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果然邪气冲天。
两支人马几十万人在殊死拼杀。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这简直是一个屠宰场。
鲜血把街道上的路也染蓝了。
这里的人流的鲜血竟然是蓝色的。
一个魁梧的斗士从包围中杀进杀出好不威风。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终于结束了。
一方人马撤离而去。
另一方人马留在原地精疲力竭地喘息。
戎落和牧造分不清哪一方是正义的,哪一方是非正义的,所以没办法插手相助。
直到惨烈的战斗结束,他俩才决定去救助伤员。
可是当他们实施行动时才发现是他们力所不能及的。
他俩走到伤员身旁提出要帮助他时,那个伤员竟对他俩的举动视而不见,对他俩的话充而不闻,视他俩为无物,这让他俩大惑不解。
难道我们是玻璃人?
难道我们没有说出声音来?
牧造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对戎落说:“要不就是他们都是盲人聋人……”
“这事有点怪。”戎落也自言自语地说。
她有些不知所措。
帮助别人竟遭到冷遇。
人家不理不睬总不能强行帮助吧?
“瞧你的手都快被砍断了,不包扎一下会发炎,整个手臂都会报废。来,我帮你包扎!”
牧造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欲强行为那个手负刀伤的伤员包扎。
当他接触到那个伤员的身体时大吃一惊。
那个伤员没有躯体!
完全是虚幻的!
牧造摸了一个空。
牧造就好像在空中挥了挥手一样。
他的手在那个伤员的身体上划过。
牧造毛骨悚然。
戎落也惊骇不已。
他俩这才明白这些斗士并非是人类。
难道我们进了冥界?
已经变成了鬼魂?
牧造和戎落惊恐不安地对视一眼,这是他俩心中所想,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他俩都觉得脖子发僵,头发根根竖起。
“造哥,”戎落望着牧造,“我们该怎么办?”
牧造心中无底,可是作为男人在关键时刻必须拿出主意来。
他说:“不要慌,走一步看一步,我就不相信门略那个狗东西能把我们怎么样,有朝一日,我非用我的箭把他射成空心人不可!”
他虽然恶狠狠的发泄,可心里却虚得很。
他连活着回去回不去还是个问号,哪里有机会去箭射门略。
就算有这样的机会,他也相信自己无法与门略相比。
如果真和门略斗,死的一定是他。
“造哥,我们还回得去回不去?”
戎落对牧造的发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惦记的是儿子牧童和婆婆牧造娘。
牧造长叹了一口气。
当他看到妻子眸子里绝望的神色时心中升起一种庄严的责任,于是他坚定地回答:“能!怎么不能?一定能!”
妻子眸子里的绝望神色并没有因此而减弱。
?
魁梧的斗士又出现了。
他有一个娇妻和一个可爱的女孩,女孩刚会走路。
斗士和妻子商量着什么。
妻子摇头痛苦地哭泣。
斗士再三和妻子商量,妻子终于点头。
她抱起女孩亲了又亲,泪水流了又流。
斗士抱起了女孩大步走出去。
他妻子背过身伤心地恸哭。
景物突变。
斗士抱着女孩风驰电掣地飞奔。
景物又变。
一家富裕人家。
一对老夫妻无后,斗士出现把女孩放在这对老夫妻家门口离去。
老夫妻见到赐给他们的孩子欣喜若狂。
戎落泪流满面。
牧造见妻子已哭成泪人大惑不解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亲爱的……”
这一问戎落放声大哭,边哭边伤心地说:“那个女孩就是我,我爹娘原来不是我的亲爹娘,怪不得我一直害怕叫他们,后来一叫他们就都死了……造哥,那个斗士看来才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是这个世界的人……”
牧造呆了。
他怔怔地望着幻境中老夫妻对女孩亲切地呵护,心里倒海翻江。
自认识戎落第一天起到今天他听到过戎落无数的闲话,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证实了这些闲话都是真的。
他被击蒙了,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思维。
?
忽然间眼前一亮,眼前的景象全部都消失了。
魔术般地变回了原来的地方,仍是他们的家。
牧造坐在床上。
戎落站在旁边。
门略依旧趺坐在地上。
只是他们的儿子不见。
自从门略进屋后,儿子一直蜷卧在床的墙角。
儿子不在床的墙角,墙角只有一张揉成一团的被子。
牧造和戎落方才回到自己家的惊喜,很快变成了惊骇。
戎落忙向跌坐在地上的门略问:“大师,我们的儿子呢?”
门略睁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我按照女施主的意愿把小施主送到他奶奶房里了。
他的话音没落,牧造和戎落已经奔出门去。
?
牧童果然在奶奶房里。
奶奶正教牧童识字。
祖孙二人神情安详没有一点受惊吓的迹象。
牧造和戎落这才放心。
那个家伙没有骗我们,牧造说。
他走过去抱起儿子亲了亲,又说,那家伙还算不坏,他竟然不记恨我。
牧造有些后悔刚才对门略的破口大骂。
戎落见祖孙二人平安心思早已飞走了。
她思忖那马、鹰、獾、蟒、孔雀哪里去了?
门略给的那个幻境是真是假?
戎落说不能把客人一个人留在房里、
她走了出去。
牧造不放心妻子一个人过去,把儿子交给母亲也跟随妻子而去。
门略仍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戎落说,大师,法已作完为何还不起来?
“法事耗精力需要打坐调养一会儿,”门略说,“出家人肌肠辘辘不知能否化施主一碗斋饭?”
“我这就去做饭!”戎落连忙应道。
待戎落出去做饭。
牧造向门略作揖道:“方才鲁莽不望大师原谅。”
“不敢。”门略温和地说。
牧造也盘腿坐在门略对面,诚恳地说:“请教大师,你作法的幻境是实是虚?”
“实亦虚、虚亦实,实则实、虚则虚,实非实、虚非虚,虚非实、实非虚,施主又何必强求?”
“可幻境里的女孩分明是我的妻子,若大师是寻妹而来,那么我妻便是汝妹,大师便是我的大舅哥了?”
“亲非亲、故非故,百年修得同船渡,相识皆有缘,何须硬攀缠,自古道,未生我时谁是我,生了我后我是谁,万物皆缘……”
戎落在厨房里做饭不知为什么隔了很远的房里,两个男人的谈话她居然听得真真切切一清二楚。
当她听到门略说的“未生我时谁是我,生了我后我是谁”的话若有所悟,越品味越觉得心底清亮。
她忍不住急匆匆走进房间里,向正在谈话的门略问道:“请问……你真是我哥哥?”
牧造也盯着门略的嘴。
他似乎比戎落还要关心这件事。
门略半闭着眼睛回答:“已经隔世,何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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