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相当飒爽，队长。”
楚月对乌竭眨着她的大眼睛。
楚月的眼睛，像弦月，她笑起来的时候，恰好弯成了月牙儿。
她身上穿着的，是陆人甲为碰瓷队特别定制的队服。
以黑和黄作为主色，简约的线条恰到好处延申四肢的修长感。贴身，但不绷紧，奇妙的弹性，产生非常舒服的贴合感。
颜色线条相同，但式样有别。
乌竭、陈汉、楚星，上身是半袖，下身是七分短裤。
冯琳琳和楚月，上身长袖，下身却是热裤。
楚月丰腴、光洁、修长的腿部美感，被热裤装饰出炽热的魅力。
一时间，乌竭看得有点呆。
“咳，咳咳。”冯琳琳说：“队长，本分点。”
乌竭脸一红，冯琳琳更乐了，“哈哈，这年头会脸红的男人，少见了。”
几个人，均已整装，待发。
新人赛的赛场，在离陆家五十公里外的地方。
一辆加长的豪车，停在“碰瓷队”的全体队员面前。车头像劳斯莱斯，车身像加长林肯。
坐在里面，推背感像兰博基尼，瞬间就把内心的高傲给推了出来。
座椅自带加热按摩，根据每个人体型的差异，自动调整成合适的角度，靠在上面，困意很自觉地出来了。
乌竭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估摸车速在80迈左右。没有堵车，路非常畅通。
比赛的路，也会很畅通吗？
没有用太长时间，五个人到达了目的地。
赛场建在一处巨大的平原，拔地而起的巨蛋状建筑，在平原的衬托下，瞩目而神秘。此时，观众暂时不能入场，只有参赛者可以进入。
陆人甲负责和赛事的工作人员的沟通事宜，不需要乌竭等人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核实参赛选手的身份后，碰瓷队被安排在备战间。
备战间有60多个平方米，足够几个人休息。水、饮品、水果、甜点，一应俱全。
此时，中午11点。正午12点开始，各队将正式逐个入场。
乌竭等人的那个手机，已经在核实身份时，进行了清零处理。
“准备入场。”
陆人甲提醒。
此时的隆炎之国，风不招摇，只轻轻拂过；阳光不热情，只将人温暖包裹。
新人赛东部赛区的13支队伍，开始入场。
乌竭在候场区，打量着身边的两支队伍。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的，他作为队长，抽到了“7”。
左手方，是第六个出场的队伍。打头的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白人，他的身后是四个金发女郎。
乌竭不禁心里嘀咕，这是什么组合？有特色，也没特色。
他的右手方，是第八个出场的队伍。打头的是一个黑人，他的身后是四个体型丰满的亚裔女人。说实话，这种身材在亚裔里不好找。
“期待许久，新一届新人赛如期而至。特别的是，这是新人赛更改赛制的第一届，13支怎样的队伍，会带来怎样的精彩表现，我们非常期待。下面，有请参赛队登场。”
乌竭听到身后的楚星，轻轻说了声“开始了。”
楚星的后面是冯琳琳，接着是楚月，陈汉殿后。
司仪那充满律动，每个字都想要点燃的声音，清晰地将第一个出场队伍燃遍全场。
“第一个出场，海王队。”
观众的欢呼声瞬间涌入候场区，乌竭的目光已经在目标上逡巡。
楚星和冯琳琳、楚月，眼光也瞄向了出场的那五个人。
唯独陈汉，眼睛不离左边的金发女郎。
上届新人赛，海家是杀出来的黑马。这两年海家势力日益壮大，海空澈的声望日益显赫。
当然，让观众发出如此欢呼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件事陆识隐瞒了。
原来，每支队伍有一个选择：把队员的详细资料公布，除了个人的那些信息，关键是账号等级和所得装备。
陆识不知道主办机构那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次他选择保守，没有将信息公布出去。
被公布的信息，会火速发给有大赛门票的观众，早早了解选手。
而主办机构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觉得好玩儿而已。当然，他们会给有勇气呈交信息的队伍一份奖励。
除了海王队，还有两支队伍呈交了队员信息。
恰巧，就是乌竭身旁的这两支。
海王队的队长，正是司马玲。
队服以蓝白为主色，对应苍云巨海。
乌竭看不清海王队队员们，脸上的具体神情。隐隐飘来的气场，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过的紧张。这种紧张感，他印象中出现过的场景，有高考，有第一次面试，有第一次鼓起勇气的表白。然而，那些，都远远不如此时的紧张。
最大的不同，就是乌竭的心里，真的没底。考多少分，能不能得到这份工作，女孩儿答不答应，他有一个模糊的答案。
但现在，没有，什么都没有。
恍惚中，他感到被人拍了拍肩膀。
“该我们出场了。”
脚步向前移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乌竭觉得有些飘。
但也很快，腿部传来真实的肌肉伸缩感，让他镇定了下来。
他不由得暗骂自己，真是没出席。
观众席上的一切，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虽然只是看到轮廓，可那些轮廓写满了欲望。想要看一场精彩激烈比赛的欲望，想要看到谁问鼎的欲望，想要看到这片大陆上王者诞生的欲望。
乌竭感觉得到，身后的四个人和自己一样，心脏在剧烈跳动。
直到所有队伍亮相，乌竭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动。
而当他们在听到一段话的时候，心脏简直要跳出来。
在宣布完规则后，大赛主席团最高执行官，宣布之前提交过队员资料的三支队伍，将直接获得五个积分。
根据规则，此次大赛的装备分为金、银、铜三个等级。一个积分兑换一次铜级装备，两个兑换银级，三个兑换最高等的金装备。
这意味着，这三支队伍将开局就抽至少两个装备。虽然也是凭运气随机产生，但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谁不知道呢？
此时，司马玲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这个妖艳的女人，此时更勾人心魂。迷人的嘴角，荡漾着春意。看到她的男人，保准连魂都丢了。
司马玲环顾四周，这样的阵势，当然是平生第一次。但她一点也不怯场，心里头仿佛有一只小鹿，四处乱撞。这只鹿在寻找一头猛兽。唤醒心底最原始欲望的猛兽。
海王队成员似乎给挨着最近的队伍，带来了压迫感。这些队伍窃窃私语，也有了小动作。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王者海王！我最疯狂！当仁不让，我就是王！”
应和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来，他们带来了一支啦啦队。
陈汉不禁啧啧起来，这让楚星很反感。狠狠瞪了他一眼，陈汉却没有看到。
虽然被别人捷足先登，可也有安慰奖。
这就是围观人家抽装备。
这里面可是有门道的。
按照“予、御、愈、遇、寓”五个分类，选择金银铜三个等级的装备。每个分类，只有一次抽取机会。
半个小时内，可随时抽取装备，每次可派不同人。谁抽，那么装备就是谁的。
“居然是汉字，除了海王队清一色中国人，那两个队伍，认识字吗？”楚星说道。
“不是咱们操心的事，看看他们抽中啥。”冯琳琳说道。
“不会让我们知道的。”楚星说。
“对，能够围观，已经运气爆表了。”乌竭赞同楚星的判断。
“动了，是那个女人。”楚星说。
是司马玲。
只见她走进海王队的装备抽取室，当她走进去，守卫将门关闭。
见海王队已经派出代表，剩余两支幸运队伍不禁争起第二名。
分别由白人男人和那个黑人，进入各自队伍的装备抽取室。
很快，黑人先出来。回到队伍里，和一名亚裔女子交换了下眼神。
接着，这名亚裔女子进入装备抽取室。
她再出来，再换人，一连四次，每个人都去抽了一回。
“好傻，太傻了。”楚星说道。
乌竭点点头，心说，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抽了五件铜级装备吗？
白人那支队伍，有三人去抽装备。
乌竭判断，是两银一铜。
司马玲是最后一个走出装备抽取室的。而海王队，再无人走进去。
乌竭不由得佩服，这样一来，司马玲手头有什么装备，可就很难猜了。
这并不是什么威胁，更让乌竭感到不安的，是海王队居然达成一致，装备全归司马玲所有。
谁去抽，装备就是谁的。这一点说得很明白。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
司马玲必然要被“特殊照顾”了。问题是，海王队怎么应对。
这段抽装备的插曲过后，“新人赛”的发言人宣布比赛将在五分钟后正式开始。
当时间漫步到既定的地方，时间仿佛一瞬间晃了神。
它把遥远的彼方拉到近前，把身边的一切推向历史的洪流。纷繁复杂，纯挚简单，对立的东西在这里，有了相互通融的理解。
这就是，能抹平一切的时间。
乌竭的耳边，响起来上课的铃声。这声音穿过上学路上，两旁悄然的柳树；穿过抬起头，太空飞过的燕子的身形；穿过下雨天，雨水亲吻路面的声音；穿过熟悉而模糊的一张张青春的脸；穿过黑板和朗朗的读书声。
铃声停下，乌竭没有听到“开始上课”。
而是——另一个温和中带着威严，字字清楚印入乌竭耳朵的声音。
下面进行瞬移。
巨大的困倦把眼皮干趴下，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乌竭和其他四个人，已经身处另一个地方。
没有观众，也没有其他队伍，只有他们五个人，碰瓷队的全体成员。
乌竭、楚星、楚月、冯琳琳、陈汉。
还没等他们完全反应过来，一个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现在公布任务：找到“粟”的七个分身，每找到一个，获得对应的分数，可抽取装备。特别说明，“粟”由13支队伍里的某个人在现实世界里，所认识的人担任，随机抽取。
当“粟”的代表被公布，乌竭内心一震。
那个声音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说：本次“粟”由“碰瓷队”乌竭的关联者，岳闪闪担任。
赛区内将出现七个岳闪闪，分别代表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找到岳闪闪后，不管使用什么方法，岳闪闪心甘情愿将所执的手机交给你后，视为成功完成任务。
声音停顿，这些话，被所有参赛的队伍所听到。
“队长，猜一猜其他队，多少人记得你。”
“哎，怎么就知道那个人是岳……闪闪了？”
陈汉的发问刚结束，岳闪闪的模样就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这是何等的神奇力量。背后究竟是谁，在指挥着这一切。
也许，是神吧。
众人沉默半分钟，除了乌竭，其他人都在看自己视网膜上的岳闪闪。
冯琳琳说：“队长，先说说你和她的关系吧。”
“就是……普通朋友。”乌竭讪讪说。
“不可能，普通朋友，绝对不可能。”楚月坏笑着。
“就是，我不认为这个游戏，会找些和自己没什么重要关系的人，当那个什么‘粟’。”冯琳琳接着楚月的话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我们得好好捋捋思路。”楚星边说话，眼睛边在四周逡巡。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闹市街区。来来往往的人，对这五个人不以为意。
楚星的建议没错，在这个地方能商量出什么。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分析下当前的局势。
附近就有旅馆，可几个人身上没有钱。陈汉大胆猜测，他们这些参赛者可以白吃白住，结果差点被人家打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一上来就是绝地求生？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乌竭身上。
没办法，谁让他是队长呢？
乌竭试着和“那个声音”连线。他默念着“没吃没喝没地方住，求求快点给我们条生路”。
可是，毫无反应。
看到乌竭失望的表情，几个人心里瞬间没底。
他们怎么也没想过，居然会面临生存问题。
“要不，咱们去要饭吧。”
陈汉悠悠说道，一脸兴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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