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是不是还在抱怨朕?”
待影卫退下后,凌虚贺叹息了一声,沉声问丁泰胜。
“是!”
丁泰胜轻轻点了点头。
“其他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上官小姐已然接旨了。”
丁泰胜弯腰回话。
他没敢说上官雨若宁死不接旨的事。
“意料之中!”凌虚贺笑了笑,“上官家满门英烈,镇边王和唯一的儿子战死,长媳以女子之身镇守边关。那北陈侉子还想打雨若的主意,痴心妄想。若我真的屈服了,恐怕镇边王父子英灵不安呐。”
“陛下,边关凶险万分。您让五殿下前往,以他那个性子,怕是不妥。”
丁泰胜斗胆进言。
“你真以为他是窝囊废吗?这小子鬼的很!”
“不会吧?陛下,您刚才……”
丁泰胜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心说:这爷俩都够奇葩的!老子刚骂完儿子窝囊废,转眼就夸他鬼精。
“他想去边关拉拢自己的势力!”
凌虚贺说完,把眼睛眯起来。
“您是说五皇子也想造反?”
丁泰胜听完,吓得大惊失色。
“放肆!”
凌虚陡然而怒。
“老奴多嘴,望陛下责罚。”
丁泰胜赶紧跪到地上。
“起来吧,皇家之事你确实不应该插嘴。老五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实在是令朕刮目相看。不过,他在朝堂一直没有根基,若非朕一直疏远他,他未必能活到今天。倘若他真能兵临帝都,朕这皇位拱手相让。”
“啊?”
丁泰胜心说:看来陛下的真爱还是那位宫女。
“上官家对晨儿还不太了解,朕这样逼迫,是不是有失偏颇?”
凌虚贺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若有所思。
“陛下多虑了!这是您对上官家的恩宠。”
丁泰胜赔上标志性的笑脸。
“恩宠?”凌虚贺苦笑了一下,“你去告诉她们,老五去边关,为的是建功立业,不是去送死!他是朕的儿子,我比谁都了解他!”
“是!”丁泰胜转身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陛下,既然已经给五皇子赐婚了,是不是该给他准备一座府邸?”
“府邸?老五还没府邸?”凌虚贺微微一愣,旋即自嘲,“若非你提醒,朕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新的皇子成年后,都会被赐予宫外的府邸。
只有太子府,还是在皇宫中。
凌晨被囚禁三年,哪来的府邸。
主要是凌晨的平时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要不是今天他在朝堂上上演“求死”这一出戏,凌虚贺差点儿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了。
想到这儿,凌虚贺又在心中大骂这个窝囊废。
我忘了,你就不能主动提出来吗?
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沉思了片刻,凌虚贺吩咐丁泰胜:“连夜派人将罪臣洪浩的府邸打扫干净,明日一早将其赏赐给五殿下!府里的仆从,按礼制安排!安排叠翠和蜜箩,去照顾他。”
“老奴遵旨。”
叠翠和蜜箩是凌虚贺的暗卫,只受他一人指使。
丁泰胜躬身退出。
凌虚贺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有些发涨。
将上官雨若嫁给凌晨,那北陈使团该如何应对?
彻底撕破脸,宣战?
最终的结果,必定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更可怕的是,他国会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答应和亲?
那和上关锦鹏父子,如何让交代呀?
第二天一早,凌晨刚睁开眼,丁泰胜就来了。
“五殿下,陛下赏赐了您一座新的府邸。”
丁泰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大白脸上满是褶子。
“新府邸,在哪儿?”
凌晨“噌”的站了起来。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跟老奴走吧。”
凌晨看着丁泰胜这张老脸,有点想吐。
他心说:便宜老爹这次表现得还不错。
凌晨刚走出院门,就把丁泰胜叫住了。
“五殿下有何吩咐?”
丁泰胜好奇的看着凌晨。
“这个院子我住了三年了,也算有感情了。虽然被火烧了,但地理置还不错,面积也不小。就这么搁着,太可惜了。你找人翻修翻修,而后卖了。卖房的银子,我八你二。”
凌晨现在整个一个钱串子脑袋。他身为皇子,没被囚之前,每个月月银不过百两。
被囚之后,仅是吃喝不愁。
对于普通百姓,有了这些钱,足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可每个皇子身边都有十几个人伺候,这些人的工钱,都要从这一百两里出。
每月能剩下的,最多只有四五十两。
去一回青楼,用两个口艺人就没钱了。
“殿下,这院子就算荒废了,也是皇家所有……”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凌晨拍了拍丁泰胜的肩膀,“我一个将死之人,出了差错,全算在我头上。”
丁泰胜列了咧嘴,心说:你死不死的我不知道,反正出了事,我肯定是活不了了。
“我这也算是乔迁新居了,按照惯例,是不是应该宴请朝中的官员啊?”
凌晨转头问李明。
“按照惯例确实应该如此,不过,五殿下若是宴请朝中官员的话,怕是……哈哈哈……”
李明干笑几声,不能再往下说了。
你作为窝囊废五皇子,什么人缘,心里没点儿数吗?到时候,一个人都不来你捧场,多寒碜呐。
凌晨不管那一套,人来不来不要紧,只要份子钱到了就行了。
这么好的敛财的好机会,绝不能放过。
一会儿,我就写一大堆请柬让人挨个去送。
至于那些当朝大员,我得亲自去送。
老子亲自送请柬,你们总不能礼物都不到吧?
搬家捞一笔,大婚捞一笔,再生几个娃。
这钱不就来了吗。
只要有钱了,兵器、粮食、猛将、士卒就全齐了。
我用他们的钱,回过头来打他们这帮龟孙子。
片刻之后,凌晨叹了口气,好像在回应刚才李明没有说完的话:“不管有没有人来,我把我的礼数尽到就可以了,不能让人说当朝皇子不懂规矩。”
李明和陈启作为侍卫,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心里想:反正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呗。
凌晨刚坐进马车,就感觉不对劲:“后面那马车好像一直跟着咱们?”
“五殿下多虑了,应该是哪家的公子或者小姐吧。”
李明看后面的马车样式很普通,没太在意。
“是吗?”
凌晨也没多想,坐在车里翘起了二郎腿。
后面的马车内,上官雨若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姑姑,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街溜子!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上官雨若第一次见到凌晨,除了颜值还说得过去,其他的没有一样看得上。
“好了。”上官灵犀宠溺的拉过了上官雨若的手,“陛下已经下旨了,你还是慢慢的接受他吧。他再不好,总比那北陈世子要强吧?”
“我……”
上官雨若还想骂街,被上官灵犀用眼神制止住了。
凌晨的马车来到了新的五皇子府。
他刚撩开车帘,两个短衣襟、小打扮的干练女子,来到马车前。
“参见五殿下。”
两女躬身施礼。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凌晨看两女的装束,一脸警惕。
“殿下!这是陛下赏赐您的两位婢女,叠翠和蜜箩。今后,就由她们服侍您的起居生活。”
丁泰胜赶紧做解释
服侍我?无间道吧?
凌晨认真的上下打量着两女,嘴里啧啧称奇:“不错!不错!皮肤嫩滑!而且,该鼓的鼓,该瘪的瘪。既然你们服侍我,那就得上全套的。今晚先从暖床开始,我要一打二。”
丁泰胜作为太监,没听凌晨说完,都臊得满面通红。
他心说:这五殿下太牙碜了。
臭流氓!兔崽子!下流胚!王八蛋……
后面的马车里,上官雨若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词都甩给了凌晨了。
上官灵犀微微一笑:“雨若,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夫君,有点儿意思。”
“姑姑!你怎么还替他说话!我还以为他被囚禁这么多年,应该有个皇子的样子了!可是你看……”
上官雨若一阵头大。
“傻丫头!别总被表象冲昏头脑!你难道没看出来,那两个婢女,着实不是一般人吗?示敌以弱而乘之以强,也是一种策略!”
“姑姑,我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吧。”
上官雨若轻叹一声,一脸失望。然而她,并不想就这样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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