窗纸。父亲说她叫“杨清”,说我叫“淑倩”是为了纪念她。可纪念什么呢?一个只存在于别人话语里的影子?我没见过她的照片,家里唯一可能和她有关的,是父亲书房里一个上了锁的木盒。我问过常哥,他只是揉着我的头,说:“妈是个很好的人,像春天的风。”风?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只觉得冷。我不理解为什么要用一个我毫无感觉的人来定义我的名字,这名字土气、沉重,像一块压在心头的石头。
小时候的快乐,几乎都来自常哥。他像个小太阳,总能把父亲带来的压抑驱散一点。我们俩成绩都不好,作业本上的红叉能连成串。但父亲只会对着常哥叹气,偶尔敲敲他的脑袋,说:“你是哥哥,要懂事。”对我,他最多只是皱着眉,让我“再想想”。那时我不懂,为什么同样是挨骂,常哥总能咧着嘴应下来,而我心里却像堵着一团火。后来我才隐约明白,那或许是父亲对我的一种愧疚——愧疚于让我在这样的家庭里出生,愧疚于我没有母亲,也愧疚于……那个被隐去的“常”姓?
这份模糊的“愧疚”,像一根刺,随着我长大,扎得越来越深。我开始不服气,凭什么常哥要承担更多?凭什么父亲的严格里总夹杂着一丝不忍?11岁那年,我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原因早就忘了,可能是因为作业,可能是因为他又在饭桌上提起“你妈”,也可能只是因为我看他不顺眼。吵到最后,我梗着脖子,对着他喊:“你以后不许叫我名字!”
“杨淑倩!”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我说了不许叫!”我红着眼,声音抖得厉害,“这名字我不喜欢!土死了!”
从那以后,父亲很少叫我的名字,有时不得不叫,也会顿一下,眼神复杂。我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个讨厌的名字从身上撕下来。
但在剑法上,我却找到了一点存在感。父亲本身不算擅长剑法,在茅山时学的基础招式,教给我和常哥后,便再难精进。可我不一样,那些枯燥的劈、刺、挑,到了我手里,像突然有了魂。我能很快融会贯通,甚至自己琢磨出一些变招。常哥在我面前,几乎走不了十招。父亲看着我练剑时,眼神里会有光,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讶、欣慰,还有些我读不懂的忧虑的光。他自己教不了我更多,就到处去搜集他不会的剑谱,放在我桌上,只说一句:“自己看看。”
我知道他尽力了,但看着那些晦涩的图谱,再看看一旁帮父亲打理药铺、把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的常哥,我又开始迷茫。除了剑,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算术算不清,草药认不全,连和镇上的小孩说话都觉得费劲。常哥总能把父亲交代的事情做得妥妥当当,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为什么他能那么平静?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充满了无名火?
14岁那年,父亲突然提出要送我出国。
“出国?”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哪个国?为什么?”
“去学些不一样的东西。”父亲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不去!”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要学什么不一样的?我在这里学剑不好吗?”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皱眉头,或者叹气。但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很深,像口古井。“淑倩,”他难得叫了我的名字,“听话。”
那一刻,我心里炸开了锅。生气,委屈,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把这些年的不满全吼了出来——对名字的厌恶,对他偏心的不满,对母亲的不解,对未来的迷茫。我说我讨厌他,讨厌这个家,讨厌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可吼完之后,看着他鬓角的白发,我又说不出话来。我其实不讨厌他,至少不全是。有时候,在他深夜对着木盒发呆时,在他偷偷看我练剑时,我心里会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最终,我还是被送出了国。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地面,我第一次觉得,那个总是和父亲吵架的自己,其实也害怕离开。
在国外的两年,像一场漫长的梦。语言不通,文化陌生,我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必要的交流,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剑。父亲定期会打电话来,话不多,总是问“吃得惯吗”“冷不冷”,然后就沉默。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往往是沉默着挂掉电话。直到16岁回国,我才从常哥口中得知,送我出国,是因为茅山那边又有了动静,父亲是为了保护我。
原来那些年的频繁搬家,原来常哥初中后才稳定下来的生活,原来这次突然的出国,都是因为那个被我们刻意遗忘的过去。父亲的严格,他的愧疚,他的欲言又止,似乎都有了模糊的答案。可我心里的结,并没有因此解开。他保护我,却用了最让我误解的方式。
回国后,我们搬到了省会城市边缘的一个旅游小镇,开了家中医馆。小镇依山傍水,游客来来往往,日子似乎终于平静下来。父亲的药铺生意不错,常哥成了他的得力帮手,而我,除了每天练剑,就是在馆里帮忙抓药,偶尔对着窗外的山发呆。
我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在草药味和剑鸣声中慢慢流淌。直到那天,街上开面馆的王大叔,带着两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走进了我们的中医馆。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个莫名有些熟悉,仿佛见过或者是看到过。他们穿着很普通的便服,但眼神里的锐利,像藏在鞘里的剑,让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袖口
我叫杨淑倩,或者,曾经叫常淑倩。我的名字里藏着风,藏着剑,藏着一个我还没读懂的父亲,和一段纠缠不清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