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武紧握长矛,急匆匆地沿着林间小径上山。他无法忍受让哥哥独自面对危险,尤其是这场危机还是由他引起的。当时,他被野猪追赶得心慌意乱,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听到哥哥白晓文的呼喊,他本能地遵从命令行动。然而,当马车行进了一段时间后,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等到他抵达镇上,天色已晚,而他在镇上又无熟人。谁会愿意在深夜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助一个陌生人呢?即便真的有人愿意帮忙,等他带着援兵返回,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足以让他的哥哥丧生于野猪的利齿之下。这些情况,他哥哥那么机智肯定已经预料到了,只有他自己太笨,没能及时想明白。而哥哥刚才让他回村求援,实际上只是想让他远离危险的借口。
白孝武心中暗想:未曾料到兄长竟愿舍己救人,自己又怎能不顾兄弟情谊独自逃生?那野猪体型庞大,兄长一人难以应对。因此,他决定返回协助兄长摆脱险境。正当他脑海中勾勒着与那庞然大物野猪殊死搏斗的场景时,一颗石子突然划破空气,以抛物线的轨迹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脚边。
“天上怎么会掉石子?””白孝武驻足,目光凝视着脚旁的石子,露出困惑之色,“不对,这并非天降,而是大哥用弹弓射来的。他没有事,这石子肯定是传递某种信号。”白孝武急忙抬头,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石子的来源。转了一圈后,他果然看到大哥白晓文坐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上,向他挥手示意。正当白孝武准备回应时,他注意到大哥竖起一根手指,轻置于唇前,这个动作是他们童年时,一起爬祠堂后墙偷窥时白晓文常对白孝武做的,意在告诫他保持沉默,以免引起旁人注意。白孝武立刻领悟,野猪的威胁尚未解除,大哥示意他保持安静,是为了避免惊动野猪,将其引至自己身边。
“大哥真是机智过人,显然他成功摆脱了那头野猪,趁那家伙没留意时爬上了树。不过那野猪肯定还在附近,否则大哥不会让自己保持沉默。对了!我得悄悄过去协助他,一起对付那头野兽。”白孝武心中暗想,随即向白晓文展示手中的长矛,示意自己有武器,愿意帮忙。于是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向白晓文所在的方向潜行。
白晓注意到白孝武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意图,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扰到那些野猪。正当他暗自庆幸时,却看到白孝武手持长枪,小心翼翼地以一种鬼鬼祟祟的方式靠近,仿佛是鬼子进村。白晓既生气又好笑,差点忍不住出声斥责。心想:真是个笨蛋!这地面上到处都是枯枝败叶,除非能飞,否则无论多么轻手轻脚,都不可能完全无声。更何况,野猪的嗅觉极其敏锐,白孝武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根本不可能实现偷袭,反而一旦他走得足够近,肯定会引起野猪的警觉,那样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在紧急情况下,白晓文未加思索,再次用弹弓发射了一枚石子,这次竟意外地准确击中了白孝武的头部。“咦?这次为何如此精准?我并没有刻意瞄准啊。”望着抱着头一脸困惑地抬头望向自己的白孝武,白晓文心中充满疑惑,“难道抛物线射击时不能在心中预设弹道吗?第一次射击时我专注于晓武,心里不断想象着弹子儿应该沿着哪条轨迹飞行才能准确命中,结果却未能击中目标。而这次我只是在心中默默关注着他,随意一发却命中了。难道是不能在心中预设弹子儿的飞行轨迹吗?”想到这里,他随手抓起一颗石子,依旧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发射,竟然又一次准确地击中了晓武的头部。看着白孝武脸上困惑的表情和投来的疑惑目光,白晓文心中暗自窃喜,“果真如此!”同时,他伸出双臂在胸前交叉,示意白孝武不要再前进了。
白孝武会意地颔首,随后轻抚着头部退至一旁,静默地等待。他已领会白晓文的用意,于是屏息凝神,努力使自己与周遭环境相融合,避免惊扰到野猪。
于是,两人静静地守候着,一边密切注视着野猪家族的每一个动作,一边等待着野猪陷入昏迷的那一瞬间。
白晓文在树上屏息凝神,紧张地观察着下方的野猪群。他深知,一旦被这些野兽发现,除了前功尽弃之外,还存在被野猪继续攻击的危险。幸运的是,他成功地化解了白孝武的鲁莽行为,避免了可能引发的混乱。
白晓文依旧在树梢保持警惕,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定着那群野猪。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观察到药效逐渐显现。首先是那四头体型较小的野猪,它们开始变得昏昏欲睡,最终侧卧在地,发出低沉的鼾声,沉入了梦乡。白晓文明白,这是他精心配制的药剂开始生效的征兆。
随后,那头母野猪开始表现出明显的不安。它绕着自己的小猪仔们转了几圈,试图用鼻子轻柔地推动它们,试图唤醒它们。但是,药物的作用已经深入它们的体内,母野猪的努力毫无效果。最终,它也感到一阵疲惫,决定在小猪仔们的旁边躺下,加入了它们的睡眠行列。
最终,那头体型最为庞大的公野猪,在短暂的接触后显然赢得了这群野猪的领导地位,坚持的时间也最为持久。它在野猪群的外围徘徊,似乎在警觉地监视着周围的环境,努力保持警醒。尽管它体型最大,抗药性也最强,但同时它摄入的药物量也最多,最终还是无法抵御药物的效力。在一阵摇晃之后,它也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白晓文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次的狩猎目标已经成功。然而,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因为谁也无法确定这群野猪中是否还有仅处于浅度昏迷状态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再次拿起弹弓,装上已经发射过的石子,瞄准了最远处的小猪,并以抛物线的方式射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头野猪的肚子。结果,那头野猪毫无反应。尽管如此,白晓文仍旧没有从树上下来,而是从腰间掏出了一柄飞刀。这把一直未被使用的撒手锏,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瞄准最近的一头大公猪的腹部,随后用力一掷,飞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稳稳地插在了那头公野猪的腹部。野猪的腹部是防御最弱、最柔软的部位,白晓文的飞刀又是全力掷出,因此飞刀一下子就直插至没柄。
即便遭受如此重创,那头野猪也只是轻微摇晃身体,发出两声哼叫,随后便静止不动。
“徐学杏提供的这个配方确实厉害,这头最大的家伙估计得有400多斤了,居然都被药效谜道对疼痛毫无反应。”白晓文心中对蒙汗药的效力赞叹不已,他向白孝武示意后,手脚并用从树上爬了下来,走向最近的公猪拔出了飞刀。
白晓文手持沾血的飞刀,准备迅速结束这头大公猪的生命,这是最快速的屠宰方式。他必须抓紧时间处理这些已经陷入昏迷的野猪,因为谁也无法预料它们会昏迷多久。
这时白孝武也赶过来了,直直走到白晓文身边,看着这些倒了一地的野猪们,他惊叫了一声,问道:“这咋多了好几头?刚才不就只有一头吗?你就是被这一群家伙给追到树上去咧?...这是都吃了食儿咧?睡过去咧?”
白晓文听着白孝武的问话,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长矛,在比了比自己手里的短匕首一样的飞刀,果断的收回了飞刀吗,然后伸手把长矛要过来,这才说道:“这是一家哩,最早追你的那个是公哩,那边那几个小点的是孩子,大点的是母儿咧。”一边说着举起长矛对着公猪脖子上的大动脉就扎了下去。
长矛锋利的矛尖瞬间刺穿了野猪那厚厚的颈皮,鲜血如喷泉一般飙射而出,幸亏白晓文躲得快,要不就要被滋一身腥臭的猪血了。
白孝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哥哥能如此干净利落的杀猪,不由得对白晓文心生敬佩。他赶紧上前帮忙却被白晓文制止。
白晓文对他说:“我记得来之前让你带两把杀猪刀吧,还在车上么?赶紧拿来,咱们得赶紧给这些野猪开膛破肚,要是捂了膛,这肉就糟践哩。等一下,帮我把这家伙抬起来,头朝下,得尽量把血放干,这样才不会腥臊。”
白孝武连忙帮着白晓文抬起猪屁股,然后再在底下垫上一段木桩,完事后就回车上找杀猪刀去了。
随后,白晓文依次将其他几头陷入昏迷的野猪迅速而精准地处理完毕,每一击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迟疑。他依样画葫芦地将野猪倒立,进行放血。待血液基本流尽后,两人便开始使用杀猪刀为野猪开膛破肚。首先由白晓文示范,白孝武在旁观摩学习。根据上次的经验,白晓文用锋利的杀猪刀在猪腹中线轻轻一划,接着沿着切口,双手用力向两侧撕开,野猪的腹部便被彻底剖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立刻四散开来。白晓文熟练地掏出野猪内脏,随手扔在一旁,然后仔细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白孝武聚精会神地观察,不时点头表示理解。轮到他亲自操作时,尽管动作略显生疏,但在白晓文的耐心指导下,也逐渐掌握了技巧。之后,两人分工合作,直至所有野猪都被妥善处理完毕,他们才终于得以放松。
看着满地的野猪尸体,白孝武不禁感慨道:“这一下咱们可是发财了,这么多野猪,就算让咱们全村来吃,都能吃上好一阵子了。”
白晓文笑着点点头,心里却盘算着这些野猪要分给晓武几头,自己留下的一头给小娥,其余的能再老刘头那里卖多少钱,卖下的钱又能卖多少蒙汗药的材料,够不够把黑娃拿货土匪全给蒙了。他始终还记得对白孝文的承诺——要杀光那货侮辱他媳妇抢劫白家的土匪;还有本次出来打猎的真是目的——实验蒙汗药的药效——现在看来这药效果然不凡。除了实验了药效,获得了远超预期的猎物之外,本次的最大的收获就是练出了另一种射击技巧——抛物线射击,这极大的扩展了他的攻击距离。他此时甚至在想如果给自己一把狙击步枪和足够子弹,依靠现在的技能,只要拉开距离没准硬碰硬也能干掉那伙土匪给白孝文报仇了。
“哥..哥,咱赶紧把这些肉装车吧,天色不早了,再过一会就要黑咧。”白孝武的话打断了白晓文的思绪,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有点昏暗了,他俩已经出来整整一天了,确实得赶紧刚回走了,要不然等天真的黑了下来就不好下山了,而晚上的山野相比于吧白天,那危险系数将会直线上升。
“嗯嗯,你说得没错,咱们得赶紧在天黑前下山去,这儿血腥味儿太浓了,可能会招来野兽。你快去把车开过来,咱俩一起把肉都装上车。”白孝文边点头边对白孝武说。
“诶好嘞,我这就去。”白孝武答应一声就急匆匆拉车去了。
没过多久,马车在孝武的拉拉扯扯下终于来到了最近的地方,再往前走可就真的走不动了。白晓文决定和他一起,把那几头已经冻得硬邦邦的猪扛起来,一步步地搬到车上。
装车之前,白晓文先打开了粮食袋,把剩下的十几斤没掺蒙汗药的粮食全都掏出来,递到马儿嘴边,让它吃个饱。毕竟待会儿它还得卖力拉车,这几头猪加起来得有上千斤,不给马儿吃点好的,它可撑不住。
可这匹平时贪吃的马,今天却摇着头不肯吃,还烦躁地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一副不安的样子。白晓文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让马儿感到害怕了,才会这样。
他赶紧放开自己的感知,仔细地打量四周,果然不远处,一双绿色的眼睛正闪着寒光,死死地盯着车...上的野猪肉呢。
“糟糕,有大家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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