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带着卜瑶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奇怪味道的小巷。
四周的建筑低矮破旧，墙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腐败气息。
这里就是地下黑市的外围，一个法律的盲区，一个充满罪恶与诱惑的灰色地带。
“凛，这里感觉好危险……”卜瑶紧紧地跟在叶凛身后，小声说道，她不自觉地抓紧了叶凛的衣角。
叶凛轻笑一声：“怕了？”
“才…才没有！”卜瑶嘴硬地反驳，但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叶凛没有戳穿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鱼龙混杂，到处都是警惕的眼神，仿佛随时都会从黑暗中窜出一群饿狼，将他们撕成碎片。
他们没有任何支援，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一般人到了这种地方，肯定会选择偷偷摸摸地潜入，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叶凛偏不。
他径直走向一个看似普通的小摊贩，摊位上摆放着一些古董和工艺品，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东西都透着一股“假”的气息。
“老板，生意兴隆啊！”叶凛笑眯眯地打招呼，语气轻松得仿佛是在逛菜市场。
卜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操作简直让她怀疑人生，凛这是要干嘛？
直接正面硬刚？
这也太莽了吧！
摊贩老板是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男子，他斜着眼打量了叶凛一番，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想买点什么？”
“随便看看。”叶凛拿起一件做工粗糙的玉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老板，最近有什么好货吗？比如……名画之类的？”
摊贩老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叶凛，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叶凛嘴角一勾，笑意更深了，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寒意：“老板，我这人一向喜欢开门见山，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幅……”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失踪的名画。”
摊贩老板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肥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几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打手模样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将叶凛和卜瑶团团围住。
卜瑶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躲到了叶凛身后。
“凛……”她紧紧抓着叶凛的衣角，声音颤抖着。
叶凛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转头看向摊贩老板，语气依旧平静：“老板，何必动怒呢？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少废话！”一个打手粗暴地推搡着叶凛，“赶紧滚！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其他几个打手也跟着叫嚣起来，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卜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警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凛！左边！小心！”卜瑶猛地出声提醒。
几乎就在卜瑶话音落下的瞬间，叶凛左侧的一个打手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叶凛的肋下狠狠刺去。
然而，叶凛的动作更快。
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然后反手抓住那打手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那打手的手腕应声而断，匕首也掉落在地。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手腕倒在地上打滚。
叶凛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周围的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力给震慑住了，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叶凛拍了拍手，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眼神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摊贩老板的脸上。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叶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摊贩老板脸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摊贩老板哆哆嗦嗦，眼神闪烁，显然叶凛露的这一手杀鸡儆猴震慑到他了。
“爷……爷，小的真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名画啊！小的就是个小本生意……”
叶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匕首在他指尖旋转得更快了，反射的寒光映在摊贩老板脸上，让他更加心惊肉跳。
“老板，你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可惜了。不过，你真以为我一点线索都没有就来找你了吗？”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啊，最近道上有个叫赵四的，专门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赵……赵四？”摊贩老板脸色骤变，这个名字就像一个禁忌，让他瞬间失了血色。
“爷，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您就放过小的吧！”他说着，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叶凛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叶凛嫌弃地一脚将他踹开。
“行了，别在这碰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老弱病残呢！赵四在哪儿？你要是说了，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放你一马。”
摊贩老板见叶凛态度有所松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竹筒倒豆子般地交代了赵四可能出没的地方。
“爷，小的只知道赵四经常在城西的废弃工厂附近出现，其他的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卜瑶看着叶凛又一次化解危机，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感觉自己老板简直帅炸了！
叶凛却完全没注意到卜瑶的小心思，他一心都在案子上，脑子里飞速地分析着摊贩老板提供的信息。
“城西废弃工厂……”他低声喃喃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走，”叶凛拉起卜瑶就走，“我们去会会这个赵四。”
卜瑶连忙跟上，内心激动万分，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部精彩的侦探电影，而且还是VIP席位！
夜幕降临，城西的废弃工厂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氛围中。
叶凛和卜瑶悄悄靠近，却发现这里戒备森严，门口竟然还有几个黑衣人把守……
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说道：“来了……”叶凛和卜瑶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潜伏在废弃工厂外围的阴影中。
“乖乖，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世界末日了呢！”卜瑶小声吐槽，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几个黑衣人来回巡逻，手里拿着手电筒，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高耸的围墙上，密布着摄像头，闪烁着红光，简直是360度无死角监控。
“这哪是废弃工厂，分明就是个铜墙铁壁啊！”卜瑶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叶凛没有说话，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发现，在工厂的背面，有一个看似废弃的下水道入口，被杂草和垃圾遮掩着，几乎难以察觉。
“太好了！”叶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看来我们的入口找到了。”
“下水道？老板，你确定？那地方不会有什么老鼠蟑螂之类的吧？”卜瑶一脸嫌弃，脑补了一下下水道里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放心，有我在，保证你连根老鼠毛都看不见。”叶凛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副特制的手套和口罩递给卜瑶，“戴上，别客气。”
卜瑶接过装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但还是乖乖地戴上了。
跟着叶凛，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有他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叶凛拨开杂草，露出黑洞洞的下水道入口，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卜瑶差点当场去世。
“呕……老板，这味儿，绝了！”
叶凛眉头微皱，屏住呼吸，率先钻进了下水道。
卜瑶捂着鼻子，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黑暗中，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水滴落下的回响……
突然，叶凛停下了脚步，一把拉住卜瑶。
“嘘……”他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卜瑶噤声。
“好像……有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