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爹都没管我。”程思育暴喝着甩出三把飞刀,寒光直奔蔚儿面门、心口与腰间令牌。
藤蔓缠在蔚儿腕间的瞬间,方宇镜面沉如水,绫罗绸带如灵蛇出洞,精准卷住两道寒芒反向掷回。
第三片飞刀刚擦着蔚儿鬓角击碎令牌,少女身影便化作光点消散在小世界中。
程思育狼狈躲过倒飞的刀刃,护盾泛起淡金色涟漪,他怒道:“怎么又是你!真是多管闲事。”
方宇镜没有多话,方宇镜指尖轻抖,绸带骤然绷直如铁枪破风,带着撕裂瘴气的锐响刺向对方咽喉。
然而程思育周身黄金罩泛起涟漪,将攻势稳稳挡下。
程思育眼底尽是轻蔑:“我的法器都是上等仙器,岂是你那条破带子能刺穿的!”
方宇镜指尖摩挲着绸带,挑眉轻嗤:“黄金罩?”
“算你识相——“程思育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绫罗绸带如活物般骤然缠上金色光罩,方宇镜手腕翻转间,竟将人连罩带甩成高速旋转的“陀螺“。
绸带绷直如钢索,“陀螺“被抛向空中时,她指尖轻抖,那团金光便如陨石坠地,砸得地面龟裂,轰鸣声震得瘴气都泛起波纹。
绸带如鞭,影纷飞间,陀螺如紫电绕身,或左旋急停、右旋突转,或贴地“卧旋”如蝶戏草,鞭梢未落已变三式,目眩神迷。
程思育被转得七荤八素,剑柄在掌心磨出血痕才勉强握住,骂声破音:“飞鹤山庄的贱人!竟敢把本公子当陀螺耍——等我出去,定要父亲将你碎尸万段——爹啊——“
方宇镜腕间绸带骤然收紧如铁锁,猛地一抽,她揉揉耳朵道:“噢,你除了哭爹喊娘还会干嘛?”
“咔嚓——”金罩内传来骨骼错位的闷响,程思育整个人被离心力碾在光壁上,五脏六腑像被重锤反复捶打,连惨叫都带了哭腔。
旋转带起的飓风卷得瘴气如沸汤翻涌,灰黑雾气被绞成旋涡,又被甩成破碎的絮状。
异动惊动了逍遥无奈与李祈。方宇镜余光瞥见两道人影,指尖灵力暴涨三分——只听“啵“的脆响,程思育腰间令牌如蛛网开裂,下一秒便化作齑粉。
金光散尽时,程思育的叫骂声被结界吞噬,只剩几片碎玉簌簌落地。
“同生堂的脓包也就这点伎俩。“逍遥无奈晃着折扇踱步而来,挑眉扫过狼藉现场,“不过能把程思育那狗皮膏药转成麻花,方姑娘这手段真是高明。”
同生堂修士大多实力一般诡计多,变化多端,偷袭作弊,狗皮膏药。
李祈特别佩服道:“不愧是方姑娘。”
逍遥无奈知道李祈素来有礼貌,他恐怕或出于怜爱,或出于尊敬,对飞鹤山庄修士恭敬,没有将能耍绸带的方宇镜当回事,扬声便要摆谱:“小爷赏你个机会——把名字报上来,你的名字配让小爷知道!”
“……”方宇镜蹙眉,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指尖一顿,绫罗绸带在掌心缠出个死结。
“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逍遥无奈!你叫——”
话未说完,眼前黑影骤闪!
“我是你姑奶奶!”方宇镜腕间发力,绸带如离弦之箭裹着瘴气抽来,破空声竟压过了少年后半句叫嚣。
她指尖轻颤,绫罗绸带骤然绷直如铁,卷着漫天瘴气抽向对手面门。
逍遥无奈执折扇,轻轻一挡,未料这带子有这么大的攻击,逍遥无奈折扇轻挥欲挡,却见那看似柔软的绫罗触着扇骨时,产生巨大的推力,震的手发抖。
李祈见状赶紧提醒:“逍遥师兄,方姑娘实力很强的,她就是之前在莲花镇收服水邪祟的修士。”
“嗯?”逍遥无奈挑眉收扇,眼底笑意更浓,“早说嘛!这才有意思——方姑娘,可敢接小爷的北斗风诀?”
他旋腕抖开折扇,青竹骨节间骤然腾起七柄折扇虚影,每柄皆流转着不同形态的风意——或裹挟寒潭霜气,或漫卷大漠沙砾,或缠绕松涛碎玉。
周身浮现七柄折扇风意虚影,每柄都透着不同风意,折扇悬浮周身,风诀扇意纵横间竟在青砖上刻出北斗纹样。
方宇镜旋身甩绸,绸带竟分化出七道流光,如七柄软剑迎击,她足尖点地借力腾跃,附着灵力的金色绸带化七道虚影与折扇剑意相撞,炸出的灵力涟漪将树林灌木震得纷纷扬扬。
逍遥无奈见她轻松化解攻击便道:“小爷我真是小看了飞鹤山庄的修士,方修士得罪了!”
他用七成灵力展开折扇成丈许巨刃,携山崩之势劈落,扇骨翻转间,十八道细如牛毛的风刃从扇面缝隙激射而出,每道风刃都裹着尖锐的破空声。
摇扇踏步,扇面展开时每片风刃都凝着锐气,扇风化作利刃旋斩而来,在地面犁出深可见土的细痕。
方宇镜轻笑,声线里带着飒爽的戏谑道:“都说了,叫姑奶奶。”
她指尖灵力暴涨,绸带如活物般骤然腾空,数十道绸带如同金色锁链冲天而起,她旋身时足尖点土地,借力腾跃间衣袂翻飞,整个人如游龙般掠至逍遥头顶,绸带已如蛛网般将那丈许风刃挡住。
逍遥无奈单手震颤,他垂眸凝视对手瞳孔中倒映的绸带,又一鼓作气扬起扇子风卷残云,强劲的风卷着瘴气尘土树叶草木。
方宇镜施展法术让绸带在面前旋转起来形成保护罩,阻拦住一步步的攻击。
只是李祈就比较倒霉,遭池鱼之殃——一支灌木根砸中他胳膊肘,未及喊痛,手中令牌已被震碎。盏茶工夫,三人皆被弹出结界。
李祈顾不上胳膊肘的疼痛,抓住碎掉的令牌不可置信:“就这……这么碎了?”
他手肘处的道袍已被鲜血浸透,暗红血迹顺着指缝滴在地上,洇出蛛网般的纹路。
这边逍遥无奈与方宇镜还在对峙,逍遥无奈察觉到出了小世界便收起扇子,他拂袖时带起一缕残余的风意,将鬓角被汗水黏住的发丝吹得扬起:“下一轮比赛,定能分个强弱”
方宇镜随口道:“行行行……别忘了我是你姑奶奶就行。”
宋笋在这边等着,见师姐出来,就蹦起来大声呼喊:“师姐师姐!你晋级了吗?”
少年眼里泛着兴奋的光,连糖糕碎屑掉在衣襟上都浑然不觉。
方宇镜边走过去边点头:“当然。”
宋笋高兴的想吃了所有美食:“耶!我就知道,我师姐是最厉害的!师姐最棒!”
逍遥无奈还在愣神中的李祈治疗伤口,他扬声问道:“我要是赢了呢?”
方宇镜留下一句话潇洒离开:“随你提。”
她瞥了李祈一眼,见他胳膊肘上的血迹,心里高兴终于报仇了。
逍遥无奈指尖拂过李祈渗血的肘间,灵力化作淡青色光雾裹住伤口,却见少年仍盯着方宇镜的背影发怔。
他无奈摇头,折扇敲了敲李祈肩头:“没事的李祈,你才四十多,还有下一次机会嘛。”
“……”李祈没有回应,眉宇之间的忧郁没有散去,他目光投向方宇镜,见她背脊挺直满是自信的样子,他不由的生出些羡慕,人人都说他是天才,可是真的等到天才汇聚的那一刻,自己什么也不是。
因顾小齐与慕筱筱尚未出阵,方宇镜便带着宋笋转至“月”“云”结界外等候。
两人刚等一会儿,便听见熟悉的招呼声:“宇镜姑娘也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