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话题渐浓。
姒逸阳环视众人,感慨万千:“与诸位相识相知,携手共破这江南贪案,实乃逸阳此生幸事。那些个惊心动魄的日夜,咱们一同蹲守暗巷、勇闯贼巢、智斗权贵,桩桩件件,仿若昨日。”
孟川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可不是嘛!姒兄弟,还记得那次在城外仓库,被贪官的爪牙团团围住,都以为要折在那儿了,你却妙计频出,引开敌人,带着大伙突围,那胆识,孟川佩服得五体投地!”
上官骁也微微含笑:“还有那回,从密探口中撬出线索,全靠逸阳你洞察人心,软硬兼施,才没让线索断了,一步步走到如今,每一步都浸着大伙的血汗,更离不开你的智谋。”
姒逸阳摆手谦逊道:“诸位过奖,若无大家拼死相护、默契配合,我一人亦是独木难支。
上官大人运筹帷幄,把控大局;孟兄冲锋陷阵,勇猛无畏;清水姑娘暗中助力,机敏过人,咱们是缺一不可。”
谈及离别,屋内气氛一时凝重。清水眼眶泛红,轻声问道:“姒公子,真的非走不可吗?这江南好不容易要天晴了,大家都舍不得你。”
姒逸阳目光望向窗外,远处山峦连绵,似是心中自由的轮廓,他缓缓道:“清水姑娘,我知大家心意,可我自幼向往无拘无束,这江湖山水才是我归宿。
此次江南事了,心愿已了,我想去看看更辽阔天地,还有诸多侠义待我践行,百姓苦难待我援手。”
孟川虽满脸不舍,却也理解,闷声道:“姒兄弟,懂你!你这性子,本就不该被这一方之地困住。往后江湖路远,要是碰上啥难处,传个信儿回来,立马赶去帮你!”
上官骁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玉佩,递到姒逸阳手中:“逸阳,此去山高水长,这玉佩你带上,它是我上官家传之物,凭此玉佩,日后若有求于官场旧识,或遇紧急危难,多少能有些助力,权当是大伙陪你走这一程的念想。”
姒逸阳接过玉佩,触手温凉,心中滚烫,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良久,才郑重道:“上官大人,这份情谊太重,逸阳铭记于心。大人往后整顿官场,任重道远,还望多加保重,莫要过劳。
孟兄,江湖险恶,行事莫要冲动,留得本事,多为百姓撑腰。清水姑娘,愿你在这江南顺遂无忧,你心怀大义又才思敏捷,定能大展拳脚。”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在小院。
众人相携走出房门,微风拂过,带着离别的惆怅。姒逸阳翻身上马,缰绳在手,却似有千钧重。
他再次回望众人,目光一一扫过那熟悉面容,欲将此刻铭记心底。
“诸位,就此别过,山高水远,后会有期!”说罢,他一抖缰绳,黑马扬蹄,绝尘而去。马蹄声渐远,身影渐小,隐没在月色官道。
上官骁等人久久伫立,直至夜色吞没一切。
此后岁月,江湖多了个仗剑天涯、除暴安良的侠客传说;江南官场在革新中焕新颜;清水继续守护百姓福祉;
孟川活跃市井,匡扶正义。
虽天各一方,可那段共患难情谊,成为心底熠熠星辰,照亮各自征程,无论风雨,永不黯淡,只待重逢日,再话当年勇,把酒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