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语气很有技巧。
听似询问，实则求教。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在几双好奇的眼神中缓缓点了下头。
“嗯，算是知道一些吧。但是真是假我也不敢定论。”
老者的声音很深沉闷。
可落在三人耳中，却是一喜。
“到底是啥呀，讲讲呗。”
童子好奇的凑近了几步。
老者也没故作沉吟，直切重点。
“你们各自族中的秘库应该都有零星记载大荒时期九兵始祖封杀十二大巫的玉简残篇吧。”
“嗯，有啊，怎么了。”
书生说完，突然一怔。
立马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那下面是...”
老道跟童子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有些不敢置信。
但老者的凝重之色哪有半分像在开玩笑的意思。
即便想质疑，可怎奈才疏学浅啊。
要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再去求人家来一趟。
“嗯，没错，我看到的记载中的确是封印大巫的灵虚。”
老者沉闷点头，望向老道。
“那下边是不是还有一座大阵。”
“嗯，在深渊的最底部。”
“大阵中间是否还插着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东西。”
面对老者的询问。
这次老道没有应声回答。
而是仔细回忆了一会儿。
“好像是吧，当时贫道也没将神识赋予量天尺太多，再说也不敢靠的太近，不过我能感应到那座大阵依旧在运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维持个成百上千年应该不是问题。”
老者长叹一声。
“唉。那就不会错了。当年我师父在一次迅游时，在一出秘境中得到过几枚玉简，其中两枚就是关于大芒山的记载，一枚中提到，当年北芒族搅乱天下，就是因为受地下一股未知力量的侵蚀，这才导致全族被阵杀，至于原因，也是后世才慢慢弄清楚当年大芒山在大荒时期是九兵圣者中兵主圣者斩杀十二大巫其中之一之地。”
老者略微停顿片刻，像是再回想，又像是在组织语言；
“但实际上，在另一枚更古老的残简上明确记载着，那一战兵主圣者并未能将其斩杀，而且，当年也并非只有兵主一人出手，而是由临天圣者，兵主圣者，还有北斗圣者三人合力出手。并且玉简中还提到，在大荒时期，这里也并不叫大芒山，而是叫空明涧，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峡谷，据说在深渊之下某处还藏着一道通往中央界的大门，正是因为这一点，那名大巫才一直朝此地逃。”
唉！老者又是一声长叹；
“只可惜，那一战动静闹得太大，天地异象突生，大门被毁，大地崩裂，炎流四起，那名大巫也趁乱遁入了炎流之下，为了换的一息尚存，最后不得不用残躯换取最后的自我封印。”
“自我封印？”
老道出声时，童子书生也相继问道。
“这么牛？”
“谁啊。”
“谁？”
老者苦笑看着三人。
“玄幽。”
“玄幽？”
“空间妖尊？”
“卧靠。”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
惊愕中老者随手击退一颗想钻出迷雾的鬼头。
“好了，此事不谈了。既然已经确定是北芒族的遗址，那老杂毛你就说说怎么分工吧。”
见老者突然问向自己。
老道面儿上多少有些尴尬。
“这个，这个...老哥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关于北芒族我也是在古籍上看到过零星札记。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压根就没往这处想，就别让贫道献丑了。还是你来吧。”
“我？呵呵。”
老者似笑非笑，古怪的扫视三人。
“你们俩也是这个意思？”
“嗯嗯。”
“崔老哥，你就别推辞了，那次不是你指挥啊。”
“呵呵。”
老者又是阴阴一笑。
“你们三个老家伙是故意的吧，难道短短二十年就将我退出道隐门的事儿给忘了？”
老者的声音很冷。
三人脸色也是一僵。
他们怎么会忘记。
三人低眉偷偷互望一眼。
结果倒霉的还是老道。
“老...老哥，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
“哼！就是再过五一百年，老子我也...”
“老哥，老哥。”
老道赶忙上前攥住老者的手臂。
“老哥你先别激动嘛。我们哥几个又没惹你，先消消气消消气。就算你退出了道隐门，但毕竟还是我们几个的老大吗，这次叫你来，一是这么多年了想聚聚，二是我们的确也没招儿了。但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想你了。”
老道猛的看向书生童子二人。
“是不是啊，说话。”
“对对对。”
“没错。张师兄说的对。”
在二人的映衬中，老者依旧有些阴阳怪气儿。
“呵呵？想我了？嗯！想我了。想我了就叫我来送死吗？你们仨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够缺德的呀。”
三人老脸瞬间通红。
“老哥，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我们....”
“好了。”
看着三人的憋屈样儿。
老者也没在为难三人。
“不用解释了，老子今天之所以肯来，就是问你们一件事。”
老者眼神突然一冷。
“老子就像问你们，当年老子杀那几个阴阳师和什么占星师的事儿，我做的到底对也不对。”
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老者会突然问这儿。
但很快纷纷表决。
童子一蹦老高；
“崔头儿，你要问别的，道爷我可能答不上来，但要是说起这件事，道爷我就佩服你，当年要是道爷在，也一样全宰了他们。”
“嗯，没错，这次我同意小屁孩说的，本秀才遇见也一样会杀。”
“斯文败类，你再叫一声小屁孩试试，道爷我跟你....”
“聒噪。”
老道冷脸一沉。
抓起童子的后脖领子就扔了出去。
“老哥，当年的事，贫道听闻后是怎么做的，你应该略有耳闻吧，我之所以大闹长老会，其一是就想跟你讨个公道，其二，贫道我早就看门中那群老糊涂蛋不顺眼了。”
说道这儿，老道脸突然一红。
“可...可奈何，他们都被我揍了一个遍后，也不肯放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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