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恐怕不行。”
听闻此言,高谦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拱手行礼道,“陛下有令,我们必须寸步不离殿下,而且整夜巡逻,保证您的安全。”
“我已经将兄弟们分成两班,不会累着他们。”
要知道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倘若有任何的闪失,只怕会牵连九族!
“行,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
朱砚州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这样,今天我要的那些材料,你明天安排人去铁匠铺,再给我买一份。如果不够,直接去工部要。”
“末将遵命。”
高谦对于这个条件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有,这府上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也没个同龄玩伴。”
朱砚州转身正准备回房,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身后的统领道,“你明天去问问皇祖父,看看能不能安排些和我年龄相仿的人进来。”
毕竟他现在手上没什么能用的人。
既然如此,那不如效仿康熙皇帝直接安排一群能够和他练习武艺的军户孩子。
这样培养的话,倒也算得上一支有力的队伍,以后可以为他所用。
“这件事末将还是要向陛下禀告。”
高谦思索了片刻,一脸正色道,“而且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为了保证殿下的安全,就算要调动人,也要查清背景。”
“行,那就麻烦你了。”
朱砚州倒也没在意,摆了摆手,径直朝着房间而去,“我先睡了,高统领也可以睡下了。”
高谦哪有这心思,确定太孙回到房间之后,他立马骑上快马朝着皇宫而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庆和帝尚未入睡,正批改着折子。
“你说什么?”
在听完汇报之后,皇帝显然是有些惊讶,他放下手中御笔,忍不住开口道,“你确定是砚州的意思?”
“是,正是太孙所言。”
高谦跪在地上,抬起头回道,“刚才守在外面的禁军都听到了。”
“行,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庆和帝并未有任何表示,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烛台。
“末将遵命。”
高谦并未多言,磕了个头后直接退了出去。
“陛下,刚才都调查清楚了,太孙的意思是太无聊了些。”
过了片刻,刘忠全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中,缓缓开口道。
“是啊。”
庆和帝闻言,直接靠在了龙椅上。
虽然说先前觉得朱砚州杀伐果断,而且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可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这样你来安排。”
他沉默了片刻后,盯着底下的太监总管道,“从那些禁军中选,一定要挑选可靠的,选二十名十岁到十四岁左右的孩子送到太孙那去,陪他玩耍。”
“奴才遵旨。”
刘忠全闻言,躬身行礼道。
其实他也清楚,皇帝这已经是在默许太孙发展了。
要不然一两人就足够,何须二十人?
“陛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又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
“你说。”
庆和帝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缓缓下了金阶。
“是这样,太孙既然觉得无聊,不如就解除东宫的……”
“不行。”
刘忠全话尚未说完,皇帝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一脸严肃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朕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
“是,奴才明白了。”
太监总管当即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让昭铭即刻进宫来。”
庆和帝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是!”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大殿又安静下来。
皇帝只觉得一股疲倦侵袭而来,他走到了旁边坐定,开始闭目养神。
而守在旁边的宫女太监们见状,更是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看着闭着眼睛的皇帝,他有些犹豫不定。
“行了,既然到了,就进来吧。”
就在这时,庆和帝睁开了眼睛,眸底寒光闪烁。
“儿臣拜见父皇。”
朱昭铭赶紧入内,直接冲着皇帝跪了下去。
“起来吧。”
庆和帝仍旧没有带任何表情,直言道,“陪朕聊会。”
“谢父皇。”
朱昭铭一时间突然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
毕竟皇帝对他向来冷漠,大半夜如此召他入宫,也不知究竟为何。
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听说你这一次处理太子的案件,死了不少人?”
才刚刚坐定,庆和帝便直接看了过去,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道,“就算依着大盛律法,那些人也不应该死在大狱中。”
“回,回父皇。”
此言一出,朱昭铭心里顿时有些慌,开口解释道,“这大部分官员都是畏罪自杀,只有一小部分官员由于身体缘故,扛不住那重刑,所以……”
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父皇发现了什么?
“是吗?”
庆和帝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那按照你的意思,这次牵扯到太子一案的官员当中,死了十八名官员,他们都是如此?”
“这……”
一番话直接就将朱昭铭给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脸色有些慌乱。
“昭铭。”
看到眼前人如此,庆和帝的语气缓和了些,“朕知道你想把这差事给办好,之所以交给你负责,那也是相信你的能力。”
“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朱昭铭见状,赶紧就站了起来,行礼道,“这件事情早就应该查个水落石出才对,不应该拖延这么久。”
“你只管用心办差即可。”
庆和帝转身看了一眼儿子,开口道,“至于时间并不是问题,可有一点,千万不要污蔑了好人,也不要让恶人法外逍遥。”
“儿臣明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朱昭铭总觉得这话是意有所指,不知如何回答。
“你明白就好,坐吧。”
庆和帝点了点头,示意后者坐下,又开口问道,“你跟朕说实话,这个案子在你看来,太子是否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