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内潜藏着一种血脉力量?
嗯,我竟无言以对。
我可不知道这事儿。
韩天河看了一眼他的师父白天,耸耸肩。不管白天愿意相信什么,韩天河都不打算争辩。
“血脉力量?”韩天河大声重复着,装作困惑的样子。
白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传奇人物的后代有时会继承其祖先的一丝力量。如果被唤醒,这会成为一股强大的助力。”
“然而,与源头的传承关系越远,血脉力量就越弱——除非发生罕见的返祖现象。”
“你的情况,我也只是推测,”白天补充道,“并非确定之事。”
韩天河表面上懵懂地点点头,同时暗自松了口气。似乎他的装备没有被察觉——或者也许只有修士,而非武者,才能感知到它。
随着谈话渐渐停止,韩天河想起了之前那个可怜的、饱受折磨的女人。他毫不犹豫地跨过倒塌的墙,走向她那毫无生机的身体。
“她已经死了。”白天轻声说道,这让韩天河停住了脚步。
韩天河转向那女人的尸体,一阵悲伤涌上心头。
“不只是她,”白天继续说道,“除了武者之外,黄府里的其他人都死了。”
韩天河握紧了拳头。“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种邪术,”白天解释道,“黄世仁抽取了他们的一部分灵魂。一旦他死了,他们的生命也就消逝了。”
愤怒在韩天河的胸膛中涌起。他突然觉得再杀黄世仁一次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黄府的居民大多都参与了他的恶行,”白天说着,将一只手坚定地放在韩天河的肩上,“他们是咎由自取。至于那些无辜的人……我们救不了他们。”
“对他们来说,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你自己去看看吧。往右边走——你就会明白的。”
韩天河慢慢地点点头,抱起那毫无生机的女人,轻轻地把她的身体靠在墙上。白天留在原地,韩天河则向废墟深处走去。
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还有几个武者——奄奄一息——被白天之前的手段束缚着。
韩天河没有理会他们,他走向右边的一条小路。在路的尽头,他发现了一连串敞开的门和一座类似简陋马厩的建筑。
他先走进那些房间。里面,年轻女子的尸体四处散落。她们苍白的皮肤上布满瘀伤,手腕和脚踝上有镣铐的痕迹。
一个又一个房间呈现出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韩天河表情镇定,但他紧咬的牙关却透露出他内心正在酝酿的风暴。
最后,他来到了马厩。
他在入口处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黄世仁,你这个变态的混蛋……”
恶臭扑鼻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污秽和腐烂的气味。这里的尸体情况更糟——男女都有,他们赤裸的身体残缺不全,伤痕累累。
断肢、缺失的手指、变形的躯干——每一具尸体都有遭受无情折磨的证据。
这个马厩本身就是人类苦难的深渊。角落里满是粪便,苍蝇在残骸上嗡嗡乱飞。
这不仅仅是一场大屠杀。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韩天河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的景象,逃离了马厩,他的拳头因无法抑制的愤怒而颤抖。他的手上和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愤怒地冲向被束缚着的武者。
愤怒终于爆发了。
韩天河一脚把一个人踢倒在地,然后一阵拳打脚踢。
“你们还敢称自己是人?”韩天河咆哮着,声音都变了调,“你们怎么能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你们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你们是怪物!你们所有人都是!你们连畜生都不如!你们应该下地狱被烈火焚烧!”
他的视线因愤怒而模糊,他不停地殴打这些人,直到他们几乎失去意识。
韩天河喘着粗气,踉跄着后退,他的身体因肾上腺素的作用而颤抖。
“师父,”他嘶哑地喃喃道,“这里是黑云镇——一个有武者存在,甚至还有官府的文明之地。这种事情怎么能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呢?”
“在大祁律法统治的土地上,怎么能存在这样的恐怖之事呢?”
韩天河在质问周围的世界时声音都沙哑了,他的目光茫然。
白天看着他心烦意乱的弟子,轻声说道:“这就是我们所处世界的本质。”
这个世界的本质……
这些话在韩天河的脑海中回响,让他有些茫然。他的力量似乎在流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他的思绪飘回到他的前世——一个比这个世界先进和文明得多的世界,至少对于中下层阶级来说是这样。
然而,即使在那个世界,像这样的地狱般的场景也并非闻所未闻。
在混乱的地区,在所谓的文明国家里,暴行仍然会发生。城市的隐蔽角落也隐藏着不可言说的恶行。
现在,在这个原始而野蛮的世界里,超凡的力量与无法无天并存,这样的恐怖之事只会更多。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力量的生命一文不值——不比被践踏的小草好到哪里去。
韩天河第一次真正明白:要生存,就必须夺取力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活着。
官府是存在的,也有很多品德高尚的武者。然而,犯下滔天罪行的往往是那些拥有超凡力量的人。
韩天河并不想成为圣人,但他是一个人——一个有良知、有道德准则、有着前世所生活国家塑造价值观的人。
亲眼目睹这样的暴行是无法忍受的。作为一个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久的人,他的世界观仍然深深扎根于他的前世。
那时,即使是在新闻里读到这样的恐怖事件,他都会义愤填膺。现在,面对面地站在这个“地狱”面前,韩天河感到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这不是一个在网上可以辩论的抽象问题;而是身处人类堕落深渊中的亲身体会。
任何还有一丝人性的人都不可能保持冷静或无动于衷。
韩天河的思绪转到了他之前杀死的女鬼身上。她很可能是被囚禁在那些可怕房间里的无数受害者之一。
“这个该死的世界……是多么扭曲、腐朽的地方啊!”
他低声咒骂着,声音中透着愤怒。
白天打破了沉默。“黄府罪行的善后事宜将由官府处理。我会亲自与他们交涉。”
鉴于白天的身份,他的参与无疑会让这件事备受关注。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谢谢你,师父。”韩天河说道,疲惫在他的语气中尽显。
“那面旗子,”白天指着地上那破损的法宝说道,“是一件受损的法器。把它留下吧;我会把它交给官府的。”
“别担心,”他补充道,“他们给予的报酬会远远超过它现在的价值。”
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用这件破损的法宝换取更大的利益。
韩天河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旗子。“我宁愿毁了它。谁知道将来如果有人误用它会发生什么事呢?”
虽然韩天河相信官府,但他并不天真。谁能保证他们的队伍里没有人觊觎它的力量呢?
白天从韩天河的手中拿过旗子,表情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说:“这件法宝已经严重受损。黄世仁频繁的仪式进一步腐蚀了它,他一死,这件法宝几乎就没用了。”
“毁掉与它相连的剩下的两个鬼仆就能彻底消除它的力量。除非有人重新炼制它——这是一个昂贵又复杂的过程——否则它就和废品没什么两样。”
“任何有能力炼制新法宝的人都不会在这个破烂上浪费时间。”白天总结道。
韩天河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知道它基本上就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空壳,他放心地把它交给官府了。
扫视着房间,韩天河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师父,黄世仁死了,他的灵魂有可能留存吗?”
白天摇摇头。“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他还没有达到灵魂可以脱离身体的境界。他仅仅处于观想境。”
“在这个境界,修士的灵魂离开身体就无法存活。一旦身体死亡,灵魂就会进入轮回。”
“轮回,嗯?”韩天河沉思着,“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我不能确定,”白天回答道,“但这样的传说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了。”
韩天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冷笑。“即使轮回是真的,像他这样的人渣下辈子也只会重生为畜生。”
白天轻声笑了笑,然后说:“我要释放与这件法宝相连的鬼仆。与此同时,你应该四处看看。”
“如果你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就归你了。”
韩天河的眼睛亮了起来,表示理解。他的师父在巧妙地允许他获取胜利的战利品。
经过一场苦战之后搜刮敌人——他怎么能拒绝呢?
黄世仁的财物中无疑藏着会让韩天河心动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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