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挥掌,一道强劲的内力打到了卖糖葫芦人的手上。
他松开了手,蓝鸢便掉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难不成你让这孩子,连一根糖葫芦都要抢吗?”
“不就是一根糖葫芦么,给你钱就是了。”
他扔下来两块铜板,然后抱起了蓝鸢,便带着她走了。
他的轻功好厉害,抱着她也任由他在屋顶上穿梭。她没想到人间也有内功如此厉害的凡人。
俩人来到了一个楼阁的房顶之上。
“你娘亲呢?我带你去找她。”
“我娘亲不在了。”她的眼眶顿时酸涩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那你的家在哪儿?”
“我……”
她家在桃花山,可是这里是人界,怎么能回到她的家呢?
“我没有家。”她的胸口十分沉闷,压的喘不过气来。
对面那人瞬间就慌乱了,他蹲下来看着我,抓着她的胳膊,说道:“别哭,那你用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蓝鸢。”
“蓝鸢……那我就叫你鸢儿吧,鸢儿,你别哭,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他就带着蓝鸢来到一个酒楼里。
“想吃什么,告诉我。”
她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想吃什么,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能吃什么,这里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小二!”
“来了!”
“把你们这里的招牌都上一遍。”他顿了顿,又说道:“诶,还有,多弄几盘点心。”
“好嘞爷,下人这就给您上菜!”
那小二面露喜色,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娘说过,若是有人接近我,莫名其妙的对我好,定是别有用心。”蓝鸢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之人。
他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么多?”
她已经一千岁了,虽然没见过外人,但这些她怎会不知?
只不过来到这人界,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孩童之身了。
“那你知不知道,别有用心,这心也分好坏呢?”他轻笑着看着蓝鸢。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眼角带着笑意,十分吸引人,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妖孽的男子。
“不知。”她摇了摇头。
这时候,小二端着饭菜上来了,并且来回了好几次。
不一会儿,桌子就被饭菜摆满了。
“哇,好香啊!”她闻着香味,忍不住夹起了一块肉尝了起来。
“喜欢吗?”
“嗯!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蓝鸢狼吞虎咽的吃着菜,而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他拿了一个桃花形状的点心,递给了她:“鸢儿,你尝尝这个。”
桃花……她从小就是在桃花山上长大的。
把点心放在了嘴里,甜味瞬间弥漫开来,酥软香甜,回味无穷。
“这个点心叫什么?我想带一些在身上。”
“这个叫桃花糕,如果你喜欢的话,想带多少都可以的。”
看着他,她心底觉得十分感动,对她这么好的人,除了娘亲之外,他就是第二个。
“谢谢你。”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别人不同呢?”
“没有啊。”
他凑近了蓝鸢,仔细地端详着她着脸。
“你的瞳色为什么是暗红色的呢?”
确实,她和娘亲的瞳色都是暗红色的,而她在这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漆黑的瞳色。
是因为,她是妖人的缘故?
“我不知道。”蓝鸢没有看他,故意别开了头。
他轻笑一声,便带她离开了酒楼。
“吃完了,我便带你去和好地方。”
一路上,蓝鸢牵着他的手,来到了一处山泉之下。
“这里是我练功的地方,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这处山泉清澈见底,泉水缓缓流淌,空气中都是泥土和树叶的清新味道,偶尔可以听到鸟鸣声,这里仿佛脱离了成熟的喧扰,与世隔绝一般。
他似乎,很相信她。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也许因为她是孩童之身。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看着这片景色,这句话不由的说了出来,就连她自己也愣住了。
他没有说话。
“你不愿意吗?”
他思虑良久,才道:“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妻子,那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可以。”蓝鸢甚至都没有思考,就回答了这句话。
闻言,对面之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便轻笑道:“你才这么小,怎么就想当我的妻子了?”
其实,蓝鸢根本不知道夫妻是什么,她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过这种关系。
书中的夫妻都是相互信任,相伴一生。
“如果当了你的妻子,你可以日日都陪着我,去吃桃花糕了吗?”她看着男子,眼神充满期待。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么小,还不懂什么是爱。”
爱?她确实不知道爱是什么。
她娘亲告诉过她,她的父亲对她很好,也许那就是爱呢?
“我不小了,我说要嫁你,便一定会嫁给你的。”
他蹲下来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对我说:“好,那我便答应你,如果日后你成年了,还有这个想法,那我就娶你为妻。”
“嗯,我一定会的。”
离开了山泉,又走了许久,他把蓝鸢带到了一个酒楼里,并吩咐了那个老板娘一些事。
“这里是阳绛楼,今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老板娘会待你好的。”
“你要走吗?”
“嗯,我不能带着你。”
他要走了,那她就等他以后回来。
毕竟他答应了她,等她成年,就要娶她为妻。
“你叫蓝鸢是吧?我姓陈,叫我陈姨就行了。”
陈姨从身后走到了她的旁边,双手扶住了蓝鸢的肩膀。
“陈姨,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蓝鸢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落寞。
“他……他是当今的二皇子,想必要回京城去了,是这辈子我们攀不起的人啊。”
二皇子?那是什么,权利很大的一个身份吗?那他会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忘了她?
“鸢儿,你去收拾一下桌子,顺便去招待客人吧。”
“招待客人?”她疑惑的看着陈姨。
“哦,你还小,我教你。”
她突然意识到了,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懂人间的规则,孩童样子可以刚好习惯这里的生活。
她在这茫茫人间,何尝又不是一个孩童呢?
十年后。
酒楼里,人来人往,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便装女子,单脚撑在了椅子上,手中拿着酒壶,大口喝着,好是洒脱。
“蓝鸢,给我们上两壶好酒!”
“好嘞,二位爷,这就来!”
女子大声应呵道,随后跳下了椅子,倒了两壶好酒。
“两位爷,这酒乃是我阳绛楼最出名的酒,二位尽管喝!”
说着,楼下突然响起了打斗声。
蓝鸢从二楼的栏杆望去,看到碗摔了一地,桌椅也被摔的到处都是,酒楼里已经没人了,都在门外看热闹。
两人打斗在一起,其中一人身形很是粗壮,拿着一个大锤,身穿灰色长衫,长相敦厚朴实。
另外一人手拿一把扇子,一身白衣,一副翩翩公子模样,长得也是十分标志。
“小白脸,我今日定不会放过你的!”
“哼,你这粗鄙的样子,若是让沈姑娘知道了,她定会嫌弃你。”
“少废话,看招!”
说罢,两人又纠缠在了一起,白衣公子身形飘逸,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而出。他的扇子或削或挑,每一招都精准无比,直指男人的要害。
灰衣男人也不示弱,铁锤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锤影如山,带着破空之势,砸向白衣公子。
他的每一锤都力道惊人,仿佛要将大地砸出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