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婳汨看着晓晓这胡说八道的尽头真的忍笑忍的很辛苦,只能大声的哇哇哭来掩盖……
晓晓一看底下的民众安静了,似乎被唬住了,于是眼睛一转接着胡说,“大家看,那个女人她是我的表姐吗?不……不是?
说着指着萧婳汨接着说,“猜猜看,她是谁?”
萧婳汨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晓晓叛变了,要死了……
紧接着听到晓晓说“少司命……?”
“母神座下的少司命?”
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蔓延。
“大祭司说……她是被母神认可的?”
就在巫祝浑浊的眼睛里精光闪烁,干瘪的嘴唇蠕动,试图压下这荒谬的提议、重新掌控局面时——
“轰隆隆……”
脚下的大地毫无预兆地发出一阵沉闷的、持续的低鸣!仿佛有什么巨兽在地底深处翻身。
祭坛猛地摇晃了一下!篝火的木柴哗啦啦倒塌,火星四溅。
“啊——!”
“母神显灵了!!”
“是母神显灵了!”
趁着人群中议论纷纷时,浑身焦黑鸡窝头的晓晓,抓紧把萧婳汨解开~
刚刚获得自由的萧婳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旁边的晓晓眼疾手快地一把拽到一边,接着先生说:“姐你不知道,那个大巫祝根本不是好人,忽悠一天是一天”
紧接着,晓晓被雷劈得沙哑破音的嗓子,继续发出了堪比扩音喇叭的、极具煽动性的嘶吼,声音甚至压过了地面的轰鸣:
“静——!!都给我静下来!!听到了吗?感受到了吗?这不是寻常地动!这是母神沉重的叹息!是大地之心在为部落曾经的愚昧而颤抖,更是为新的希望而欢呼!”
她一边喊,一边死死攥着萧婳汨的手臂,指甲都快掐进肉里,用眼神疯狂发射信号。
萧婳汨被这地动山摇和晓晓的疯狂操作搞得头皮发麻,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她努力稳住身形,强行摆出一副指手画脚的手势,然后眼神放空,望向虚无,假装天线宝宝……
众人看着台上表演的两姐妹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看来真的是不一般呢”
“听巫祝说,这个女人昏迷时说了好多神奇的东西呢”
“是的,我表妹的三婶的二妹去大祭司屋里送药听见了呢”
于是台下越传越邪乎~
晓晓见众人被震住(物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更加来劲,语速快得如同机关枪,夹杂着毫无根据的想象和神棍专用的宏大词汇:
“看!大地为何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为我表姐——为未来的少司命松绑之时震动?!这不是巧合!这是母神迫不及待的回应!是地脉在欢呼雀跃,迎接祂亲自选定的、执掌生育与命运的使者降临黑石部落!”
她猛地一指脚下还在轻微震颤的土地,声音拔高,充满了一种“我已窥见天机”的狂热:“你们感受到这震动的韵律了吗?这不是毁灭的节拍!这是新生的脉搏!是母神在告诉我们,旧的猜疑与不睦必须像这抖落的尘埃一样被摒弃!新的秩序即将随着少司命的到来而建立!”
她甚至即兴发挥,开始瞎编数字和感应:“震动了几下?三长两短?不!是五下!象征着五行圆满、五谷丰登!母神在给我们启示啊!快!快叩谢母神!叩迎少司命!唯有诚心才能回应大地之喜,平息……呃,是引导这伟大的神力!”
巫医本来就被地震和“母神显灵”的呼喊吓得魂飞魄散,听到晓晓这一套一套、根本无法理解的“神谕”,那点残存的理智彻底被击溃,立刻噗通一声五体投地,朝着萧婳汨的方向疯狂跪拜,老泪纵横:“母神显灵了!大地为证!老朽愚钝!叩见少司命!求少司命慈悲,引导神力,佑我部落!”
一部分恐慌到极点的民众见状,也仿佛找到了解释和依靠,纷纷跟着巫医稀里糊涂地朝着萧婳汨磕起头来,乱七八糟地喊着“少司命慈悲”、“母神显灵”、“我们信了”。
巫祝听着晓晓那套“大地叹息”、“地脉欢呼”、“五行圆满”的鬼话,感觉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气得浑身发抖!
可他刚想开口斥责这荒谬绝伦的言论,一阵更强烈的晃动袭来,让他把话又噎了回去。他看着在震动中“互相搀扶的“少司命”和冒烟大祭司,看着疯狂跪拜的巫医和民众,也只能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跟着附和“少司命”“少司命显灵了…”虽然他也不懂少司命应该是啥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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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宫殿中,太平御镜前。
梁武灵王看着镜中地动山摇、鸡飞狗跳的场面,以及晓晓那番极尽胡说八道之能事的表演,脸上玩味的笑容更盛,但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修长的手指无声地在御镜边缘敲击了几下,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紫色流光顺着他的指尖溢出,似乎穿透了镜面,遁入虚空。
“有趣……当真有趣。”他低语道,仿佛在评价戏目,又像是在对身边的霸王说话,“这朱雀的威力虽然越来越频繁。不过……”
他话音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黑石部落深处的那点‘小阻碍’,似乎比预想的更麻烦些。寡人遣去的‘影傀’,竟难以再深入核心半步,仿佛有某种……源自地脉本身的意志在排斥外力。”
他沉吟片刻,目光重新聚焦在镜中那个虽然狼狈不堪、却硬是被晓晓推上“少司命”之位,此刻正努力扮演神棍的萧婳汨身上,嘴角又勾起那抹算计的弧度。
“看来,强攻不如巧取。”梁武灵王对霸王轻笑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将筹码押注于意外发现的笃定,“霸王,你看到了吗?或许寡人先前都寻错了方向。钥匙,未必是强行撬开锁头的铁条,而可能是……契合锁孔的那一抹独特纹路。”
他指尖轻点镜中萧婳汨的身影:“如今看来,这意外卷入的萧婳汨,恐怕才是解开黑石部落秘密的关键所在。寡人倒要看看,这位被‘母神显灵’和‘地脉欢呼’推上位的‘少司命’,能在这泥潭里,搅出怎样的风云,又能替寡人……触碰到何等核心的奥秘。”
“希望,她不要让寡人失望。”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仿佛已经透过镜面,看到了黑石部落更深处、被迷雾和古老力量所笼罩的秘密。而萧婳汨,这颗突然被推上棋盘的棋子,似乎正变得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