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之人像残烛一样被眼前的这个疯子掐灭。他的指节因攥得过紧而泛白,指甲也早已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淌落,却不及他眼底血丝狰狞,唯有这钻心的疼能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真实的,这不仅是一场噩梦,这也是属于谢家的炼狱!
苏澈珩方才脸角的笑容还没有停止,苏澈珩就垂眸清点地现在属于谢凤澜的赌注还有多少,她继续用着自己纤长的手指数了一下赌注,发现他现在的赌注只剩下了最后三个了。
在剩下的三个赌注中,一个赌注是谢凤澜好不容易求来的、且将要临盆的妻子;另一个赌注是谢凤澜的兄长,当年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谢凤澜。
最后一个赌注就是那个将要看到这个美好世界的长相、也是谢家的心头肉,但现在还在谢凤澜妻子的肚子中的孩子。
最快原本就属于谢凤澜的一刻钟变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侍卫不等自家主人的下令就自作主张地把谢凤澜的兄长给杀了
剑光下鲜血淋漓,谢凤澜就看到自己的兄长死了,最后兄长的眼神,好像在告诉他:弟弟,兄长没有在生你的气,也没有怪罪过你,这应该就是属于我们谢家的命了。
当谢凤澜的神经被那位小公主一寸寸逼至岌岌可危的边缘时,他整个人像被骤然撕裂的弦,终于“啪”地一声彻底崩断——理智尽失,意识狂舞。
苏澈珩抬眼,便撞进那双彻底癫狂的眸子,她脸上的那奇怪的笑容更加明显。
一瞬间谢凤澜就把苏澈珩要让他猜的、害自己的至亲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枚玉佩给摔了,春桃看到后就想要接到那枚自家公主最看重的玉佩,但玉佩已经成功地掉在地上了,玉佩已经碎了,碎成了两半,春桃的手就离那枚玉佩的距离只差一步。
苏澈珩就看到谢凤澜把那枚玉佩给摔了,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变成了一副平静的表情,但眼中的杀意慢慢更大,苏澈珩就气愤地指着谢凤澜说道:“谢凤澜!我看你真是胆子肥了!竟然把那枚玉佩给摔了!来人不用等一盏茶还是一刻钟了,直接给我把谢家人通通杀了!”
侍卫领命将把谢凤澜和他的妻子全杀了后,苏澈珩看到这个场景脸上的表情又露出原本的笑容。
还在笑的苏澈珩突然屈膝蹲下,把已经碎成两瓣的玉佩死死按在心口。玉片锋利的棱角割破她的指腹,血珠顺着玉纹渗进去,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一旁的春桃跪在一步之外,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公主,奴婢知道这枚玉佩对于公主的重要性,可是这枚玉佩已经碎了,奴婢连夜寻人,用同样的玉、同样的刀工,替您重新琢一枚,可好公主?这枚已经碎掉的玉佩便让奴婢…”
“滚!”少女的声音低得发哑,“全都滚!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开口,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泪先一步滚落,她仍维持着抱玉的姿势,仿佛那堆冰凉的碎玉就是她梦中一直思念的那个身影,只要她贴得够紧,她就能重新感受到属于她的温度。
此时的苏澈珩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上一秒的她还是一个霸道、刁蛮、像个疯子的公主,下一秒的她就变成了一个突然摔倒去寻求自己母亲安慰的14岁小姑娘。
苏澈珩的侍卫看到这个场景就沉默地拔刀,将围观人一并赶走,此时的街道上就只剩下苏澈珩一个人蹲在地方,泪水砸在碎玉上,像一场无人知晓的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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