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三月的江南,暖风熏得游人醉,连空气中都弥漫的吴侬软语泌着香甜软糯,直教人骨头都酥了几分。
青石巷,画舫游船,扬州的枕边风起,温柔乡里藏算计。
江南水乡茶楼里二八姑娘身着得体旗袍评弹唱曲茶香酒也浓,夜越深越迷离,隔日豪华酒店大床宿醉苏醒,雕花木窗外细雨如游丝,席梦悠的青丝如绕指柔缠在他的指间。女人光洁如玉的背对着他,肩胛骨的线条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睡眼朦胧的中年男人身材健硕,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冷不妨指尖在她腰间猛然掐下,意图明显惹得她娇笑个不停。
“醒了就做妖?”她懒懒翻身,眼角眉梢含春带笑难掩昨夜的醉意蒙蒙。
段普轮廓分明的俊脸眼目含春,微微一笑,话语温柔得像是能化开三月的扬州烟雨。他俯身在她耳边呢喃低语:“昨夜你倒是出工不出力,哪能像你这么弄?”
席梦悠轻轻伸玉臂推他,嗔道:“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段普露出一口白牙,笑而不语,修长手指却顺着她的手臂上下轻抚,时而腕间轻轻捏,挠挠手指头,十足像是无意间触碰撩拨,又像是某种试探骚扰。
在床上耳鬓厮磨,痴缠调笑良久都没能从床上下来,
午后天色依旧,段普先独自一人出现在茶楼雅间,桌面小碟肴肉搭配黄瓜和醋姜,蒸点三样,翡翠烧麦多上了一碟,银耳藕粉汤圆,蟹黄包等小吃,未曾动筷,只是轻抿香茗,俊脸神色略带几分忧郁不似往日从容。
不出一刻钟,席梦悠倩影绕过冶风茶楼描金锈凤屏风时,女人换了件月白掐丝旗袍,蜀锦料子裹着腰肢纤纤,盈盈不足一握。女人脖颈那粒朱砂痣透着薄纱,她端起茶盏的手腕戴着金镶玉镯探出来,像是瘦西湖畔新近刚折的弱杨柳枝。
洁白如编贝的玉齿将冒着热气的翡翠烧卖轻轻咬破面皮,虾仁的鲜甜混着女人袖口的甜香味与舌缠绵摩擦。她拎起纸巾一角轻拭唇角,纸巾摩挲过红唇的力道,比扬州三月的弱柳扶风还轻柔,有股说不出的挑逗。
品完扬州的韵味,二人迫不及待的又回到房间体会生活的诗意。
桌上摊开一张借据,白纸黑字,落款处填着男人前妻的名字。
“港币一千万……”他沉默不语,眉头深锁。
港门的人已经催了不下三次,若再不还钱处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段普恰到时候的让席梦悠无意间发现了这张似乎没有藏好的借据。
他坐在床边茶桌旁端起茶盏,茶汤临出门时冲泡已是微凉,撇见女人不以为然的神色,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小悠悠……”他轻声念着刚刚调笑的呢称,唇角藏起忧郁,法令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早知她外貌不是大美人,但胜在温顺体贴,情商极高,温言调笑,身材更是很棒,最重要的是——她有钱。
斜眯男人俊脸,席梦悠眼珠转了转,男人的心思已如司马昭之心,就差昭告天下了!一副想财色兼收,吃相如此难看的嘴脸,只怕交往都是虚情假意,骗财骗色的狗东西,但席梦悠向来自负拿捏男人如探囊取物,不在话下,眼下这男人迫不及待的开始采摘胜利果实,让他如此笃定吃定她?若不能好生应对,只怕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此时,男强女弱,好汉不吃眼前亏,但若破财消灾,心里又非常不爽~
电光火石间经片刻思索,顿时计上心头,
席梦悠佯装一副恋爱脑上头的傻样,满脸焦急情真意切的搂着男人脖颈,一叠声道:“阿普哥,这是小事情,我大姐夫在港圈有些脸面,到时候请他出面协调,先把利息停下,然后谈个日子把数谈好就问题不大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分期还掉就是了!
说完她斜倚床边低头马上掏出手机算账,此时她发髻松散,额外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肌肤如雪。本欲演戏演全套想要软硬兼施的他站在门口看了片刻,才缓步走近,伸手将女人揽入怀中。
心下不禁暗暗得意自己魅力太大,又是一个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的蠢女人。
傍晚,段普和席梦悠又去了茶楼听曲品茗。
“今日会不会来得晚了,明天就回去处理事,一定要听听有名的评弹”她抬头四望,眼里带着兴高采烈的欣喜,果然保护得极好的温室花朵。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经常陪你来。”他笑得温柔,阴郁之色一扫而空,修长指尖替她拢了拢细碎鬓发,指尖在她耳垂轻轻一蹭。
她详装不知,只顾低头继续拨弄茶碗,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
“悠悠,感谢你如此帮我。”他神色黯淡,带着几分难言的苦闷。
她一怔,抬眼看他:“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像是挣扎许久才开口:“出事以来,我都是自己背负所有,怕老人孩子受累,你现在是我最爱的人,但我还让你帮我分担,我简直无地自容……”
席梦悠指尖一颤,盖碗盖“啪嗒”一声滑落,这货,怕不是话剧团出身,随时随地激情出演。
她身体抖了抖,反手握住男人的指头,摇摇头:“阿普哥,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不需要欺瞒的!我们一起来面对~
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是她不懂珍惜,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我能帮的也是小忙!到时候还是得你自己面对!”
席梦悠定了定神色,偷喵了男人一眼,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神色里有掩饰不住的看待猎物的杀气。心下一惊,暗自叫苦不迭,难道还想把自己弄到国外卖器官不成?
果真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难道要吃这哑巴亏?
三月的扬州,烟花易冷,人心易变!人心易变!!
好好的情郎成了啥?
那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眼下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不是自己的主场,真有啥事也远水解不了近渴,还不如想个法子,摆脱现在人身安全的困境,更可以将他引入自己的地盘,到时候就任由自己拿捏,可不是由着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席梦悠心里暗暗拿自主意,娇声对男人道“阿普哥,我这里有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或者能够帮到你!你目前需要的不是小数目,我们短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如果我们有抵押物,我有朋友是可以暂时弄点钱,我们不卖它,只是把它抵押,可以保证你东西的安全,能够拿到非常好的价格,到时候把债一次性还清解决问题”
她又故作娇羞,说道“把帐还清,我们也好计划我们的小日子,好吗?”
男人沉吟不语,叹了口气,道“你应该是听到我讲电话了,实在话。我也不想连累你,确实要拿出这么大笔钱谁都不容易,但是这个是家传之宝,要是出了任何闪失,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梨山居一楼的茶室,端木丰年云鬓散下一缕青丝,恰恰黏在唇间含着的银匙上。匙中琥珀色的茶液顺着匙柄滑落,滴过她故意蜷起的脚尖,听得席梦悠娓娓道来,惊得“你将计就计才将他引来新区摆脱掉他?难怪当时你急于促成,敢情是你受制于人,根本摆脱不了?”
席梦悠苦笑道“这几天我对外宣称是出门旅游,实则想摆脱他。
但是他目前也不知去处!刚开始我还担心他是识破了想要躲在暗处报复我,但是现下看来,我托人去起他的底,发现什么都查不出来,都是假的,好像是有计划目的不纯的伺机接近我…”
梨山居陷入了一片死寂,其他众人也是做声不得,好似什么都说了,又好似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个男人,依然是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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