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翎听说是黄家家主,震惊之余,见他对冥蟒垂涎若渴,吓得夔翎赶忙召回冥蟒。先前听姜鹤群说过,这驯兽黄家有种能令灵兽重新认主的手段。虽不知真假,但夔翎对此却是颇为忌惮,耿耿于怀。
黄家主黄霸天见夔翎召回冥蟒,喜色的脸上突然一肃,刚欲说话。却转头看向了另一侧。夔翎看时,发现不知何时,那姜鹤群竟然将那黄夕染拎在了手中。黄霸天见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威严的对姜鹤群道:“放下他。”原来这黄家主方才见猎心喜,一心瞧看冥蟒,竟然疏忽至此,竟被一个幻真境的姜鹤群在眼皮子底下将人掳了去。
姜鹤群一笑道:“黄家主,恕难从命了,只要黄家主允许我们安然离开,我们是必不敢伤害贵公子的。”
黄家主闻言,目光微凝,冷道:“你是姜家大执事姜鹤群吧?早就闻说姜家大执事,心思细腻,察微知著,善断时机,如今看来,倒果有些机警。”
姜鹤群笑道:“黄家主谬赞了,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还请黄家主看在姜家的薄面上,就此放我们过去。”说着,手成鹰勾,已死死勾住黄夕染的咽喉。对夔翎道:“咱们走吧。”两人遂带着那少女,裹挟黄夕染而去。
此时胡同巷口早惊动了不少人围观,还有一些正赶来的黄家弟子和守卫。但没有家主的命令,竟谁也不敢上前阻拦。眼看夔翎等众上了独角紫电青骢马车,一路向北城去。那黄家主尾随空中,待城门口的守卫要盘查时,姜鹤群一手扼住黄夕染的咽喉,从车内探出头来,对空中的黄天霸道:“有劳黄家主,还请放行。”
自从出了靠山城,夔翎等人日夜不停,一路向北进发。而那黄霸天却如阴魂不散般,始终出现在马车周围。搞的夔翎等人高度紧张,不敢稍有懈怠。而那黄夕染,此时早已醒转,病态朦胧。姜鹤群见此,倒在纳戒中掏出一粒保命昏睡的丹药为其服下,便即又仰倒睡去。夔翎问道:“大执事,这人怎么处理?”
姜鹤群道:“那黄霸天知道老夫不敢伤害此子。但依旧紧随其后,定是为小友的灵兽而来。暂时倒还不能放他。一并将他带到北定城,在做区处。”
夔翎点了点头,那少女闻言,此时正望了过来。夔翎见她此时面色平和了许多,倒不似先前那番惊慌。只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顾盼间,倒有些调皮的意味。褐色的花格裙,一席到地,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忽听姜鹤群开口问其姓名,少女一笑道:“小女夔馨儿,多谢老先生和公子相救。”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夔翎。
姜鹤群闻言,并没表现的太过惊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夔翎却惊奇的道:“难道你是丹王夔家的人?”
夔馨儿点了点头,便又叩问夔翎的姓名。当听到夔翎也姓夔时,好奇的上下打量一番问道:“难道翎哥哥也是夔家的人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原来以夔翎如此年纪,就能到达开窍境两层的修为,就算是夔家,也一定会把他放在核心的圈层内,尽心的培养,若夔翎真是丹王夔家的人,少女不可能不认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夔翎笑道:“我并不是丹王夔家的人。”口里说着,思绪早已飞到那个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的世外村中。随即摇了摇头。当问起夔馨儿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靠山城时。夔馨儿道:“数月前,族内勘探药草的弟子报回族中,说灵脉山中出现了一只霞月兔,那霞月兔所产出的望月砂,是丹药中一味上等的药材。家主命执事带我们去搜山,我中途却在山中迷了路,幸亏谭家一个戴黑斗笠的姐姐,给我指路,我才走了出来,刚到城门口,就被黄家拦住了。”
夔翎,姜鹤群见说,皆点头道:“原来如此。”话音方落,夔翎只觉得手腕上本该清凉沁脾的冥蟒,却忽然变得有些炙烫起来,忙掀开衣袖查看时,却发现冥蟒正不停的蠕动着,身上湛青的鳞片,此时竟隐隐透出一股淡淡的红霞,十分灼热。姜鹤群见此,问道:“这蟒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夔馨儿道:“翎哥哥的冥蟒,刚才吞了一只荒古血蚕。”
姜鹤群闻言,惊奇的道:“哪里来的荒古血蚕?”原来方才夔翎大战之时,直到冥蟒吞完血蚕,这大执事才在多方探听下寻到夔翎。以他的实力,倒也不敢贸然闯关,怕引起黄家的窥探。直到夔翎将黄家主引了来,他才不得不出手。
夔馨儿看向正在昏睡的黄夕染道:“还不是他拿来害人的东西。”
姜鹤群闻言,点头道:“荒古血蚕,是至血至阳之物,人若要吞噬其血,必须佐以清凉降燥的极品丹药方可,就算是黄家人,也绝对不敢轻易用血蚕练功。”说罢,随即取下黄夕染手上的纳戒,在里面找出了一个青玉小瓶道:“应该是它了。”随即在里面倒出五枚拇指大小,青气缭绕的丹药,给冥蟒服下,冥蟒才稍稍平和下来。但身上的霞韵却始终无法褪去。
就在众人稍稍松口气之时,车蓬轰的向两边爆裂开来。一股血气猛的冲向夔翎等人,千钧一发之际,姜鹤群手急眼快,看准黄夕染一把抢在手中,将其挡在身前。厉声道:“黄家主,我劝你最好不要贸然动手,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令公子的安危。”
血气散去,只见黄家主的身影信步空中,每一步都有缩地成寸之感。与疾驰的马车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之上。夔翎见此,一颗揪起的心,迟迟难以平复。他与那黄家主,实力天壤之别,恐怕那黄家主动动手指,就能将他们一众,轻易的灭杀。现在虽然是投鼠忌器,但也是令众人心惊胆颤不已,那姜鹤群嘴上虽然说的貌似轻松,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掌,却早已证明,其心中并不平静。
黄天霸闻言,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凭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若真敢动夕儿一下,老夫定会叫你生不如死,你若识相的,乖乖将夕儿放开,将这小子交出来,我保你平安离去,如何!”
姜鹤群道:“还望黄家主莫要逼迫,否则姜某人虽然不济,但也定能在黄家主动手前,将令公子往生极乐。”
黄天霸闻言,冷笑声道:“好……,姜家大执事,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日后,可不要犯在黄某人的手中。”说罢,忽然转向夔馨儿,道:“你是夔家的人?”
夔馨儿气鼓鼓的道:“是又怎么样,难道夔家怕你吗?”
黄天霸笑道:“小友不必生气,此事,是犬子不对。日后,黄叔叔定会登门谢罪。”
夔翎闻言,不觉猜测夔黄两家,到底有何交情,心中盘算,只要进了北定城,还是单独上路的好。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别人会不会变卦无情。
自黄天霸出手未果之后,接下来的几个日夜,倒也安静了不少。但夔翎,姜鹤群却始终不敢稍懈,手掌始终不离黄夕染半寸之地。时间一晃,早已过了半月有余,这日,忽觉天气渐寒,冷风袭人。越往北走,竟出现了一些雪雨天气。夔馨儿一脸兴奋的道:“终于回来了。”
夔翎闻言,默默向北方看了一眼,只见乌云低垂,万里惨淡。心中不免增添了一丝压抑之感。
姜鹤群却笑道:“再有两天的路程,估计就可以到达北定城了。”
此时,那黄夕染早已醒来,只不过被姜鹤群用手段封住了丹田,如今和一个废人毫无区别。见众人相聊,却冷哼一声,随即闭目沉思。
众人见此,不知其心中所想,当下也不追问。果然,再马车又奔腾了两日一夜之后,中午时分,果然见到了一座丝毫不输于南安城的高大城池,仿若天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