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太子被押入大牢的消息,宛如一道惊雷,瞬间在长安城中炸响。街头巷尾,百姓们交头接耳,言语间满是对太子叛国行径的震惊与愤怒。然而,在这看似正义伸张的表象之下,一股诡谲的暗流正悄然涌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
沈昭宁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宰相府,身心俱疲。她无力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望着天空中悠然飘荡的白云,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结。谢承砚虽已洗清冤屈,可依旧重伤未愈,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而被囚禁的太子,其党羽在朝野盘根错节,说不定此刻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谋划着疯狂的报复行动。
就在这时,沈延神色匆匆地走来,脚步急促,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宁儿,刚刚得到消息,太子党羽右相李林甫称病不上朝,我派去探病的人也被挡了回来。依我看,他定是在暗中集结势力,妄图反扑。我们必须小心行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昭宁闻言,立刻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父亲,李林甫老谋深算,绝非善类,他既然称病,必然是在谋划着什么。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搜集他的罪证,将他及其党羽一并铲除?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沈延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李林甫在朝堂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党羽众多,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而且,目前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猜测,难以将他定罪。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让我们陷入被动。当务之急,是加强宰相府的戒备,安排可靠的人手日夜巡逻,同时密切关注李林甫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
沈昭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父亲所言极是。对了,承砚那边……我想去看看他。”
沈延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去吧,希望他能早日醒来。这孩子遭了太多罪,若不是为了揭露太子的阴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昭宁来到谢承砚的房间,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毫无血色的嘴唇,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她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谢承砚的手,那双手冰冷而无力,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承砚,你快醒醒吧。太子已经被绳之以法,你的冤屈也洗清了。我们还有好多约定没实现,还有很多美好的时光,等着你醒来一起度过……”
就在这时,太医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为谢承砚把脉后,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谢公子的伤势太过严重,双眼被剜,双腿经脉尽断,还中了剧毒。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何时能醒来,实在难以预料。而且,即便醒来,他的双腿和双眼,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沈昭宁心如刀绞,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她强忍着悲痛,对太医说道:“太医,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承砚。我愿意散尽家财,只要能让他康复,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太医无奈地叹了口气:“沈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一定会尽力的。只是这伤病需要时间,药效也不是一蹴而就,还望沈小姐节哀。”
从谢承砚的房间出来后,沈昭宁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她决定去街上走走,透透气,排解心中的烦闷。刚走出宰相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告示墙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沈昭宁好奇地走过去,只见告示墙上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王二的画像,画像旁写着王二是太子贴身侍卫,太子被抓后畏罪潜逃的字样。
沈昭宁心中一惊,向旁边一位老者问道:“老人家,这王二犯了什么事,为何会被通缉?”
老者看了沈昭宁一眼,叹了口气:“姑娘,你还不知道吧?这王二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太子被抓后,他畏罪潜逃了。听说他知道很多太子的秘密,官府正在全力追捕他。要是能抓住他,说不定能挖出更多太子党羽的罪行呢。”
沈昭宁心中一动,她深知王二是解开太子党羽阴谋的关键人物。如果能找到他,说不定就能搜集到李林甫的罪证,将这股邪恶势力连根拔起。于是,沈昭宁回到宰相府,将此事告诉了沈延。
沈延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宁儿,你说得没错。王二跟在太子身边多年,很可能掌握着李林甫的把柄。我们可以暗中派人寻找他的下落。不过,此事一定要万分小心,李林甫肯定也在找他,若是让他落入李林甫手中,不仅王二性命不保,我们的计划也会全盘落空。”
沈昭宁点头道:“父亲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绝对不会让李林甫得逞。”
接下来的几天,沈昭宁派了不少精明能干的家丁,在长安城中四处寻找王二的下落。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询问了无数人,却都一无所获。就在众人感到绝望时,一个家丁匆匆来报:“小姐,有人在城郊的破庙里看到了王二的身影。”
沈昭宁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快,备马!我亲自去看看。”
沈延拦住沈昭宁,眉头紧皱:“宁儿,此事太过危险,还是让我派其他人去吧。王二身份不明,万一他已经投靠了李林甫,设下陷阱,你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沈昭宁坚决地摇头:“父亲,只有我去,王二才有可能现身。他认识我,对我多少有些信任。您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轻易冒险。”
沈延无奈,只好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带上足够的人手,确保安全。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撤退,千万不可逞强。”
沈昭宁带着一群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家丁,快马加鞭赶到城郊的破庙。破庙周围荒草丛生,破败的围墙爬满了青苔,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昭宁让家丁们在外面守候,自己小心翼翼地走进破庙。
刚走进破庙,沈昭宁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挪动脚步。她警惕地握紧手中的剑,剑身微微颤抖,大声问道:“谁在那里?出来!”
一个身影从角落里缓缓走出,正是王二。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眼中充满了警惕:“沈昭宁,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是不是来抓我的?”
沈昭宁收起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王二,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但太子已经被抓,他的阴谋也彻底败露。你再这样躲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要你说出李林甫的罪行,我可以向官府求情,饶你一命,还你自由。”
王二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李林甫老奸巨猾,心狠手辣,我若说出他的罪行,他绝不会放过我。我可不想落得和谢承砚一样的下场。”
沈昭宁诚恳地说道:“王二,你放心,我和父亲会保护你的安全。宰相府戒备森严,李林甫不敢轻易动手。而且,你也不想一直背负着罪名,东躲西藏,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吧?只要你协助我们扳倒李林甫,你就可以重新做人,开始新的生活。”
王二犹豫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动摇,内心在恐惧和希望之间激烈挣扎。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沈昭宁心中一惊,说道:“不好,肯定是李林甫的人来了。王二,现在只有我们联手,才能逃出去。你若是被他们抓住,必死无疑。”
王二咬了咬牙:“好,我相信你一次。要是我出了事,你可一定要兑现承诺。”
沈昭宁和王二刚冲出破庙,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王二,你果然在这里。跟我们回去,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性命。要是敢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王二握紧手中的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任你们摆布。”
沈昭宁挥舞着剑,大声说道:“想要带走王二,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今天谁也别想伤害他。”
双方顿时陷入了激烈的战斗。沈昭宁和王二背靠背,奋力抵抗。沈昭宁虽然武艺不高,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正义的执着,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她的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无畏的勇气。就在众人陷入困境时,沈延带着大批人马赶到。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
沈昭宁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沈延走过来,扶起沈昭宁:“宁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昭宁摇了摇头:“我没事。父亲,王二愿意说出李林甫的罪行。”
沈延看着王二,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王二,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朝廷会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王二点了点头,将李林甫与太子勾结,企图篡位的详细计划说了出来,包括他们如何联络匈奴,如何安排内应,以及篡位成功后的打算。沈昭宁和沈延听后,震惊不已。
沈延说道:“没想到李林甫的野心如此之大,竟然妄图颠覆大唐江山。宁儿,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些证据呈给皇上,将李林甫一网打尽,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沈昭宁点头道:“父亲,我这就去准备。”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一个家丁匆匆来报:“老爷,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皇上突然病重,昏迷不醒。现在朝堂上乱作一团,李林甫正在四处拉拢人心,扩充自己的势力。”
沈昭宁和沈延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沈延说道:“看来李林甫已经开始行动了。宁儿,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否则,大唐江山危在旦夕。一旦李林甫掌控朝堂,后果不堪设想。”
沈昭宁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父亲,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退缩。我一定要为承砚报仇,为大唐铲除奸佞,守护这江山社稷。”
回到宰相府,沈昭宁和沈延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证据。他们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如汹涌的潮水般悄然逼近……而这一次,他们能否力挽狂澜,拯救大唐于水火之中,还是个未知数。在这风云变幻的长安城中,沈昭宁和沈延如同逆水行舟,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危险。但他们心中的正义之火,从未熄灭,支撑着他们在黑暗中奋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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