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班主任，林芸无疑是最快得到全班成绩的，从收到文件到现在，她已经怀疑过无数次人生了。
墨晞，总分746分，全班第一，年级第一，联考第一。
如果说这个总分还不算什么的话，那当林芸看到她的单科成绩的时候，才是真的觉得闪瞎眼。
语文148，1，1，1
数学150，1，1，1
英语150，1，1，1
物理100，1，1，1
化学99，1，1，1
生物99，1，1，1
这就是瑞因公学的学生？
她教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几次这种成绩。
之前一班的那个戏称的考试机器，以前都只在710左右徘徊，那还是因为他理科格外突出。
墨晞转来这段时间的状态怎样，她最清楚了，虽然看着是个好孩子，但能不听课坚决不听。
闻校还让她别太管着她，由着她去。
现在看来，这个成绩简直是直接用天赋把别人的努力都按在脚下碾压啊。
头天学生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今天临城的教师群里也因为这张成绩表炸开了锅。
魔都三中·老师甲：「谁能告诉我，这个联考第一是个什么情况？」
帝都附中·校长·龚建：「@临城一中校长·闻德明，老闻，你这就不厚道了，藏着这种底牌不告诉我们。」
临城一中·校长·闻德明：「孩子自己好学，还有天赋，这是人家应得的。」
南城中学·老师乙：「@临城一中·周宜，这孩子的数学不会是你教的吧？自从高考改革后，这离谱的分数多少年没见过了。」
临城一中·周宜：「别乱说，我可不敢当她老师，她比我还聪明。」
临城附中·老师丙：「还有那个理科，我都不想说了，还没赋分就已经这样了，赋了分还得了？」
魔都三中·老师甲：「她这哪还需要赋分啊？直接裸分得了。」
林森：「断层拉第二名近三十分，@全体成员，这苗子我要了。」
临城一中·周宜：「你忙完了？」
林森：「差不多吧。」
临城一中·校长·闻德明：「@林森，她比较特殊，你要是要的话，得给人家家长通个电话。」
林森：「OK，私聊。」
这种级别的群聊，林芸一般没什么身份去发言，只能换了个群陪年级其他老师聊天，等着赋分成绩。
这边，墨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安排上了。
这次考试挺重要，关心她的人可不少。
作为父母，景女士撺掇墨先生带头明里暗里打探了一遍，然后就是家里的长辈、哥哥，还有一个身在国外，心在国内的人。
墨晞懒得一一给他们回消息，就挑了几个比较突出的问题，在家庭群里集体回复了一遍。
唯独一个人，发的内容最特别。
Q²：「下周你来吗？」
M6：「上学，没空。」
Q²：「不，你不需要，你是天才。」
M6：「不，我是废物。」
Q²：「不行，这次很重要，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来。˃ʍ˂」
M6：「有病。」
回完最后一句，墨晞也没心情去看那些消息。
手机一直从被放下后就一直在振动，乔榷的消息就没停过。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伊米尔十分自觉地控制手机，关了机。
难得安静，墨晞突然开口：“伊米尔，你想去帝都看看吗？”
“你想答应他的要求？”
墨晞目视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不，只是在考虑别的事。”
伊米尔没有直接给她提意见。
“我是AI，在哪里都可以看，不过我想对你来说，帝都不好玩。”
“瑶瑶她们离高考的时间还长，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再回来。”
伊米尔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
“你想玩儿保送？”
“是啊，帝大的保送名额一中刚好有。”
“你之前不是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吗？”
伊米尔的话激起了墨晞的一些回忆。
“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死心，想再试一次。”
伊米尔开了后台，打算看看这个计划的可行度有多高。
墨晞的学习之路上，阻挠她的从来都不是天赋和财富，但同时，这些也让她的生活有了很多不确定因素。
伊米尔一边计算，一边陪她闲聊：“其实我更建议你去洛基大学。”
“欧瑞斯教授可是一直都很期待你的到来的。”
墨晞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没想法。”
“那这边建议你考虑一下，只要你提出来，那我估计之后你的学习和生活都不用愁了。”
“再说吧。”
今天一中有返校晚自习，下午五点，林芸收到赋分成绩后就第一时间把它打印了出来。
一行人自从回到学校，收到林芸发的成绩表就开始变得吵吵闹闹的。
“我勒个乖乖，这年级第一居然在我们班。”
“重要的是这个吗？重要的不该是那几个为什么这次进步这么大吗？”
“谁说不是呢？这种情况我之前做梦都没敢想过。”
“裸分99，直接赋到100，绝了。”
“一班看到这个成绩估计得气炸了吧。”
这种吵闹一直到快上课了才稍微收敛些。
周宜在晚自习带着卷子踱进了十一班。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十一班也看出他算是一中数学老师里比较随和的一个了。
教的好不说，还不占课，能在课上解决的，坚决不留在下课来。
因为刚考完试，试卷上出现了很多新题型，又难又要花时间。
老师们上课的预算课时不够，最近两天估计都是占用晚上的晚自习。
周宜难得提前来凑了这个热闹。
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放。
一两道题讲完，一节课的时间所剩不多。
他就这么把卷子就放在了桌子上，不再讲题目。
他就背着手在班级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沈清琳他们这一排。
墨晞今天难得没睡觉，拿了张A4纸在写写画画什么，桌子上还多摆了几本和学习有关的书。
没记错的话，这些书原本应该在办公室的某些老师的桌子上吧……
周宜拍了拍墨晞的肩膀。
低声道：“墨晞，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墨晞正写到关键地方，闻言，她抬了抬头，随手把草稿扔进桌洞，跟着他走了出去。
班级里的人注意着她跟老师离开，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盲猜老周要给她送奖了。”闻杉抬起头，往后面一靠，挑眉。
想了想，他又戳戳陶闻宇的背：“陶哥，你说他们这次的奖品是什么？？”
陶闻宇看着教室门的方向，摇摇头：“不知道，但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行吧。
闻杉想不明白，就收了手。
“啊，陶哥，你看这个帖子，开始拜学神了，等等，我把墨神的卷子发上去。”
闻杉的同桌去找沈清琳要了墨晞的卷子回来。
教室里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办公室里却是另一般模样。
墨晞跟着周宜走进办公室，才发现不止她一个人被老师叫了过来。
喻彦洲和云瑶笙他们都在。
仔细瞧瞧，全是这次考试排名前列的人。
就是从进来后，莫名觉得还有一道很不友善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看着人齐了，年级主任率先开口。
“几位同学，最近学校有个很重要的考试，不知你们是否有意参加？”
有人顺着他的话，提出疑惑：“请问老师，这次是什么考试？”
周宜开口介绍：“你们认识林森吗？就是这次数学试卷的出题人。”
一群学生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老师们想干什么，但还是纷纷点了点头。
“林森老师开了个强化班，以南城中学为据点，专门培养人才去参加洛基大学自主招生考试。”
“周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获得洛基大学自主招生考试的资格了？”
周宜没直接承认：“此话尚早，按照你们目前的水平，还得经过一系列选拔，目前的问题是——你们愿意参加吗？”
介绍完毕内情，这群老师纷纷开始和自己的学生打着商量。
毕竟，此等机会不可多得。
云瑶笙靠到墨晞身边，低声开口：“晞晞，你怎么想的？”
墨晞难得声线偏冷：“不去。”
她这一句拒绝说得不算小，瞬间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周宜开口问她：“墨同学，你为什么不去？”
“周老师，我对洛基大学没兴趣，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墨晞话落鞠躬，转身离开。
“哎，别走啊，别急着拒绝啊，咱再考虑考虑，哎，哎……”
看到墨晞离开的背影，周宜满脸都写着郁闷。
今年洛基大学多给了华国几个自主招生考试的名额，结果作为十省联考唯一的数学满分，墨晞都不去，其他还有谁能去。
最重要的是，他答应了帮林森招人，这是还没开始就失败了啊。
喻彦洲和云瑶笙见墨晞离开，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
一个是觉得自己没必要。
另一个则表示自己没有那个天赋。
人群中，邢梦婷暗暗收紧了握着笔准备签字的手。
她是这次考试的全校第四，全市第七。
可现在她前面的人都不愿意去，她去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自不量力？
邢梦婷怒火中烧，也没了签同意书的兴致。
扔下笔，也走了。
现场的人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自己没能力，也离开了。
空留一群老师在办公室里吹冷风。
离谱。
洛基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这么重要。
临城一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参加？
这说出去，谁信？
一行人不知该何去何从。
只好开始联系闻校，想问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