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合院里住着,阎埠贵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一听就知道,这是要拿两三块钱把人陈家的东耳房给租下来!
人家陈家的东耳房,58年刚分下来的时候陈海可是花了不少功夫重新拾掇过,别说放在他们四十号院,就是放眼整个南锣鼓巷,那也是顶顶拿得出手的,真要往外租,一个月六块钱也租得出去!
三大爷想用两三块钱拿下,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听说,三大爷正在给他家解成相看老于家的大闺女。”
“纺织二厂的那个于莉?诶唷,那姑娘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高!”
“要不三大爷咋就盯上陈海家的东耳房了!有那个做婚房,于莉不就能高看他们阎家两眼了么!”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
杨婶听着身后几个婆娘的窃窃私语,心里不由得替陈向南着急。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四合院里这三位大爷,虽然不是什么手捏实权的领导,但却顶着街道办协管员的身份,跟街道办的领导们可是都熟得很。
县官不如现管。院里的大伙儿就是都清楚这个道理,才对这三个大爷礼让三分。
为了那间东耳房,向南上次就已经得罪了三个大爷一回,结果被傻柱给打破了头,险些人没了。这回要是再撕破脸,往后在四合院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杨婶越想心头越沉。换位想一想,要是让自己吃亏给人倒出一间房,还得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憋屈也能把自己憋屈死!
陈向南当然不会给他们憋屈自己的机会。
他看了眼在阎埠贵表态后沉着脸没有再吭声的刘海中,陈向南心里就大致有了猜测:应该是这俩人私下里达成了某种共识,当中肯定还少不了易中海的斡旋!
而且,瞧瞧阎解成看着自己时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儿,他肯定也事先就知情。
易中海始终用眼角余光关注着陈向南的反应,见他始终低头垂眼不发一言,没说同意,但也没像上次那样明确当面拒绝,心里暗暗有些满意。
他清了清嗓子,习惯性地自作主张下定论:“俩孩子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多个进项总是好的。这样吧,房子的事儿,我就替俩孩子做主了,租给他三大爷,每个月三块钱!我呢,每个月再给添两块钱,凑个五块钱整,让俩孩子的日子也能过得宽松点!”
易中海现在是七级钳工,每个月工资将近一百一十块,家里上没老下没小,就他跟一大妈两个人,每个月拿出来两块钱贴补陈家兄妹,并不觉得有负担。
这样一来,既显示了一大爷的担当,又在陈家兄妹跟前落下了人情,还成全了阎家。可谓是一箭三雕。
这就是易中海一贯的手段,大义要占,潜在的好处也不落。
要不人家就是一大爷呢!
陈向南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可惜啊,今儿他可没打算成全他的一石三鸟!
“一大爷,我们兄妹俩的主,您恐怕做不了。”
陈向南一开口,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在他身上。
整个四合院,敢跟一大爷这么说话的人,他是第一个!
陈向南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浑不在意,坦然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爸虽然不在了,但我已经十八了,能自己顶门立户过日子。所以,我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不劳一大爷你们跟着受累了。”
“我家那间东耳房,是我爸花了大心思给小雪准备的,我是准备让小雪一直住着。一来我年纪越来越大,就算暂时不到结婚的岁数,也不好跟妹妹挤在一个屋住。二来,那间房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念想,有它在,就能想起我爸。”
听他这么说,好多人频频点头,泪窝子浅的婆娘甚至跟着红了眼睛。
“陈向南,我说你小子怎么分不清好赖呢!”阎解成见状坐不住了,蹦起来就骂:“真当你家那间破房是啥金窝窝呐!要不是我们家跟一大爷可怜你们兄妹俩没了娘又没了爹,无依无靠,念着拉扯你们一把,不然谁稀罕租你那间破房!怎么着,你还想白拿钱不成?”
“混小子,瞎嚷嚷什么呢!”阎埠贵佯怒喝止,转头看向陈向南,脸色很是难看:“向南,你这么说,可真是寒了你一大爷的一片心!”
傻柱腾地站起身,指着陈向南就破口大骂:“我早说了,这小子分不清好赖人,就是欠揍!”
说罢又要冲过去抡拳头。
陈向南余光扫了眼桌边三个人的反应,竟没有一个人有出声阻止的打算!
“我看谁敢动手!”
一声洪亮且中气十足的嗓音乍然响起,唬了院里众人一大跳,循声一看,当即纷纷站起身相迎。
竟然是派出所的张所长!
“何雨柱,你还想动手打人怎么着?”张所长神色肃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向南身边,“陈向南头上的伤可还没好呢,甭以为人家不报警,你就没事了!正好,你也跟着一起去所里走一趟,老实交代你打人的事!”
说着,转向易中海三个,“你们仨,跟我走一趟吧!”
三人一听,顿时就慌了!
“张所长,都是院里磕磕绊绊的小事儿,院里就能解决,就别浪费宝贵的警力了吧?”阎埠贵陪着笑脸示弱。
他一个学校教员,甭管什么原因进派出所,传到学校,都是丑闻一件!
张所长神情一凛,“你们院里解决?你们解决的办法,就是聚众威逼迫害烈士家属?”
烈士家属?
谁?
陈向南?
这怎么可能!
张所长这番话,如同半瓢凉水泼进油锅,整个院子顿时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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