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集训,二郎神麾下魔鬼训练已经一段日子了。天兵天将随时待命,大小百余次大战都是大获全胜,夺回了被魔教玄殇占领的长洲、元洲、流洲、生洲,极大鼓舞了士气。
薛布因在二郎神麾下,天庭当差抽身不得。自那日生辰宴后,他指挥统帅天兵在昆仑山南境绞杀大妖百余只,战功赫赫,今日刚刚擒下玄殇手下一名干将九尾狐。他将九尾狐收押天牢交与奎木狼君看守。临别时交代奎木狼君,此妖甚是狡猾,多加留意。
他便匆匆赶去二郎神君殿。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刁灵儿,但奈何天庭大战不断,他只能按下心中悸动,今日抓下九尾狐,于是他想着借机跟神君请旨去人间寻一寻刁灵儿。
一路上他都心情忐忑,神君一向治军严谨,不知能否让他这时离开。
烈日将凌霄宝殿外的演武场炙烤得蒸腾起热浪,二郎神身披银甲,在金光映照下更显威严。他手中三尖两刃刀挽出森寒芒刃,直刺啸天犬咽喉。哮天犬浑身金毛炸起,獠牙泛着冷光,凌空一个急转,利爪擦着刀刃划过,火星四溅。
“呲!”二郎神陡然收刀,刀尖精准无误地抵在哮天犬肩胛,脸上不见丝毫情绪波动,“灵识涣散,该当何罪?”话音刚落,哮天犬的犬齿擦着他耳垂疾掠而过,带起的罡风掀动他额前碎发。他冷然一笑,掌心腾起的三昧真火在犬鼻前化作火网。看着哮天犬呜咽着伏在地上,卷曲的金毛冒着青烟,二郎神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只是那抹温柔很快被他的冷脸掩盖。他轻挥衣袖,一缕仙力拂过哮天犬灼伤的皮毛,伤口处立刻泛起微光,“下次再分心,可没这么便宜。”
就在此时,薛布单膝跪地,玄铁战甲上还沾着未干的幽冥血渍,“禀真君!末将恳请下凡!”二郎神缓缓转身,额间神目迸发金光,将薛布周身扫得通透,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与严厉,“阎王殿的崽子,因何想逃训?”
“刁灵儿转世了!”薛布攥紧腰间招魂幡,语气急切又带着忐忑。二郎神听闻,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模样,却突然屈指一弹,三尖两刃刀上的寒光在空中化作全息投影般的画面:林立的钢铁巨楼刺破云层,发光的“苹果”标志在霓虹中闪烁,穿短裙的少女正对着一块发光板浅笑。
“婉罗元魂第七魄,转世在二十一世纪的‘杭州’。”二郎神指尖划过画面,出现地铁线路图与闪烁的定位红点,“三日后酉时,她会出现在‘浙江大学’。你持此符——”一道蓝光没入薛布掌心,化作造型奇异的金属卡片,“刷此卡可通过凡人所谓的‘闸机’,卡片内置寻魂罗盘。”
薛布盯着掌心的“法宝”目瞪口呆:“真君,这是......”“天庭与时俱进,天机阁新研制的法器。”二郎神面无表情地将一枚镶嵌符文的智能手表塞给薛布,“遇到危险长按侧边按钮,我自会知晓。”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暗中注入仙力护住他心脉。
哮天犬突然狂吠,浑身毛发无风自动。二郎神神色一凛,神目望向天际,又转头看向薛布,冷声道:“去吧,莫要误了时辰。凡人世界规矩繁多,切莫暴露身份。”薛布再拜起身时,演武场上只剩呼啸的罡风,以及三尖两刃刀插入青石留下的焦黑刀痕。待薛布身影消失,二郎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希望你能平安归来。”随后,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哮天犬的脑袋,“走,给你治伤去。”,一人一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宇深处。
薛布喜出望外,遂往南天门而去。
“你今日去学校还是医院?”余威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新理得帅气发型。
“学校,翘了好多课,导师把我骂惨了”项羽无精打采的收拾着鞋带。
“学校好玩吗?”余威突然问。
项羽猛的抬头,眼睛闪出亮光。
“一起去”他突然觉得如果余威陪他,那他肯定不会无聊。
于是二人准备出发去学校。
刚坐上车,突然车后门有人开门,二人同时回头。
只见高阳坐了上来。
“你?”
“我什么?只需你去,我就去不得?”
项羽顿时心情大好,这几日高阳闷闷不乐,在她自己的套房里不出来。雪儿也只是送饭才能进去看看她。
“小雪儿呢?”余威看了看车周围不见雪儿身影。
“她和刘阿姨去灵隐寺看无极了”
“又去。。。。”余威和项羽同时出声。
高阳从来没再去过灵隐寺,因为她知道在地府时,无极对她用情至深,她很怕自己的出现会给他情劫带来变数。所以,虽然万份挂念却也克制心绪。
而刘美丽就不同,几乎一周去一次,今天时无极百日,她和雪儿相伴去山上参加他的洗尘礼,真正出家做小和尚了。
“系好安全带”高阳对坐在副驾驶的余威说。
项羽捂嘴偷笑,余威努嘴照做。
“走喽!”项羽一个零帧起步,车上二人被突如其来的强烈推背感吓了一跳。
“我可是专业赛车手,跟你们二位解释过的。”项羽在马路上炫技。
余威和高阳则是想到当日在地府他差点吓尿裤子的模样,不禁大笑出声。
“你当这是你家路啊····下车下车”交警把他们拦住,项羽懊丧的下车,一顿给警察叔叔赔礼道歉。
“这不是赛车场,人民生命安全大于一切,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错了,您罚我,您罚我”
“我都能吊销你驾照知道吗?”交警叔叔很生气。
“您按最高处罚罚款,千万别吊销我驾照。”
余威在车里看着这交警不好说话的样子,突然想使坏。
只见一个高大威武的交警同志,拿罚款单的手在空中轻轻摇摆,身体跟着律动带着腰,臀,做着海浪扭动着身体。旁边等红灯的车里司机和路边的行人都被眼前一幕逗得哈哈大笑。
项羽看到时也愣了,可是马上反应过来一定是余威干的。
赶紧朝余威使了眼色,意思是让交警别罚他。
余威做了一个跟项羽新学的手势“OK”。
然后交警便恢复常态,他仿若什么也没发生,放项羽他们离开了。
深秋的银杏叶在浙江大学医学院的穹顶长廊簌簌飘落,高阳拽着项羽和余威的衣袖,猫腰钻进大阶梯教室的后门。教室内投影幕布上正播放着脑电波监测图,教授的声音混着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密网。项羽将青铜剑形的钢笔别在胸前,压低玄色连帽衫的帽檐,魁梧的身形在后排座位里显得格格不入;余威则掏出个造型奇特的电子表摆弄,表盘上刻着他独创的“时间刻度”。
高阳刚落座,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金珠引力。她垂眸轻捻指尖,一缕微光在掌心流转,借由仙法幻化的幻境中,那个坐在第三排左侧靠窗位置的女生身影渐渐清晰——楚然,眉眼与刁灵儿别无二致,正低头在笔记本上画着脑神经图谱。幻境中女孩发梢沾着水珠,那是溺水时残留的印记,在高阳眼中却化作幽蓝的魂魄光晕。
“现在,随机点名。”教授的激光笔在 PPT上的“快速眼动期与梦境生成”字样处顿住,“最后排的黑色衣服男同学,来谈谈你对弗洛伊德‘梦是愿望的满足’理论的看法。”
久久没有反应,全体同学齐齐向后看去,项羽意识到教授叫的是余威,神色慌张,想要起身替他辩解一二。后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余威站起身,晃了晃手中的电子表:“教授,按我的时间观测法,梦就像宇宙里的平行时空,弗洛伊德那套理论,大概是他某个平行时空里的‘愿望满足’。您看啊,我们在梦里能飞檐走壁,这不就是人类千年来对重力的反叛愿望?可在其他时空,也许重力本就不存在,那梦还满足个啥?”
哄笑声中,教授推了推眼镜:“很有想象力,但请结合脑神经科学。”
“好嘞!”余威挠挠头,“大脑里的神经元就像我们古代的驿卒,梦就是驿卒们在夜间送错的加急文书,有的文书送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就成了荒诞的梦境,可您说,送错的文书,算满足谁的愿望?”
高阳忍俊不禁,余光却始终盯着楚然。只见女孩微微侧头,露出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水痕,那是生前溺水留下的致命伤。突然,教授的激光笔转向第三排:“楚然同学,你来补充。”
楚然起身时,高阳清晰看到她瞳孔闪过一丝与刁灵儿如出一辙的狡黠。“从神经递质角度,”楚然的声音清脆如泉,“梦或许是大脑在清理冗余信息时的副产品。就像古人为了整理竹简,会在夜间点着油灯重新编排,而编排过程中偶尔出错,就诞生了梦境。这和这位同学说的‘送错文书’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刁灵儿在转头看到余威一刹那,像是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而余威也同样看到了楚然,余威猛地拍桌而起:“高阳!那姑娘...”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高阳早有预料,青葱的食指在嘴上比了一个噤声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指尖微动,一缕仙法化作的流光没入楚然的笔记本,在纸页间勾勒出隐形的符咒,“刁灵儿身上的死去的原主水鬼怨气未散,这节课结束,我们得去会会她。”
项羽摩挲着钢笔,沉声道:“需要我护你周全?”
“不必。”高阳目光灼灼,看着楚然坐下时轻轻抚过脖颈的动作,“这场相遇,本就是金珠牵引的宿命。”窗外银杏叶又飘落几片,在阳光里划出金色的弧线,却无人注意到,楚然的笔记本上,那道隐形符咒正发出微弱的蓝光。
刁灵儿紧张极了,他不知道余威出现在这里的缘故。是敌是友?
所以,没等下课,她就溜出去想躲开。
等她以为摆脱了他们时候,就溜去食堂买美味的麻辣烫,穿到这具身体里也有三个月了,她已经适应了这的生活,并且很享受。尤其是这人间美味,令她日胖三斤。
正当她端着热气腾腾超大份麻辣烫准备回到桌子上享用时。一双大脚出现在她视线里。她狐疑的顺着脚网上看。
天啊,她一定是在做梦。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让她红鸾心动的脸。
“薛布将军”她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心下觉得不妥,但是她知道自己跟这具身体的主人楚然长着同样一张脸。薛布将军肯定也看得出来,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满脸疑惑的她一言不发的盯着薛布。
薛布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因为她现在端着麻辣烫,水汪汪眼睛盯着他看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是我”薛布突然开口,宠溺的眼神让刁灵儿回过神的同时,心中涌起无尽的温暖。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整个食堂的学生都沦为了背景板。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余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余威?你怎么在这?”薛布看到从刁灵儿身后缓步走来的熟悉身影,“高阳姑娘?你们怎么在一起?”薛布彻底震惊了。
听到薛布这么说,刁灵儿赶紧转过身,看到熟悉的几张脸,已经没了刚才的恐慌,可能是薛布在的原因,反倒放松了不少,甚至还有一丝喜悦。
薛布和余威身高两米,薛布身材魁梧,虽然穿了现代的衣服,但还是非常惹眼。
加上余威这个绝世美男的脸,食堂已经迅速围了一圈迷妹少女。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着说吧”项羽提议。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一间咖啡厅的包间。
余威三言两语说了他们的际遇,最近发生的事,而薛布将军也给他们说了跟二郎神君请辞时得到的指引,顺便把最近的天魔战局说与余威听。
高阳不必说,因为上元夫人说过,高阳的任务就是找金珠子,想必给了她些仙术寻得金珠不难。
聊的差不多,大家齐齐看向刁灵儿,意思是“你说说吧?什么情况?”
刁灵儿搓搓鼻头,轻轻嗓子开始说:“那日我和婉晴见见众宾客都去了大千世界,于是我俩偷偷溜出去忘川看烟火。可是突然我们就飞了起来,飞去了一道轮回门,小冥王喝了孟婆汤,可我俩确跳过了这步,没有去轮回道,直接去了往生门,等我再醒来,就是在岸边,被人捞上来正在吐水。”
“穿越了?”项羽突然蹦出一个新词。
“你体内可有原来这个人的记忆”
“有的,她叫楚然,很可怜的,她是个孤儿,被同学霸凌,拖下水窒息而死”说到这,似乎触动了身体了楚然的残魂,刁灵儿竟然潸然泪下。
薛布见状,赶紧伸出手去帮她拭泪。
“你体内还有原主的冤魂,她因委屈久久不愿离去”高阳出口道:“余威,你把她冤魂收了吧,送回地府好生安置一下,她能跟刁灵儿长得一样,看来也是司命星君的烂剧本。”
余威赞同的点头,遂使了些冥力把楚然冤魂收入袖袍。
刁灵儿瞬间觉得轻松不少,刚刚潸然落泪的憋屈感也瞬间消失。
“那于婉晴,你可知在何处?”高阳继续问。
“我醒了之后在着校园一直在找,可是并没有看到婉晴的身影。我不知道她是否同我一样。”
“薛将军,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
“就叫我薛大哥吧”
二人眉来眼去,含情脉脉,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故作很忙的把眼睛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