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子结完账以后,连忙追了上去,试图继续讨好苏远志。但苏远志始终对他冷眼相待,不过说话的态度不再是冷嘲热讽。
夜幕降临,杨凯家中灯火通明。苏远志在客厅摆下法坛,法坛摆着香炉,点燃三炷香,桌上还放着符纸、桃木剑、八卦镜,旁边还有一碗公鸡血。公鸡还是吴尘子朝火锅店老板好说歹说买来的。
吴尘子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羡慕和敬畏。他知道,自己与苏远志之间的差距,远不止一星半点。
“苏道长,您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吴尘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远志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想着自己似乎态度有点过分,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吴道长,修道之人,心术不正,终究是害人害己。”
吴尘子讪讪地笑了笑,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结交苏远志的决心。“龟儿子,老子铁了心要把你的法术学到手,将来一定要替我师傅扬眉吐气。”
苏远志第一次遇到“凶”,他曾经听师傅说,鬼、妖、人都是九层境界。
鬼的境界:幽魂境、怨灵境、凶煞境、悍戾境、凝气境、日游境、鬼婴境、尸鬼境和五鬼境。
这其中幽魂的危害性最小,生活中常见的鬼便是幽魂,幽的诞生和时间、地点有关,一般人去世是阴月阴时,在阴气较重的地方,又不是正常死亡或者死前有很重的遗憾,则可能诞生冤。它只能吓人而使人心生胆怯,当人害怕时会阳气不固,使精气外泄,冤通过摄取精气渐渐变为怨,如果七天内没有吸收到精气,便会逐渐消散在世间。
有些人,如果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心中憋着怨气,死后会有一定概率成为怨灵,怨灵没有自主意识,有较强的攻击本能,但也常常因为主动攻击人,而被道士们消灭。怨伤人越多,存在时间越久,就会越强大,甚至变为凶。
鬼到了凶煞这一境界,如同道士到了金丹境,已有不俗威势,而且会诞生意识,和人一样思考,甚至会操控“念”来施展诸多奇异法术。
站在费青青的卧室门口,桌上的桃木剑微微颤动,剑尖指向床上那具蜷缩的身影。费青青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却诡异地蠕动着,发出低沉的、冰冷的、不属于她的声音。
苏远志左手掐诀念咒,右手将桌上符纸撒出,符纸随即在空中自燃起来,而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来了。”苏远志低声道。
费青青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的眼睛翻白,发出小女孩的尖笑声:“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杨凯想要上前,被苏远志拦住:“别过去!刚刚我被这狡诈的怨灵骗过去了。”
只见费青青的身体诡异地扭曲着,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折。她的头发无风自动,在空中飘舞。墙上出现一道道抓痕,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疯狂地抓挠。
苏远志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下一道符咒,嘴里沉声念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费青青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朝苏远志扑来。苏远志挥剑格挡,剑身与空气相撞竟发出金属般的铮鸣。
“女鬼!”苏远志喝道,“为何纠缠无辜之人?”
“他们都该死!”费青青的声音变成了小女孩的哭喊,“那天在池塘里,为什么没有人救我...”
苏远志心头一震,他想起前几月新闻里报道的失踪案。一个八岁女童在池塘中溺水,尸体至今未找到。
香炉中的香突然折断,屋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一时间气温骤降。铜铃突然在苏远志腰间疯狂震颤,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反手握住桃木剑,剑脊上朱砂绘制的敕令泛起微光,随即将一碗公鸡血全都喷在桃木剑上。
“破!”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苏远志一声厉喝,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床上的费青青猛地坐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团黑雾从她口中喷涌而出,黑雾在空中凝聚成形,霎时间分为四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她们嘴里念着古怪的咒语,随着咒语不断念出,房间的场景也变得昏暗冰冷,出现了各种异鬼冤魂。
苏远志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他明白这是要通过幻觉营造恐怖异象,将自己困死在环境中。
眨眼间,他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右手掐诀作剑指状并抹过眉心。
“天眼开!”
天眼洞开的瞬间倒抽冷气——四名女鬼浑身都缠绕着二十三条血线,每条都系着枉死之人的魂魄。他左手甩出八枚铜钱向四周打去,逼退异鬼冤魂后,迅速掏出符篆,黄符凌空燃烧:“乾元亨利贞,雷火破万象!”
雷火瞬间炸开女鬼右臂。就在苏远志换气时,腥风卷着碎砖袭来,他旋身避让,后颈却被阴气擦出血痕。
“道长...”女鬼的声音忽左忽右,苏远志瞳孔骤缩,心里念叨着这个“凶”竟然是如此难缠,可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不慢,剑势急转劈向右侧,却见红衣在左侧三米外凝聚成形。她抚过焦黑的右臂,地面突然伸出无数鬼手,“我认输了,求求您放过我……”
就在苏远志走神之时,女鬼袖中的黑雾瞬间形成箭矢直取他咽喉。
“靠,偷袭,不讲武德……”
桃木剑堪堪挑飞毒镖,黑雾笼罩下的女鬼已逼近眼前。
电光火石间苏远志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桃木剑霎时红光暴涨,剑锋刺入黑雾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苏远志脚踏七星步,袖中黄符如蝶纷飞。燃烧的符纸落地成阵,黑雾在离火阵中扭曲消散。
她怨毒地看了苏远志一眼,化作一缕黑烟打算从窗户逃走了。
苏远志早有准备,从袖中甩出一张符箓,符箓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火网将黑雾笼罩。
“啊——”怨灵发出刺耳的惨叫,黑雾逐渐消散。苏远志松了口气,转身对站在门口的杨凯说:“怨灵这次应该被我消灭了,你母亲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杨凯连连道谢,却没注意到角落里,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苏道长,您看这是什么?”假道士吴尘子突然指着窗台。苏远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窗台上留着一串湿漉漉的猫爪印。
“不好!”苏远志脸色大变,“那怨灵竟然如此狡猾,它附身在了一只黑猫身上!”。饶是他二十年潜心修道,也被今日的这只怨灵搞得有些破防,接二连三的打脸让这位从小被师傅夸奖的年轻道士脸上有些臊得慌,嘴里不停咒骂,真可谓是二十年功德毁于一旦。
吴尘子看在眼里,心中虽然有一丝幸灾乐祸,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诚恳:“小神仙,你看那些个真人和仙君,哪个不是在失败里头摸爬滚打过来嘞?吕祖才下山的时候,不也偶尔碰到这种情况嘛?再说咯,那只鬼……”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那声音凄厉异常,仿佛婴儿的啼哭。苏远志冲到窗边,只见月光下,一只黑猫正蹲在围墙上,它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直勾勾地盯着屋内
子时的钟声刚刚敲响,苏远志、李博谦和吴尘子追着那只诡异的黑猫,三人一路来到了城郊的医院,月光惨白,医院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它进去了!”吴尘子指着医院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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