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沧澜,繁星点点,人潮拥挤,大街小巷都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苏紫菀和君临寒带着君婉清走在京中繁华地大道上,身后跟着楠溪和兰英、兰雪三个丫头。君婉清身侧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碧荷。
一行人浩浩荡荡,听着街道两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众人心中亦是轻松不已。
君婉清看着熙熙攘攘的京华大街,心生向往,眸中明亮,微微上扬的嘴角证明她此刻心情甚佳。
“今日元旦,不约束你。”君临寒看着君婉清,低声轻语说:“想玩便去罢,莫要忘了时辰。”
“好的,皇……兄长。”君婉清莞尔一笑,内心不住的激动,太好了,可以好好地玩一番了~
“那婉清便不打扰兄长和……嫂嫂了。”君婉清在说到“嫂嫂”二字时,语气有些生硬。
她不想因为苏紫菀影响自己的心情,对着身后的碧荷轻声说:“碧荷,我们走吧。”
碧荷对着君临寒和苏紫菀二人微微行礼,追随着君婉清的步伐而去。君临寒对身侧楠溪吩咐道:“暗中保护好七公主。”
楠溪领命暗中跟着君婉清。
很快君婉清和碧荷的身影便淹没在人群之中,再无踪迹。
君临寒听到君婉清“嫂嫂”二字叫的勉强,便一直脸色不好,若不是今日元旦,只怕他免不得要训斥君婉清一番。可即使再如何,那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是要护住的!
苏紫菀打发走兰英和兰雪后,转头就看到君临寒铁青的脸色,她牵起君临寒的手,眸中带笑,说:“君临寒,今晚这么热闹,你就不要不开心了嘛。”
君临寒盯着苏紫菀深邃灵动的双眸,笑了笑,说:“要叫夫君,娘子~”
苏紫菀害羞地低下了头,心中腹诽,什么嘛,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呢,这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吗?
诶,不对,自己干嘛对一个小屁孩儿的话脸红心跳,真没出息!苏紫菀在内心把自己深深吐槽了一遍。
君临寒看着脸颊泛红的苏紫菀,哈哈大笑,引得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让苏紫菀更是羞愧,低头掐了掐君临寒的手背。君临寒忍着疼痛,在苏紫菀耳边欢快低声说:“哎呦,娘子你轻点儿~”
“你还说~”苏紫菀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
“娘子,你看那边有卖河灯的。”君临寒看着远处卖河灯的地方。
“哪里哪里?”苏紫菀好奇地抬头四下看了看,视线定格在了君临寒的眼眸。
“那里。”君临寒指了指卖河灯的地方,苏紫菀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
一个六旬老人坐在竹凳子上,他的面前摆了一地各式各样的河灯。
老人吆喝声,让不少少男少女停驻,苏紫菀才没能发现,此刻人群渐渐散去,苏紫菀才看到。
远远的苏紫菀便看到了兔子模样的河灯,她拉着君临寒的手,往卖河灯老人的地方而去。
君临寒紧紧握着苏紫菀的手,今日出来游玩的人甚多,他可不愿与苏紫菀走散。
苏紫菀停驻在河灯面前,放开了君临寒的手,拿起兔子河灯歪着脑袋看着君临寒,笑说:“你看这个兔子,是不是很逼真!是不是很可爱啊?”
“嗯,可爱!”君临寒眉眼带笑,尽是宠溺。
苏紫菀放下兔子河灯看到一旁的五色彩莲的河灯,拿起来认真地对君临寒说:“我刚才数了数,真的是五种颜色诶。你看,红色,橙色蓝色黄色紫色。”
“那边还有并蒂莲河灯,哇,都好漂亮啊~”
苏紫菀挑花了眼,对于苏紫菀这种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来说,挑一个太难了。
她泛起愁来,这可如何是好哇,她抬起眼眸,无辜又可怜地双眸求助的看着君临寒。
君临寒站在一旁,看着苏紫菀,失笑说:“这有什么,你喜欢的都买下来不就好了。”
“也是,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苏紫菀如醍醐灌顶一般,想通了,对着地上的河灯看去,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指,拿出指点江山般的气势,说:“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他付钱!”
苏紫菀指了指身侧的君临寒,摊铺的老人听完笑呵呵的说:“诶好好好。”
说完苏紫菀便又到另一边的商铺,这一家商铺卖的是糕点,不远处君临寒赶忙付了银子便去找苏紫菀的身影,生怕她一会儿丢了。
君临寒来时,发现苏紫菀已经挑完了,商铺的大娘将糕点已经装到了袋子里,他只来得及听到一句“稍后我夫君来付钱”就没了。
他只好询问大娘,说:“大娘,刚才我娘子买的东西一共多少钱?”
大娘笑说:“一共三十文铜钱。”
“给您。”君临寒掏出三十文铜钱,心中腹诽,宫中只有银子,并无铜钱。
他方才打算用二两银子换那老丈的两贯铜钱,奈何老丈实在是找不开,勉强只能找开一两银子,无法,他只得给老丈一两银子。
四盏河灯三十五文铜钱,此刻老丈找给他的六十五文铜钱派上用场了。
君临寒付了铜钱,快走几步来到苏紫菀身侧,苏紫菀看着君临寒提着四盏河灯好像个憨憨,大笑不止。
君临寒不明所以,疑惑问:“你在笑什么?”
“哈哈哈,”苏紫菀被君临寒认真的表情逗笑了,低声说:“还真是个憨憨。”
“我听到了!”君临寒认真的眸子看着苏紫菀,平静的说。
“憨憨,什么意思?”君临寒真的是在奉行“不懂就问”这四个字。
“额,我夸你呢,夸你呢,嘿嘿。”苏紫菀扯开嘴角笑了笑,手中拿着咬了一口的梨花酥,递到君临寒嘴边,说:“尝尝,味道还不错,虽然比不得家里的厨子,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君临寒张开双唇,咬了口梨花酥,唇瓣不小心触碰到苏紫菀的指尖,两人四目相对,眸中皆是慌乱之色。
君临寒迅速离开苏紫菀指尖,只觉得心怦怦直跳,自己的唇瓣好似触电一般,酥麻。
苏紫菀也好不到哪去,她只觉被君临寒不小心触碰的指尖烫烫的,在那一瞬间,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开始崩塌了。
苏紫菀抽回手,出神地咬着剩下的梨花酥,想将这股特别的感觉忘却掉。
她抬起眼眸,状似无意地说:“味道还不错吧。”
君临寒还停留在刚才的那种感觉中,摸着自己的唇瓣,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苏紫菀见状,故作不理君临寒,往前走去。
君临寒手指抵在自己唇畔,嘴角上扬,眸中笑意直达眼底。
他回过神来,四下望了望,才发现苏紫菀的身影。也不知是她故意等着自己,还是真的因为那小摊上的东西,挑的她眼花缭乱,总之,她总在他的目之所及。
君临寒快走几步,来到苏紫菀身侧,他弯下腰身,嘴唇抵在苏紫菀的耳边轻声说:“娘子,拽好为夫的胳膊,此处人多,免得走散了。”
苏紫菀手上拿着璎珞穗子,听到君临寒在她耳边的气息,她低下了头,小声说:“嗯……”
小摊铺的老板是个大娘,她看着两人耳边私语,眸中露出羡慕的眼神,对着两人说:“夫人真是好福气啊,能遇上这么一位郎君,真真是羡煞旁人呐~”
苏紫菀听后耳根子红了,笑言:“我家母亲也这般说过,能在这繁华世间,遇他,是我之幸。”
“大娘,这个蓝色的和红色的璎珞穗子帮我包起来吧。”苏紫菀低头放下手中璎珞穗子。
她看着大娘拿出两个新的,递到她手中,大娘笑着说:“两个穗子,二十文钱。”
君临寒掏出二十文递给大娘,苏紫菀记着君临寒的话,等着他付完钱后,挽着他的手臂,同行而去。
却说君婉清和碧荷二人,两人行走在京都大街,两旁人山人海,周遭嘈杂的声音并没有使得君婉清心情烦躁,恰恰相反,这声音让她觉得自己终于活起来了。
她自小待在深宫,宫中出了宫婢就是太监,她自小在栖凰殿长大,暗中也看到过不少妃嫔给母亲使绊子,那时她还小,不懂这些,如今亦是懵懵懂懂。
她在宫中过得并不快乐,所有人都怕她,而她亦没有朋友,可她本身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可怕。
后来,她嫌少出栖凰殿,常伴母亲左右,她才觉得这世上唯有栖凰殿才是归处。
再后来,母亲也离她而去,她恨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的女人,是苏紫菀的到来,赶走了她的母亲。
今日,得兄长相邀,准许她在这京都游玩一番,她怎能不开心,往日上学时,她只能待在翰林院,不能再去别的地方。
对于方才君婉清的“嫂嫂”二字,能看到苏紫菀蓝色略差,她便开心不已,哪管什么身后事,她现下只想欢乐的游玩,仅此而已。
她将自己融入这市井之中,她本就是绝色之资,口若丹朱,眼若星辰,眉若弯月,笑起来更是引得过路人驻足。
真真是人间绝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误入这万家灯火,繁华人间。
君婉清停驻在京中虹桥之上,倚桥远望,河边的人们拿着河灯写下自己的愿望,将河灯放于河中,河灯顺着河水的流淌而纷纷向河中心漂流而去,河水载着河灯去向远方,连同人们的祈愿一同去了远方。
月光倾泻而下,铺洒在河水中,泛着银白色的光晕,如同银河一般璀璨夺目,河灯中心的灯芯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夜晚的星辰,如梦似幻。
不远处飘来一只游船,船上一白衫长袍公子驻足停在船头,望着这如梦似幻的河水,轻声吟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君婉清在桥头便注意到游船而过的男子,可她并不在意,却不曾想这位男子能做出此等句子,她的眸中满是惊讶,惊讶之余竟还有些赞赏之色。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君婉清轻声低吟,莞尔一笑,低声说:“好句,好句啊。”
当她再次寻找那船只时,却只匆匆见得男子下船的衣袍,愣神之际,男子已然融入了人群之中。
君婉清唉声惋惜,“可惜了,可惜了。”
碧荷自是知道小姐的想法,在一旁安慰说:“小姐莫叹气,有缘自会再见的。”
君婉清眸光游离,低声说:“但愿吧。”
“走罢,回去了。”君婉清低声说。
碧荷和君婉清走在街道上,此时已接近尾声,有的摊铺老板已然收拾东西准备归家了。
人群也渐渐散去,君婉清似是想起什么,低声问:“碧荷,兄长可说在哪与他同归。”
碧荷恭敬说:“少爷说,小姐可在香满园等候,少爷晚些便会过去。”
君婉清点了点头,说:“那就去香满园罢。”
主仆二人一路无话,往香满园而去。两人拐了个弯,突然从一侧跳出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君婉清面色苍白,后退了几步,撞到了碧荷身上,碧荷轻呼出声,忙扶住君婉清,急忙询问:“小姐,怎么了?”
碧荷抬眼一看,对面竟有两个大汉,她一把挡在君婉清身前,脸色发白,眸中却是坚定不移,“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穿着灰色布衣的壮汉干笑了一声,斜倪了眼身侧褐色麻衣的男子,两人对了眼神后,色眯眯的盯着君婉清。
“当然是,让大爷乐呵乐呵了。”褐色麻衣的男子色眯眯的打量着君婉清和碧荷。
他搓了搓双手,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几步,看准了机会一把扯住君婉清的衣袖,灰色壮汉一把拉开碧荷的胳膊,将碧荷拉到了一旁。
失去了碧荷的君婉清落入了褐色男子的怀中,君婉清眸中大惊,还有着几分害怕,她拼命的想要挣脱开男子的束缚,大呼出生,“放开我,放开!”
“放开?怎么可能,少爷我盯你很久了,如此绝色佳人,我怎能不尝尝呢?”褐色男子反手将君婉清锁在怀中,嗅着君婉清脖颈的香味,在君婉清的耳边吹了口气,低声说:“好香啊~真想在这里吃掉你~”
褐色男子身下已然抵在了君婉清的下面,君婉清又惊又怕,她不敢动弹,只能大声呼救,祈求有人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