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这书院打算拟什么名字?”萧明珵问。
“皇兄,皇祖母和母后都对我办书院的事感到担忧,甚至不希望我这么做,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萧允宸。
“起先也是担心的,不过大皇兄说了,依你的性子,一旦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没人能拦得住你。既然拦不住你,做哥哥的就只能尽全力保护你了。”萧明珵。
“还是大皇兄了解我。”萧允宸。
“你个没良心的,现在是我,你的三皇兄,在陪着你。”萧明珵。
“是是是,也谢谢三皇兄。”萧允宸挽着萧明珵的手臂。
“皇兄,既然大皇兄赞同我办书院,那他怎么不来书院看看呢?”萧允宸问。
“大皇兄和二皇兄在朝堂上舌灿莲花,跟那帮老顽固作对。下了朝以后又为你四处打点,估计忙完的话还得一阵子呢。”萧明珵。
“哦。”萧允宸。
“哎哎哎,扯远了,我问你这书院你打算拟什么名字呢?”萧明珵。
“扶桑书院。皇兄觉得如何?”萧允宸。
“羡子年少正得路,有如扶桑初日升。年少青春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你这是将书院里的学子比作早晨初生的太阳,希望他们能有光明的前途和责任啊。”萧明珵。
萧允宸点点头:“也是希望槿国能有光明的未来。”
是夜。翊王府。
翊王昭王襄王三人齐聚翊王府中,讨论着明日上朝该如何应付那些守旧的大臣。三人说着说着说到了书院。
“扶桑?太阳?”昭王。
“嗯,她说是希望学子和槿国都有光明的未来。”襄王。
昭王性子内敛,闻言只是赞许的笑,低头啜了口茶。
“韫儿长大了。”翊王感慨。
“是啊。”萧明珵。
虽然一路上阻碍良多,但半个月以后扶桑书院还是如期举行了开学典礼,永世公主亲临书院,戒安司与敕校司两司共同负责保护公主出行。
公主未到扶桑书院,书院外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听说办这个书院的是个公主?”群众甲议论道。
“是啊。我还听说公主是想广纳天下寒门,这么一来,不少无才无德的贵族可就头疼了。朝中反对的声音还不少,我觉得啊,这个书院办不长久。”群众乙。
“那可未必,这可是永世公主,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朝中那么多人反对皇上还是允了永世公主的提议。依我看啊,这书院只要办起来了就不简单。”群众丙。
翊王一早请旨由他陪同萧允宸参加扶桑书院的开学典礼。
萧允宸坐在马车内,翊王萧珩打马走在前面。行至宫门口时,发现沈聿怀和元祁早早地等候在那儿。
“敕校司使沈聿怀。”
“戒安司使元祁。”
“奉旨护卫公主。”沈聿怀和元祁异口同声的说。
“有劳二位大人了。”萧珩。
敕校司走在队伍最前面开路,戒安司负责殿后。沈聿怀与萧珩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期间萧允宸拉开车窗帘子看着沈聿怀与萧珩,沈聿怀朝萧允宸点致意,然后便打马走回队首。
元祁经过萧允宸马车时,萧允宸还未来得及将车窗帘子放下。
“士别三日,公主真是叫本王刮目相看。”元祁。
“不敢当,今日有劳殿下了。”萧允宸。
“职责所在,公主不必挂怀。”元祁。
萧允宸礼貌一笑,然后放下了车帘,元祁打马走到队伍后面。
马车内。
“姐姐,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北漓罗刹,他与传闻中不一样呢。”扶篱同扶粟说。
扶粟不置可否。扶篱早就习惯自己姐姐冷若冰霜的样子,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不开心。
“什么传闻?”萧允宸问。
“回公主,传闻这北漓宣阳王掌管北漓铁骑军,铁拳铁腕铁心肠,有北漓罗刹的称号,在北漓夜有小儿啼哭不止,只要说宣阳王来了,孩童便不敢再哭泣了。但奴婢方才瞧宣阳王对公主彬彬有礼,所以奴婢觉得传闻或许不是真的。”扶篱。
萧允宸回想起西郊猎场与元祁的相处,她虽然不知道元祁是否如传言那般冷酷无情,但她知道元祁绝对不是扶篱说的彬彬有礼的温润君子。萧允宸尴尬一笑。
在戒安司与敕校司两司护送下,萧允宸按时到达扶桑书院。萧珩翻身下马,回身走到马车前,伸手去牵萧允宸。
百姓伏跪在地,皆呼“王爷公主千岁”。
很快萧允宸一行人便进入扶桑书院,百姓留在外面仍不愿散去,反而讨论的更加激烈。
“怪道皇上如此宠爱这位公主,那模样,那品格,真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子。”群众甲。
“我听说这永世公主是皇后娘娘在陛下登基元年诞下的,你们可知道当年先皇为陛下选的正妃原本另有佳人,可是陛下执意要立当今中宫为正妃,都说君恩如流水,匆匆不回头,可是没想到皇后娘娘数十年荣宠不衰,当真是不简单啊。”群众乙。
扶桑书院内。
“臣闻人尚丘,参见翊王殿下,永世公主。”
“免礼。”萧珩。
“免礼。”萧允宸。
闻人尚丘是有名的大儒,萧允宸三顾茅庐将其请来担任扶桑书院的山长。
“有劳闻人先生了。”萧允宸。
“公主言重了。”闻人尚丘。
只要学生诚心备上束脩,行拜师礼以后便可以进入扶桑书院求学。公告一出,慕名而来的学子不少。萧允宸还在开学典礼上宣布,女子亦可求学,学而优者亦可进入后宫做女官,大有效仿男子科举之意。
萧允宸宣布要办扶桑书院,广纳天下寒门,想要以此使得阶级不再不可跨越,已经动了很多贵族的利益。如今提出让女子与男子同室学习,进而想让女子也通过读书走入仕途,即便目前只是让女子有机会入后廷为官,与前朝无碍,但是此先例一开,难保以后女子不会同男子一样走上朝堂,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一时间永世公主成为众矢之的,公主尚武的言论甚嚣尘上,更有人借机重提当年公主周岁时抓周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