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式的剧组,高强度的拍摄,晏恩几乎没有碰过手机,就连睡眠时间都只有零星几点。
可她还是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美梦”。
继那个“误会”之后,林惊和和她的关系越发的好,或许也有位置的原因,他们几乎每节课上课都在讲话。
最要好的时候,什么都讲,以前、现在、未来。
少年总是侧着身,笑的像刚睡醒的猫,随意又可爱。
他的笑容比蜜饯还要甜。
这样无话不说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随后就是放寒假。
这是她第一次不想放假,她只想赖在林惊和身边,听他讲他的奇葩经历。
实在不行,讲数学题也行。
说来也巧,林惊和的数学出奇的好,一众的C,D之中脱颖而出的A。
他喜欢写数学题,喜欢算出来之后的成就感。
晏恩喜欢看他写数学题,看这个少年铅笔抵在额头上,皱着眉,然后摊手一笑,“真算不出来了。”
时间过得太快,快到他们都没有加联系方式就放假了。
又回到那个自卑的发源地,她浑浑噩噩的过完了整个寒假,却还是没有主动去加林惊和的微信。
他也没有主动来加她。
新学期开学,大家都热络的聊了起来,晏恩却像是跟大家不熟一样,只是跟桑齐茵简单讲了几句。
班主任一来,就制定了新的规则,她按照成绩重新分了组,然后两周一轮换位置。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点都不好,教室里哎声一片。
换好位置,晏恩看向林惊和的方向,他又笑脸盈盈的去和其他同学说笑。
原来,我真的不是例外。
我们还有八个星期才能又成为斜前后桌。
而在这八个星期里面,他们真的就如同陌生人一样不相往来。
就连八个星期一到,他们也陌生了许久。
反而是晏恩的同桌许蔫跟他讲的到不少。
林惊和也还是习惯侧坐着讲话,每次他侧坐着和许蔫讲话,都正对着晏恩。
她看着他笑她,他以为她厌他。
直到有一次,数学课代表记错了收作业的时间,临时通知要收作业。
林惊和急忙转过身找许蔫要作业抄。
“我也没有写!快快快!恩恩,你数学作业写了没?借我看看。”
晏恩从书本里面抽出作业本递给了她,林惊和也急中生乱,伸长脖子开始抄。
幸好那天的课时作业大部分都是选填,不然他们还真抄不完。
作业一交,林惊和松了口气,“谢谢啊,晏恩。”
“不用谢。”
晏恩没有抬头,只是应了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许蔫问道,“怎么这么急着交作业,之前不经常没交吗?”
林惊和轻笑两声,“嗯,前几天老班把我手机收了,说少交一次作业就缓一周还给我。”
“怎么收的?”
“交的模型机,在宿舍偷偷玩,被发现了。”
晏恩握笔的手紧了紧。
“晏恩。”
“嗯。”
“抬头看着我好不好?”
晏恩放下笔,缓缓抬起头。
“林惊和。”她喊出了口。
我好久好久没正大光明说过这三个字了。
“你以后作业都给我抄好不好?”
林惊和还是那样笑着,像没有锐气的小老虎。
我拒绝不了他。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好。”
“嗯,别把头低太多了,中国人嘛,昂首挺胸多好,多气派!”
“好。”
之后的每天,晏恩真的就写完一科把一科作业拿给林惊和抄了。
因此他们又熟了起来,好多瞬间都像以前,无话不讲。
反观许蔫,倒像个外人了。
那段时间,林惊和剃了寸头,倒显得更加干净利落,晏恩说他像没毛的老虎,林惊和还龇牙吓她一下。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两个星期马上就到了。
周五那天,林惊和意外的带了个帽子来学校,看见晏恩,问道,“怎么样?”
晏恩也默契的知道他问的什么,“很帅,带着吧。”
林惊和果真就带了一整天的帽子。
可能是真的分离在即,晏恩今天一天都有点不在状态。
林惊和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中午的时候就开始找话题聊。
“隔壁班有个女生喜欢我,她想和我在一起。”
晏恩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到了,她的心跳的很快,她慌乱接话,“那你喜欢她吗?”
林惊和摇头,“但是我一朋友喜欢她的一个朋友,她朋友就说如果我朋友要和她在一起,我就必须和喜欢我的女生在一起。”
“不!”
“不能,林惊和,不……不可以。”
晏恩的语言系统已经紊乱了,她的底气越来越不足。
“你不要因为别人对幸福而委屈了自己。”
林惊和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像是愣在了原地,又像是没有听见说的什么。
晏恩又重复了一遍,“对你而言,你比较重要,所以不要为了别人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他还是没有反应。
现在想来,其实林惊和只说了不喜欢那个女生,并没有说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其实,如果是必须和喜欢你的女生在一起,那我也可以啊,我也喜欢你。
这样略带尴尬的氛围一直维持到了下午第二节课。
许蔫见状不对,几次找林惊和搭话也都没理。
林惊和粗略看了眼课表,把帽子摘了重新戴过,然后又把身子侧了过来,“我们是音乐课下了就放学吗?”
“对啊。”许蔫回答道。
林惊和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是的。”许蔫又回答了一遍。
林惊和不语,他稍微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晏恩抬眼,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神。
含含糊糊的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林惊和笑出了声,“不然呢?”
“是的,音乐课下来就放学。”
有课表不知道自己去看吗?
晏恩是这样想的,她也是真的有点暗爽的。
“哦~这样啊。”
“林惊和。”
“嗯?”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果然,人不能暗爽,一爽就容易冲动,冲动就会出事。
林惊和挑眉,“加联系方式?”
“我没有手机,你加我妈妈的吧,我写给你。”
晏恩惊了,一下子就加“丈母娘”的微信了??
直到放学拿着那张纸条回家,晏恩都是吃惊的。
林惊和就这样把他家长的电话给她了?
还真是坦荡。
加上微信,两个人也没有讲过话,互相都不开口,直到返校换位置,一次偶然的机会,晏恩听见林惊和的同桌说,“林惊和天天跟我念叨想晏恩……的作业了。”
那个课间,晏恩在后门徘徊了好久,直到打预备铃都没有回位置。
还好,在打上课铃之前,林惊和终于回来了,“林惊和。”晏恩叫住他。
“怎么了?”林惊和还抱着篮球。
“你还想抄我作业吗?我给你快递邮过来。”
“那再好不过了。”
之后的一个月,这俩人就天天传过去传过来的。
晏恩也渐入佳境,慢慢在给林惊和的作业里夹聊天纸条、饼干、瓜子。
她以为,他们算是有点暧昧。
毕竟那天语文作文本抱过来,因为林惊和写的太差了要求重写,他就以帮语文课代表发作业为由翻出了晏恩的本子放在自己桌子上,然后才把作业发下去。
等晏恩发现就自己没本子的时候,林惊和就把私吞的本子还给她了,还顺带夹了一朵花。
桑齐茵见了吐槽到,“这什么野花都送啊?”
“不是野花,是时钟花。”
“你怎么知道?”
“百度搜到的。”
一朵时钟花,又一场误会。
误会林惊和,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