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心跳博弈:契约危情99天 > 第37章 匿邮藏谋,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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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那行字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汪霖的呼吸依旧平稳绵长,手腕上的碘伏气味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像张无形的网将我困在黑暗里。

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我摸黑点开手机相册。

上周技术部截获的匿名邮件IP地址截图还躺在回收站——加拿大某公共图书馆的地址,显然是虚拟跳板。

“股东例会提前到明天下午三点。”清晨的会议室里,公关总监将平板推到我面前,“李董在内部论坛匿名发帖,要求成立独立审查小组。”

咖啡杯在托盘上磕出脆响。

我低头搅动汪霖今早特意换的燕麦奶拿铁,他正在隔壁会议室与北美分部开视频会议。

落地窗倒映着秘书处抱着文件来回穿梭的身影,玻璃幕墙外铅云低垂,像块浸满脏水的海绵。

刘小棠缩在星巴克最角落的卡座,校服袖口露出半截烟疤。

当我将当年校刊刊登的霸凌事件报道拍在桌上时,她打翻的焦糖玛奇朵在桌布洇出褐色的地图。

“那人每次都在校医室储物间给我现金。”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汪霖今早新换的绷带,“上个月同学会,我看到他戴着你们公司的工牌...”

我摸出随身携带的电子门禁卡,在桌面投下细长的蓝光。

当全息投影旋转到法务部专属的金色标识时,刘小棠突然抖得像暴雨中的雏鸟:“不是这个颜色!他的是银灰色带螺旋纹!”

暴雨砸在总裁专用电梯的玻璃井道上时,我正用汪霖的指纹解锁顶层加密档案室。

中央处理器发出运转过载的蜂鸣,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密密麻麻的银色工牌编号——只有董事会直系亲属持有的特别通行证,才会采用冷锻钢镀层工艺。

“这是你要的2018年校园招聘终面录像。”周律师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背景音夹杂着纸质档案翻动的沙沙声,“当年最终录取的管培生里,只有两人参加过你们高中的校企合作项目。”

电梯门在28层打开时,汪霖正撑着黑色长柄伞从露天停车场走来。

他的西装下摆被雨水浸成深灰,手里提着已经凉透的虾仁云吞——我昨天半夜盯着美食博主视频随口提过的广式茶点。

股东们的质问声被防弹玻璃过滤成模糊的嗡鸣。

我站在监控死角,看着汪霖解开衬衫第二粒纽扣,这是他在谈判桌上发起进攻的征兆。

当他将装有特别通行证样本的钛合金保险箱推过桌面时,我注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圈新鲜齿痕——今早给我换药时,某个失控的瞬间留下的印记。

“明早八点,我需要你陪我去见个人。”深夜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汪霖的钢笔尖悬在保密协议最后一页。

他腕表表面倒映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监控录像,某段被删除的电梯监控正在自动修复,“法务部今天刚批下来三张搜查令。”

我咽下最后一口冷掉的云吞汤,鲜虾的甜味混着喉间翻涌的苦涩。

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在暴雨中晕成团团光斑,像无数个正在融化的虚拟IP地址。

汪霖的体温透过真丝衬衫传递过来时,我忽然想起刘小棠说的那个细节——神秘人右耳垂上有颗朱砂痣,在灯光下会泛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汪霖的拇指摩挲过我手背的绷带,体温透过纱布渗进来。

他合上保密协议时,钢笔墨水在签名处晕开半朵鸢尾花,像我们纠缠的指纹。

“服务器机房温度21摄氏度,湿度45%。”次日清晨的监控室里,我盯着屏幕上的实时数据。

保洁员第六次经过档案室门口的垃圾桶,红色工装裤口袋露出半截银灰色螺旋纹卡套。

周律师的电话在八点零二分响起:“备份数据库需要三张搜查令同时授权。”我握紧兜里两枚还带着体温的U盾,这是昨晚汪霖塞进我手心的。

电梯镜面映出他领带上歪斜的温莎结,今早我替他系领带时,虎口齿痕蹭过真丝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财务总监的尖嗓门刺穿走廊:“三小时!重要客户资料全没了!”我撞开安全通道门时,正看见法务部新来的实习生抱着银色保险箱狂奔。

他右耳垂上的朱砂痣在应急灯下泛着铜色,和刘小棠描述的金属光泽分毫不差。

“应急预案启动第七项。”汪霖的声音从消防广播里传来,每个字都像淬过冰。

我摸到西装内袋里的薄荷糖,剥糖纸的脆响混着主机过载的蜂鸣——这是我们在车库接吻那晚定下的暗号,糖纸折痕里藏着他写的备用服务器坐标。

技术部玻璃墙上突然亮起十二块投屏,加拿大公共图书馆的IP地址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冲击防火墙。

我咬碎薄荷糖的瞬间,熟悉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这是过度使用预判能力的警告。

但那些跳动的数据流突然变得透明,我清晰看见虚拟跳板后藏着国内某家私人医院的局域网地址。

“找到你了。”我抓起汪霖留在会议桌上的钢笔,在应急预案手册背面画出拓扑图。

钢笔漏墨染蓝了虎口齿痕,这抹蓝在监控镜头下应该很像汪霖常用的那款钢笔墨水。

机房冷气吹得人牙齿打颤。

当我将三枚U盾同时插入主机时,备用服务器的蓝光扫过周律师突然绷紧的下颌线。

他袖扣反射的光斑在墙上拼出螺旋纹,和特别通行证上的纹路完全重合。

“数据恢复进度87%。”机械女声响起时,落地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汪霖的西装外套还搭在我椅背上,残留的雪松香里混进一丝陌生香水味,是医院消毒水混着檀木的刺鼻味道。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点开监控回放。

昨夜凌晨三点十七分,戴着银色螺旋纹工牌的身影闪进备用服务器机房,胸卡在红外镜头下泛着冷锻钢特有的哑光——正是法务部保险箱里缺失的003号特别通行证。

暴雨冲刷着楼顶停机坪,汪霖的黑色长柄伞在监控死角停留了七分钟。

我放大伞骨边缘的反光,看见半枚带螺旋纹的银灰色卡套,和保洁员工装裤口袋里那截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份客户资料传回主服务器时,我摸到汪霖藏在外套内袋的止痛片。

铝箔板被他体温焐得发烫,十二粒药片中间凹下去三颗,正是这三天我们熬夜的次数。

大楼突然陷入黑暗的瞬间,我听见电梯井道传来金属碰撞声。

应急灯亮起时,投屏上的IP地址全部变成血红色,加拿大图书馆的坐标正被替换成汪氏集团董事局会议室的物理地址。

汪霖带着潮湿的水汽撞开门,他的领带不知何时扯松了,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抓痕。

当我们十指相扣按在主机重启键上时,数据流在瞳孔里交织成网,那些被删除的客户资料里,夹杂着二十封未发送的匿名邮件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