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众人也退出大殿。魔尊静坐片刻后,也起身进入暗门。
我紧随其后,进入暗门。
进入暗门后,左侧是个可以观察殿中一切的简陋空间有一个由石灰和红砖砌成能让人歇脚的平台,前方则有两个暗门。
魔尊把手放在墙上左边的门开了。在魔尊进入门后,我紧随其后在门还没闭合赶紧一同进入暗室。
观燕曾想,魔尊为人多疑,这门如此隐蔽能防有心人侵害,或许是通往她的寝殿,又或许是藏了什么古籍,还是囚禁了什么重要人物的可怖地方。只是,没曾想,这门通往的地方竟是一座隐秘幽暗阴冷的花园。
想起先前在浮妄族被沈重山抓去种满了曼陀罗的阴暗花园验证魔神身份,观燕在心里吐槽道:魔族怎么都喜欢在密室里种花啊?
花园里栽种了充满迷幻的花卉,说起来,这景象有点像冷色系的壁画,美得好不真实。如果说黑色的曼陀罗是用来验证魔神身份的器皿,这一片透露着诡秘黑雾的紫色曼陀罗便是有让人产生幻觉,沉溺于幻境的魔力。
为防受其影响陷入幻境,我只能以结界护体,避免其侵扰心智。再往前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玻璃罩囚困住的蓝色球状荧光体。只是,这荧光体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原想上前查看的我却被魔尊发现了。
魔尊一脸不悦地朝空中连发十二银针威吓道:“跟了一路,还不出来吗!”
见无动静,魔尊继续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确实,你藏得挺好的。若不是你方才为避免被紫色曼陀罗迷惑而使用结界我也无法知晓阁下莅临!”
眼看是藏不住了,但也仅仅是瞒不住有人跟她一道进入这暗室来到这秘密花园,至于身份嘛......那还是能藏一藏的。我熟练地戴上了面具,换上了紫色古装,以冥神的装扮出现在魔尊面前。
魔尊对出现在眼前的身姿打量道:“紫色的衣着,你是冥神?不对......应该是魔神才对。”
在揣测出魔神的身份后,魔尊更是鄙夷,讥讽道:“多日不见,我还不知声名显赫的阁下,竟还有藏头露尾,尾随妇女,这般见不得光的癖好!”
我自我调侃道:“毕竟,如今我身份有别,不是那让人敬仰的冥神,而是人人畏惧恨得咬牙切齿的魔神。只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这般可笑!本座可是听闻了,你不仅堂而皇之地不遵魔神之令接二连三地让魔族到人间蛊惑人族,还把人类劫持到魔界!”
虽然平日里观燕习惯沉默寡言,以和为贵,但论起毒舌的功力,是连自己也不会放过的存在,所以无论是在调侃还是嘲讽自是不落下风的。
由于魔神的自黑,魔尊没占上什么便宜,还被阴阳,魔尊道:“那让我猜猜,魔神今天莅临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被我劫持而来的人类?还是知晓了冥王在我这吃了亏,给他报仇,讨公道的?”
看见她警惕的模样,我悠然自得地坐在由灰色泥砖砌成的花坛墙上,从容道:“那你猜猜是哪个?”
魔尊道:“我啊!后者吧!毕竟,人类被我带到魔界的时间已然三月了。若是想要救他,早就该来了,不是吗?魔神今天现身定然是知晓了冥王失忆的事。身为冥神的你,为冥王讨公道,来到我这给他找法子,合理。只是,你也高看我了。如今的冥王再也不会拥有冥神的任何记忆了。若是你早一天来,或许我还有办法。只是,你太迟了。”
看见她这般得逞的模样,把生灵玩弄于股掌的恶趣味,让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今日,在恢复法力后才和云罗传音并知晓这期间冥王已然没了冥神的一切记忆。
“看见那记忆体了吗?”魔尊指向那被玻璃罩住了蓝色球状发光体,接着弹了一个响指,原是球状体的记忆体成了冥王的形态,继响指后,如繁星坠落,落在泥土中,成了紫色曼陀罗的养分。
我道:“没想到魔幻兽还有此等能耐。”
“你知道得不少啊!原是让魔幻兽去找寻你的弱点,倒是被那人类给误了,在毁灭前透过气体渗入冥王记忆将有关于冥王脑海里一切有关于冥神的记忆集齐,再由魔幻兽将那些记忆从冥王脑海中带出来。若是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便是记忆体最后的只能成为曼陀罗的养分,若是能看见你们的记忆,我想会更好玩。如今,那些记忆已然成了紫色曼陀罗的养分,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我若无其事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忘了,就忘了。”既然木已成舟,那便是天意。也好,终归是要离开的。无论未来如何,都不会再因身份为难,也不会难过。
魔尊道:“魔神倒是大气!”
我无关紧要道:“只是没想到魔尊你的手艺挺好的。把花卉都养得这般茂盛。”只要撇清关系,魔尊就不会去找冥王和云罗。日后,他们也能平安幸福地生活。
魔尊道:“我还以为你有多重视冥王呢?还不如我带回来的那个人类。那人类在面对魔尊时,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不顾自身安危将冥王护在身后。”
我挑眉道:“哦?魔尊,你可是对那人类感兴趣?三句不离人类,本座倒是对你口中的人类感兴趣了。不知你指的是谁?要不带来给我瞧一瞧,看一看,也好让我知晓入得了你眼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类?”
在魔神评论前,魔尊也没发现自己老是提起了人类。魔尊心想:大致上是为了把他收入麾下,这几个月与他相处的时间多了又或者是是他不屈的性格像极了那个人才高看了他,才会一口一个人类。
魔尊道:“他不过是一个人族的娃娃。你倒是别想在我这套话。说吧!你究竟为何而来?”
我道:“这里是魔界,我是魔神,在魔界来去自如不是挺正常的吗?更何况,你不会是贵人多忘事?本座下令魔族不得在人间伤害人族,若违反杀无赦。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而来?”
魔尊防备道:“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想把命运攥在自己手中。”
我低声重复道:“把命运攥在自己手中?”是啊,谁人不想把命运攥在自己手中呢?
我道:“你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让魔族到人界胡作非为,让六界众生陷入危难。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吧。”
魔尊道:“闭嘴!你又怎么知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若你真的知晓又怎么在魔族需要魔神之时,在我需要救助时都不曾出现!”说罢,魔尊愤怒地朝魔神进击。
我抵挡住了魔尊的攻击道:“你又怎知你需要救助时无人对你伸出援手。只是,你自己偏执,才让自己,让整个魔族陷入危机!”
魔尊道:“闭嘴!你知道什么!”
一言不合,魔尊接二连三地对观燕进行攻击。
我接下魔尊的攻击,对失去理智的她道:“怎么没说两句就急躁了?你的花园不要了吗?”
魔尊道:“花没了可以再种。可送上门的人头可不能不要!”
我不屑道:“魔尊莫不会是被封印久了连自己几斤几两也看不清了?”
两人从赤手空拳,再动用法力,法器,把这花园的花朵都给祸害了。就连方才那些罕见的紫色曼陀罗花也难逃一劫,被魔尊的鞭子给打散,七零八落的花瓣宛如被撕碎的纸张碎屑一般散落在地。不敢想若是方才魔尊忽然拿出鞭子朝我鞭来时若没勿念剑护主,没躲过那一鞭,恐怕也得断上两根肋骨。
见到勿念剑的魔尊先是愣住了,本就不悦的脸越发地阴沉,鄙夷道:“难怪你身上有让人如此厌恶的气息!还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握着勿念剑,装作什么也不懂说道:“一把剑就能让你这火冒三丈?要不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魔尊道:“勿念剑认主,这事你知道吗?”
我道:“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可灵剑认主,在这世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难不成你们是旧识?”
魔尊阴沉着脸道:“那你对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
我道:“这话说得你比我更了解?难不成我们是旧识?”
魔尊道:“是呀!世间确实有灵剑认主,可极少数的灵器只认一人,从不易主,一生只为一人,一生只等一人。勿念剑只认一人,是一个让我恨之入骨的人。”
我说道:“有人说爱的反面是恨,有人说爱的反面是沉默,你这表情定然不是爱,更像是我灭了你全族。”
当我说出“灭了”“全族”这四字,有了前世记忆的我,哪怕失去了情根,无论是听见还是说出那四字,还是会像针一样一次次地扎进我的心脏。
魔尊道:“灭我全族?你这般优柔寡断,怎么可能灭我满门?是我,灭了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