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鲁公司内,一位员工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墙上的钟表,表上的时针指向9点。
“喂!你还在看什么!赶紧工作!不然扣你工资!”
一位凶神恶煞的中年人恶狠狠的喊到,半秃的头顶和那跟气球一样的啤酒肚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听到他严厉的训斥,年轻老实的员工乖乖的低下了头,他在这个公司没有自由,每天的工作强度非常高,从六点上班开始,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才能下班,而工资也经常被老板扣下,就算他再怎么努力老板也只会用公司财务紧张为由拖延他,从去年开始,那年老板只敢扣下他一两个月的工资。
而今年,那个死猪头已经扣了他将近四个月工资了,为什么出了社会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这种垃圾老板?员工双目无神的做着任务,双手有气无力的敲着键盘,如同一个被丝线操控的木偶。
附近的同事也似乎把他当作怂蛋好欺负,总喜欢把一些难度高的工作压到他身上,估计背后肯定也没少诋毁取笑他。
他现在的剩余的生活费已经见底了,如果还不能要回工资,他下个月恐怕泡面也吃不上了,可能房租也交不上,甚至可能会被房东赶出去。
青年员工越想越多,而手机的滴滴声从刚刚就没停过,青年偷偷打开手机看了两眼,是他之前的一个海口那边的一个朋友群,很久以前就没有动静了,而现在群里大家都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数条视频和消息在群里发送着,随意看了两眼后,群里的人大多在讨论着海口附近发生的暴乱和一些莫名其妙攻击他人的疯子。
【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这种说法在群里一直反复出现,而视频里也都是一些触目惊心的血腥画面。
“啊,末日就要来了吗,不过我现在估计和末日恐怕也没什么区别呢,不过至少,在末日到来之前先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再说吧。”
稍微看了些消息,青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强撑自己站起身来,差点一个踉跄摔了一跤,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身体到处似乎都在给他发送不良的信号,他将一个东西揣进口袋,随后向那光头刚刚回去的办公室走去,经过一个个同事的桌前,在办公室前,他盯着身旁座位上的同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走向办公室门前。
青年推开办公室的门,老板正在一个劲的收拾东西,他蹲在椅子后的保险箱前,正一个劲的从里面掏着红色的票子,同时正打着电话咒骂着电话那头的人。
“喂!操他*的,老子的车还要多久才能到?过会一定要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听到没有?”
在青年走到办公桌跟前,秃头的肥猪才发现有人到了他办公室里。
“赶紧过来!要是我半小时后看不到你人影你的钱就别想了!”
威胁了电话那头的人两句后,老板挂掉了电话,变成一幅与刚刚截然相反的态度坐回到他那崭新的牛皮椅子上,一只手用力把装满红票的袋子塞进桌底,同时笑眯眯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要我的工资。”
青年平淡的说道
光头又拿出那套熟悉的话术:“哎呀,最近公司周转不开,几天以后钱一定转到你账上,先回去工作啊。”
青年握紧双手,他已经看到了那个装满钞票的袋子。
“我要我的工资!现在就要!”
青年拍桌怒吼,与之前老实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板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平日里的软蛋居然敢凶他,于是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怂比软蛋,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今天就告诉你!你被炒了!以后都别过来了至于你的钱?你这种怂包还想要钱?。”
青年听到后气的浑身颤抖,但突然又平静下来,他伸手摸到口袋中,突然抽出来一个东西,一下插到老板身上,血液立刻从老板的肚子里涌了出来。
“等,等等!有话好说!别……”
老板瞬间瘫软在地,忍不住的求饶,和平日里那嚣张跋涉的态度判若两人。
但此时青年已经红了眼,哪还听得进去什么,又是数刀捅在老板身上,随着老板一次次惨叫,在最后一刀捅在他脖子上后,终于没有了生息。
看着满地的鲜血,青年此刻才潘然醒悟。
“啊,看样子钱没拿到,还可能要进去吃牢饭了呢。”
心一横,青年直接跑出办公室,外面的同事还和刚刚一模一样,就像完全不知道办公室内发生了什么,看样子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还真是不错呢。
青年跑向办公室前的那个同事的桌前,那个平时喜欢欺压他的同事,看着手上和身上都贱了一身鲜血的那个怂包,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那把沾满了鲜血的短刀捅入了他的脖子后他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平日欺压惯他人的他哪受得了这种场面,惨叫声瞬间就从他喉咙迸发而出,但青年已经杀红了眼,又是数刀,转眼间,他也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都喜欢欺负老子是吧?觉得老子很好惹是吧?。”
做完这一切的青年狂笑不止,其他同事被这场景吓得连连后退,尖叫声此起彼伏。
做完这一切后,青年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突然往窗边加速冲刺,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他飞在了半空中,随后重重的砸向地面,随后下面又响起一大片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在街道上走动的人们一时之间也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得不轻,而就在刚刚,一辆白色的轿车经过,刚准备掉头,此时又重返了回来。
随着车门的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眼镜青年走了出来,他收回刚刚打完急救电话的手机,来到那个青年员工前,伸手探了探鼻息和脉搏,不死心的他,抬起青年的头,尽量让他呼吸保持通畅,随后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心肺复苏,但是鲜血已经从青年的身下涌了出来。
在经过五分钟的抢救,确认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后,他停止了急救,看着已经死去的青年尸体,忍不住闭上眼,叹了口气,他的胸前挂着一个蓝白色的工作牌,上面写着《c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手术主治医师:顾潇文》,没过多久,急救车的警铃紧随而至。
“小安,小安?在发什么呆呢?”
在h市的xx公园内,一家三口正在公园内散步,而莫名奇妙停下来的女儿引起了母亲的注意,母亲的头发仅仅只是用皮筋束着放在胸前,注意到停下来的女儿,她俯下身关切地看着大概只有十来岁的女儿,女儿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远处某棵树后的角落里有个奇怪的人影在移动,那摇晃的步伐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孩子的父亲总感觉公园似乎与平时不太对劲,此时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平时总会有些老熟人在这里才对,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他往那个方向看去,在一辆面包车后似乎有两人正在打斗,男人仅仅只是回头对着孩子的母亲说了句:“照顾好女儿,我去那边看看。”便朝那个方向赶去。
而小女孩仍旧盯着那个远处的人影,那人影似乎被面包车那边打斗的声音吸引到了,往那个方向摇头晃脑的赶过去,女孩拉了拉母亲的衣角,指向那个人影。
“嗯?怎么啦?”
年轻漂亮的女人看向她所指的那个方向,不禁也有点担忧起来,她呼唤着男人的名字,但是那边并没有任何回应,突然男人的惨叫声从面包车那传来,女人不禁吓了一跳,一阵危机感涌上她的心头,慌忙中她打开手机,拨打了110。
“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忙线中,请稍后......”
警察局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打不通,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明现在根本没刮风,但附近的树丛都开始摇动起来,一个个人影从阴影中涌现,而他们身上无一例外都带着血渍。
“呃嗷~”
一阵阵低吼与从四周响起,女人惊恐的看着这些从四周莫名奇妙出现的人,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小安,我们先离开这!”
女人直接把女儿抱在怀中,沿着刚刚进公园的路线小跑回去,女儿趴在妈妈的肩上天真的问道:“不管爸爸了吗?”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女儿的视线中。
“爸爸现在就在我们后面欸。”
女人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是的,在后方的是他,是刚刚还和他们一起的男人,只是他现在也与现在四周的人做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罢了,女人现在已经彻底暴露在这些奇怪的人的视野之中。
就像是看见了羚羊的猎豹,他们快步的移动着,步步紧逼,丝毫不比女人的速度慢,他们伸长双臂,就像是渴望抓到救命稻草的坠河之人。
万幸女人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包围圈,但是光顾着后头的女人丝毫没注意到前方地上的一块突起的石头,下一秒,她便往前摔了出去,不过由于她尽可能的调整姿势,并未让怀中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只是摔破了右肩的衣服,不过脚踝的剧痛提醒她现在的危险状况,在尝试起身后,她已经知道逃不掉了,但她仍不会放弃。
“跑,小安,快跑!”
她放下了怀中的女儿,推搡着她,就像是曾经推搡着让她学会走路那样,只是这次眼色中不再是满怀期待,而是充斥着无助与绝望。
“妈,妈妈?”
小安仍旧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母亲和逐渐靠近的人群。
“快跑啊!小安!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这是她母亲最后的几句遗言,看着那些逐渐靠近的人群,一个接一个趴在母亲身上,他们把她淹没了。
“小安!跑!”
在被淹没的人海中,母亲又奋力大喊了一句,这最后一声终于唤回了还在发呆的小安,她转身就跑了,就像曾经遇到穿着奇怪衣服的大人那样,她没有思考,只是一味向前奔跑着。
一道混泥土所铸成的减速带挡在她面前,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随后她就向前飞了出去,在打了两个滚后,她挣扎着,努力向后爬了两下,她看着逐渐靠近的那些身影,恐惧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驻扎在她脑内,而那些人影最前面的,是那个她曾经熟悉的人,她的父亲,而她父亲现在,被撕裂的左腮,还在流血的脖子,丝毫都不像是那个曾经的父亲,他逐渐向向着小安逼近。
“不,不要啊。”
眼泪与鼻涕从她脸上直流而下,就像是祈求原谅的犯错了的孩子,但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犯下什么错误,就要面对如此惩罚。
“我是个坏孩子吗?”
这是她最后的一个想法,曾经的父亲已经近在咫尺,他张开那还在不断滴落着带血的唾液的嘴,向小安扑来。
随后
嗡
随着一阵啸风呼过,一个红色的铁器划着一道漂亮的圆弧从女孩上方划过,击中了男人的太阳穴,瞬间便将男人打倒在地,下一秒,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手伸过小安的腋下,瞬间就将小安抱起。
“没事吗?小朋友?哪里受伤了没?”
亲切的男声不断地询问着她的受伤情况,看着不断闪过的地面,小安的意识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