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野立即低着头走了过来。
他是BJ某高校的研究生，还处于实习期。
“姐，怎么了？”他轻声问。
曦瑶在手机上点了两下：“你就加一下这个人，他会告诉你东西在哪，取完放别墅就行。”
会议还在继续，时星野犹豫了一下：“那这个会议？”
时光每月召开一次全体会议，任何人不得无故缺席，何况他还只是个实习生。
曦瑶目光淡然，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主位上的杨总和董事会成员：“我给你批个假。还有问题？”
时星野不敢再问：“好的，姐。”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心里却压着一股闷气。
他一路沉默地走向地下停车场。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驾驶座。
好友申请还停留在“等待通过”的界面，他抓起旁边的矿泉水，一口气仰头灌尽，然后猛地将空瓶砸向车窗外。
就在这时，手机“叮”地一声响起。
好友申请通过了。
对方头像是一张漆黑的图案。
时星野正准备直接发消息，话未敲完，对方却先发来一条信息。
“东门。”很言简意赅，紧接着，对方发来了一个定位。
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地址在地图上搜不到，是由一批世界顶尖学府的教授联合创办的公司。
时星野起初只把曦瑶当成一个很有天赋的设计师。但随着接触加深，他渐渐意识到，曦瑶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随手送了他一辆车。
再比如，她住在龙城国际，海景一线的位置。
会议进行到一半，进入中场休息时间。
曦瑶面前的点心只动了几块，她觉得有些口干，正准备起身去倒杯水，杨钦却先一步递来了一瓶冰可乐。
她接过，语气淡淡：“谢谢。”
喝完饮料，曦瑶从包里抽出一份资料，递到杨钦面前：“《Moonlit Ballad》的设计方案我已经完成，设计稿昨晚也发你邮箱了。”
她一边说，一边目光淡淡扫向主位上的杨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蓝月影一眼。
杨总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会议继续。”
蓝月影轻轻一笑：“还有几个小组没汇报？”
项目负责人立刻回应：“影视部门已经全部汇报完毕，接下来是手游部门，分为六个小组……”
话未说完，蓝月影忽然打断：“我记得公司有一个手游组，营业额一直是负数。”
她说这话时，视线直直落在杨钦身上。
“最后那组怎么处理的？”蓝月影又追问。
杨钦轻咳一声，语气尽量平稳：“目前营业额已经有了起色。只是此前亏损太大，现在还在努力补缺。”
她原打算将F组纳入麾下，却被杨钦抢了先机。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杨钦神情一僵，杨钦下意识看向曦瑶。
“杨钦，你在手游E组的成绩的确不错，”蓝月影语气带笑，“但手游F组这块始终不是你的主场。你既然能救活一个组，大家当然也想知道你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毕竟，我们也很好奇，想从你手里学点管理经验。”
蓝月影像是随口一提，却字字珠玑：“要不，趁着这个机会，详细讲讲是怎么补救的？也好让新来的同事们学一学，对吗，杨总？”
她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几秒。
杨钦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曦瑶一心只在她的动漫上，其他的事情她还真没那个想法。她气定神闲的端起可乐，慢悠悠地喝了两口。
杨总抬眼扫了她一眼，看着她情绪还算好，这才开口：“蓝月影，F组的事情我们先不谈，先让会议继续下去，等到有时间再详细谈谈。”
蓝月影似笑非笑，又看向曦瑶：“曦瑶，你有什么意见？”
曦瑶没有立刻回应。
杨钦却忽然开口：“这个不急。”
蓝月影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哦？不急吗？可我看，大家都挺期待的。”她随即把面前的方案甩在了桌上，朝着汇报组的位置喊：“人呢？没听见组长们说话吗？收益都负成这样了，还不长点眼力劲儿，是怎么进来时光的？是谁把你们招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