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成了！坂田那老鬼子，让咱侦察排的弟兄们在石猴岭给活捉了！”
袁长征正扒拉着饭盒里的窝窝头，听见这话，一口差点没噎死。“咳咳…真的假的？坂田？就那个坂田联队的老鬼子？”
“还能有假？这老鬼子也是倒霉催的，带着小队人马溜达到石猴岭，正好撞咱枪口上。弟兄们一顿招呼，全撂倒了，一个都没跑喽！”
袁长征放下饭盒，乐了。“好！这可是个大功劳！走，去看看。”
到了临时关押点，老远就看见几个战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矮个子。那老鬼子鼻青脸肿，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叫唤着。
“哟，坂田君，见面了。”袁长征蹲下身，用半生不熟的日语打了个招呼。
坂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袁长征，眼神里全是怨毒。
“别瞪了，老实点儿。”袁长征拍了拍他的脸，“知道吗？你现在可是个宝贝，能换不少好东西呢。”
……
师部，政委韦国清正和师长李成虎盯着地图。
“老李，你说这袁长征，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上次炮轰鬼子炮楼，那炮火，啧啧，比咱们师的家底都厚实。”韦国清嘬着牙花子，有点怀疑。
李成虎笑了笑，“老韦，你就是操心的命。袁长征有本事，能搞到炮，那是他的本事。再说了，他也没藏着掖着啊，不是都拿出来用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他还有后手。不行，这次战役结束，得好好跟他聊聊。”韦国清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正说着，通讯员跑了进来。“报告！独立团来电，他们在石猴岭活捉了坂田联队的联队长坂田老鬼子！”
“什么？！”李成虎和韦国清同时站了起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这袁长征，真是个福将啊！”李成虎哈哈大笑，“这次，咱们师可要露脸了！”
韦国清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这小子还真得好好奖励。之前我还寻思他是不是留了一手，现在看来，是咱小心眼了。对了，老李，这次战役之后，袁长征的编制是不是该提一提了？他那独立团，我看都快赶上一个旅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成虎搓了搓手，“等这次战役打完，如果独立团表现出色，咱们就向总部提议，是不是可以考虑成立独立纵队，让袁长征当司令员？”
“我看行！”
……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梅津美治郎气的把桌子上的茶杯都扫到了地上。
“八嘎！坂田！他到底在干什么？！一个联队的联队长，居然被土八路给活捉了？！”梅津美治郎咆哮着。
参谋长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司令官阁下，坂田联队在石猴岭附近遭遇了八路军的伏击，损失惨重。现在…现在坂田联队长已经被八路军押往后方了。”
“饭桶！都是饭桶！”梅津美治郎来回踱步，焦虑万分。“晋东南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晋绥军的老阎也趁着我们四处救火，偷偷摸摸地收复了不少县城。现在，兵力捉襟见肘，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去救坂田？！”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华北方面军的号码。“我是梅津美治郎，我要兵！我要增援！晋东南地区的战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再不增兵，恐怕整个战局都要崩溃！”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梅津君，我们也难啊！各地的战事都很紧张，能抽调的兵力实在有限。你再坚持一下，我会尽力向大本营申请增援的。”
梅津美治郎无力地挂断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
晋绥军的地盘上，老阎正眯着眼睛听着手下的汇报。
“阎长官，咱们已经收复了三个县城了！小鬼子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工夫搭理我们。”
老阎捻着胡子，得意地笑了笑。“小鬼子就是顾头不顾腚！他们越是四处救火，咱们的机会就越多。传令下去，继续进攻，能多占一个县城就多占一个！娘希匹的，老子要让小鬼子知道，这晋东南，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
……
几天后，独立团的阵地上。
袁长征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鬼子的动向，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团长，师部来电，让咱们做好战斗准备，小鬼子要发动反扑了！”
袁长征放下望远镜，伸了个懒腰。“来得好！老子就怕他们不来。告诉弟兄们，把家伙都准备好，今天，咱们就让这些小鬼子，有来无回！”
说完，他抄起一杆步枪，拉动枪栓，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八嘎！怎么回事？和顺县城的坂田联队，又玉碎了？”梅津美治郎在电话里咆哮，一口地道的日式口音，听得人耳朵疼。
电话那头，参谋长唯唯诺诺：“是的，司令官阁下。坂田信哲…也被俘虏了。”
“纳尼？！”梅津美治郎差点把电话摔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火气，“独立团…又是独立团！他们的装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火炮！还有那么多日械武器！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参谋长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这独立团就像个谜，每次出现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向上级报告，就说…战事进展顺利，只是局部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梅津美治郎揉着太阳穴，语气疲惫。
“哈伊！”参谋长领命。
梅津美治郎挂断电话，走到窗边，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他们侵占的土地。可现在，这些红点却像一个个嘲讽的符号，刺痛着他的眼睛。
“独立团…”他喃喃自语，“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
和顺县城，独立团团部。
袁长征坐在桌子前，看着手中的电报，眉头紧锁。
“娘的，鬼子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赵刚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寺内寿一那个老鬼子，撤了梅津美治郎的职，换了个什么筱冢义男，还增兵晋地！独立混成第三、五旅团，还有治安军…这他娘的是要跟咱们拼命啊！”
“全国都沸腾了，咱们打了个大胜仗！活捉了坂田信哲，这可是给全国人民打了一针强心剂啊！”李云龙咧着嘴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忧虑。
“鬼子的铁路运输能力太强了，增兵速度很快。”袁长征叹了口气，“咱们现在是腹背受敌啊。”
“师部的意思是，让我们撤退，进入山区，保存实力。”赵刚说道。
李云龙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撤退？老子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凭什么撤退？！”
“云龙，冷静点。”袁长征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对我们不利。鬼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灭了我们独立团，咱们不能硬碰硬。”
“可是…”李云龙还想说什么，却被袁长征打断了。
“这件事…再容我考虑考虑。”袁长征揉了揉眉心，他心里也很矛盾。撤退，就意味着放弃根据地，放弃那些信任他们的老百姓。但是不撤退，硬拼的话，独立团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对了，老赵，咱们的那些装备，尤其是火炮和日械武器，来源查清楚了吗？”袁长征突然问道。
赵刚摇了摇头：“还是没有线索，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袁长征沉默了。这批装备，是独立团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们敢于和鬼子硬碰硬的底气。可这底气…从何而来？
……
德顺，鬼子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八嘎！坂田信哲！简直是帝国的耻辱！”寺内寿一咆哮着，将桌子上的文件扫落在地，“撤职！梅津美治郎撤职！立刻执行！”
“司令官阁下息怒。”参谋长小心翼翼地说道，“大本营已经决定，调派筱冢义男将军担任第一军司令长官。”
“筱冢义男？”寺内寿一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好，筱冢君作战经验丰富，或许能解决这个独立团的问题。”
“另外，我已经命令独立混成第三、五旅团及治安军，增兵晋地，务必将独立团彻底消灭！”寺内寿一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哈伊！”
……
北平，一间幽暗的房间里。
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正对着电台，噼里啪啦地发着电报。
“……鬼子增兵，独立团处境危险……是否撤退，请指示……”
发完电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街道，眼神深邃而坚定。
……
袁长征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月亮很圆，也很亮。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团长！”李云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袁长征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有事？”
“咱们…真的要撤退吗？”李云龙的声音有些沙哑。
袁长征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飘散在空中的烟雾，缓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他转过身，看着李云龙：“但是我知道，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对得起那些信任我们的老百姓，对得起那些为了独立团牺牲的战友。”
李云龙沉默了。
袁长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休息吧，明天…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云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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