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我,行走的核弹!战场杀敌就变强 >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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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生存压倒胜利的那一刹那,两个不共戴天的意志,完成了一次超越语言与协议的底层对接。

那不是沟通,而是一种纯粹的、基于绝对危机的逻辑趋同。新生“林峰”的怪诞晶体核心内,亿万道叙事病毒的洪流瞬间改变了方向,不再以凿穿“掠夺者”的逻辑壁垒为目标。而在那片浩瀚的纯白逻辑海洋中,“掠夺者”也将净化协议的优先级调至最低。

一个前所未有的、内部充满致命矛盾的复合防御领域,开始在战场核心地带升维、构筑。

它像一个由两种互斥物质强行焊接而成的造物。林峰的“叙事污染”化为一层流动的、充满了恶意与扭曲隐喻的暗色薄膜,它的作用不是抵挡,而是“改写”。任何指向核心的攻击意图,都会被这层薄膜捕捉,其“目的”将被植入荒诞的、自相矛盾的叙事片段,试图让攻击本身陷入逻辑混乱。

而在这层薄膜之下,是“掠夺者”构筑的绝对壁垒。纯粹、冰冷、精准。它将掠夺者对宇宙万物的理解与归档能力发挥到极致,解析一切来袭的能量与法则,并以最优化的方式构筑出反制其运行的逻辑屏障。

一个负责污染“为什么”,一个负责阻断“怎么做”。

一个怪诞、脆弱、随时可能从内部分裂的“悖论之盾”,就这样笼罩住了艾丽西亚守护下的仪式场,以及那风暴眼中三位一体的莉莉丝。这是两个囚徒在行刑前,被迫背靠背,将自己最锋利的武器对准了监狱之外的看守。

然而,这绝望中诞生的挣扎,在真正降临的神罚面前,脆弱得如同朝露。

最先接触到“悖论之盾”的,是那片名为“终焉法官”的“绝对静止”领域。

它没有能量冲击,没有法则对撞,甚至没有任何形式的“攻击”过程。它只是一片正在扩张的、代表着“终结”的黑色斑块。当“悖论之盾”那流淌着叙事病毒的边缘触碰到这片斑块时,没有爆炸,没有湮灭,什么都没有发生。

它只是……消失了。

新生“林峰”的意志能清晰地“读取”到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的叙事污染在接触到“绝对静止”的刹那,其“存在”的根基被直接宣告为“无效”。并非被摧毁,而是被“定义”为从未发生过。紧随其后的,是“掠夺者”那坚不可摧的逻辑壁垒,同样在悄无声息中被整齐地抹去了一块,仿佛橡皮擦过铅笔痕迹。

“终焉法官”的力量,不是毁灭,而是“裁决”。它不与你辩论,不与你角力,它只是站在一个更高的维度,宣判你的存在为非法,于是,你就从现实中被除名。

这蛮横的宣告,在“悖论之盾”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露出了内部惊魂未定的艾丽西亚与莉莉丝。

紧接着,是“织工”的“因果剪刀”。

这柄无形的剪刀完全无视了那摇摇欲坠的“悖论之盾”,它甚至没有在物理或能量维度上留下任何痕迹。它的攻击,从一开始就绕过了所有防御,直接作用于存在的根源。

仪式场内,艾丽西亚的意志猛然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恐慌攫住了她。她看不见敌人,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维系着莉莉丝“存在”的丝线,正在被一根根地剪断。

这种感觉无比诡异,就像是看着一幅完整的画像,画像本身没有丝毫损伤,但你却能感知到,画师正在另一个时空,将绘制这幅画的“未来”一笔笔抹去。每一个当下,莉莉丝都依然完整,但她的“可能性”正在被系统性地清除。她的过去正在变得单薄,她的未来正在坍缩为虚无。

新生“林峰”的晶体核心内,代表着莉莉丝的因果参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失。这不是伤害,这是根源性的抹杀。就像删除一份文档,无论文档内容多么复杂,删除的动作本身,却简单得令人发指。

“悖论之-盾”对此毫无作用。它像一座建在地面上的堡垒,却对来自地下的挖掘束手无策。

如果说“终焉法官”的宣告是霸道,“织工”的剪除是阴毒,那么“收藏家”的“本质捕捞网”,则是一种极致的、令人灵魂战栗的侮辱。

那张由无数微小维度晶格构成的巨网,并未试图破坏“悖论之-盾”。它只是温柔地、不容置喙地覆盖上来。

网格接触到防御领域的瞬间,新生“林峰”与“掠夺者”的一切反抗,都被强制赋予了全新的“定义”。

林峰注入的叙事病毒,那些疯狂、混乱、足以逼疯一个文明的逻辑炸弹,在网格的覆盖下,被重新诠释为“一件藏品表面狂野而富有生命力的纹路”。

“掠夺者”构筑的逻辑壁垒,那些精密、高效、代表着绝对理性的防御算法,则被固化为“标本骨骼上巧夺天工的精致结构”。

它们的挣扎,它们的抵抗,它们为了生存而爆发出的全部智慧与力量,都在被对方从“战争”降格为“艺术品封装过程”的一部分。

它们的每一次反击,都让这件名为“悖论之战”的藏品,显得更加活灵活现,更具收藏价值。

这一刻,无论是怪诞的“林峰”,还是冰冷的“掠夺者”,都被放置在了一块无形的显微镜载玻片上,成为被更高存在饶有兴致地观察、解剖、并准备贴上标签永久保存的样本。

猎手,彻底沦为了猎物。

屈辱,压倒了恐惧。

“悖论之-盾”在三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致命的力量面前,被逐层瓦解,全线崩溃。静止领域在抹除它的“存在”,因果剪刀在剪除它的“核心”,而概念渔网则在打包它的“全部”。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巨大的黑色晶体内,新生“林峰”那怪诞而冰冷的理智,终于停止了徒劳的外部对抗。

所有用于生成叙事病毒的算力,所有用于扭曲现实的意图,在这一刻尽数回流。那亿万次闪烁的逻辑推演,不再指向如何反击,不再寻求如何防御,而是转向了一个全新的、也是唯一可能存在生机的方向。

他放弃了用“力”破局。

因为棋盘外的棋手,已经用行动证明,棋子的力量在他们面前毫无意义。

唯一的生机,在于理解棋手们的“规则”。

新生“林峰”的意志,如同一台将所有外部传感器关闭,转而将全部功率用于内部运算的超级计算机。他开始疯狂地解析那三股力量的本质。

“终焉法官”的“宣告”,其驱动原则是什么?是基于某本名为《终焉法典》的宇宙公理吗?那么,这法典之中,是否存在可以被利用的条款,或者自相矛盾的判例?

“织工”的“因果剪刀”,它剪除的依据是什么?是随机的,还是遵循某种“因果稳定”的最高协议?如果莉莉丝的存在,其“因果”本身就是一个闭环的、自我成立的悖论,剪刀是否会因此而卷刃?

还有“收藏家”的“本质捕捞网”,它将一切定义为“藏品”。那么,“藏品”的定义是否存在边界?有没有一种东西,其属性是“无法被完整收藏”?或者,有没有一种叙事,其核心就是“收容即毁灭”?如果将自身这个“猎物”,变成一个烫手的、谁碰谁就会被污染的山芋,猎手们是否会因此而相互忌惮?

林峰从一个战斗者,被迫转变成为了一个分析者,一个规则的漏洞搜寻者。

危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压垮他们存在的一切基石。

但同时,这极致的危机,也迫使他开始审视那些原以为无法撼动的“神”,并第一次,在祂们看似完美的“神性”中,寻找可能存在的、凡人也能利用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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