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薄颜的消息："起床了吗？我让助理订了早茶，你过来一起吃。"
我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这么早？"
"嗯，想跟你对一下待会见李明的策略。"
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在办公室了。桌上摆着各种早点，还有两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你这是..."我有点惊讶。
"这家店的虾饺最正宗，"她说，"我记得你爱吃。"
我心里一暖，在她对面坐下："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她打开笔记本，"我把新材料的数据又整理了一遍。"
"你该不会..."
"放心，是在家整理的，"她说，"我可不想再被某人唠叨。"
我笑了："那就好。对了，今天见李明，我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
"我们不主动提新材料的事，"我说，"先让他出价，等他报完价，我们再..."
"打他个措手不及？"她眼睛一亮，"有意思。"
正说着，江瑾来了："老板，李明提前到了，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
我和薄颜对视一眼："这么急？"
"看来是等不及了，"她说，"走吧。"
会客室里，李明一个人坐着，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看到我们，他站起来："不好意思，来得太早了。"
"李总客气，"我说，"昨晚程总应该和您聊过了吧？"
他点点头："是的，所以我想尽快和二位当面谈谈。"
"好啊，"薄颜说，"不知道李总有什么新的想法？"
李明笑了："薄博士果然直接。是这样的，我们剧毒愿意在原有基础上再加10%的溢价。"
我假装思考："这个价格..."
"而且，"他补充，"我们可以保证程氏现有的所有合作关系不变。"
薄颜冷笑："包括和我们的合作？"
"当然，"李明说，"我们剧毒向来注重商业信誉。"
我和薄颜又对视一眼。她轻轻点头，我明白她的意思。
"李总，"我说，"不知道你们对程氏的技术储备了解多少？"
李明一愣："这个..."
"我们最近和程氏有个联合开发项目，"薄颜说，"可能会影响市值评估。"
"什么项目？"李明明显来了兴趣。
我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报告："这是最新的测试数据。"
李明凑过来看，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这是..."他指着一组数据，"新型材料？"
"对，"薄颜说，"成本降低20%，性能提升30%。"
李明沉默了。我知道他在计算这项技术的价值。
"所以，"我说，"40%的溢价，可能还是低了。"
"这..."李明擦了擦汗，"我需要请示总部。"
"请便，"薄颜说，"不过..."
"不过什么？"
"今天下午两点前，"她说，"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李明惊讶地看着她："这么急？"
"因为，"我说，"还有其他公司对程氏感兴趣。"
送走李明，薄颜松了口气："他上钩了。"
"嗯，"我说，"现在就看他们能出到什么价格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她突然停下，"会不会直接放弃？"
我摇头："不会。这个技术对他们太重要了。"
正说着，江瑾急匆匆跑来："不好了，剧毒的人去程氏了！"
"这么快？"薄颜皱眉，"他们想干什么？"
"我知道，"我说，"他们要验证数据的真实性。"
"那我们..."
"别急，"我拿起外套，"去程氏。"
路上，薄颜一直在看手机："程总说剧毒的技术团队已经进实验室了。"
"正好，"我说，"让他们看个够。"
她明白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对，"我说，"让他们亲眼看到这个技术的价值，比我们说一百遍都管用。"
她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算计了？"
"大概是..."我想了想，"跟某个精明的女强人学的？"
"贫嘴，"她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次算你聪明，"她难得夸奖，"至少比我想得周到。"
到了程氏，果然看到剧毒的技术团队正在做测试。
"怎么样？"我问程总。
"他们很震惊，"程总说，"刚才李明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总部。"
薄颜看了看实验室："需要我进去指导一下吗？"
"不用，"我拉住她，"让他们自己折腾。越是得不到完整数据，他们越着急。"
果然，一个小时后，李明亲自来了。
"杨总，"他的态度明显恭敬了很多，"我们总部有了新的决定。"
"哦？"我装作漫不经心，"什么决定？"
"50%的溢价，"他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愿意和贵公司签订长期战略合作协议。"
我看向薄颜，她微微点头。
"李总，"我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项技术，"我说，"如果不是通过程氏，你们未必能看到。"
李明愣住了。
"所以，"薄颜接过话，"与其想着收购程氏，不如考虑一下三方合作。"
"这..."
"比如说，"我补充，"剧毒可以作为战略投资者入股程氏，但不是控股。"
李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的意思是..."
"强强联合，"我说，"不是更好吗？"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李明才开口："这个提议，很有意思。"
"那就请李总好好考虑，"薄颜起身，"我们期待你们的回复。"
走出程氏大楼，已经是下午。
"累了吧？"我问她。
"还好，"她说，"倒是有点饿了。"
"那正好，"我说，"我订了位子。"
"哪家？"
"就是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日料。"
她惊讶地看着我："你还记得？"
"当然，"我说，"某人说了好几次想吃他们家的炙烧寿司。"
她笑了："看来我的暗示很成功。"
"是啊，"我说，"某些暗示，我都记着呢。"
她愣了一下，耳根又红了："少贫嘴，走吧。"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或许是时候把一些话说出来了。
比如说，我记得她的一切喜好。
比如说，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的情绪。
比如说...
我喜欢她，早就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