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漫无目的地走在蒙德城的街道上。
石板路踩上去，有种坚硬的触感。
风吹过，带着花香和……酒气？
她抽了抽鼻子。
对，酒气。
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天使的馈赠】酒馆。
游戏里，她去过无数次，和迪卢克老爷对话，或者只是单纯地进去逛逛。
但现在……
她犹豫了一下。
兜里没钱，进去干嘛？
看别人喝酒？
还是……找点事做？
万一呢？万一有NPC需要跑腿呢？
虽然这个“真实”的游戏处处透着诡异，但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目标。
或者说，需要钱。
她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酒馆里光线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麦芽酒香，还有木头发酵的特殊气味。
比游戏里……浓烈得多，甚至有点呛人。
几个酒客稀稀拉拉地坐着，低声交谈，或者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吧台后面，一个穿着侍者服的男人正在擦拭酒杯。
不是迪卢克，苏清月认得他，查尔斯，酒馆的调酒师。
她走到吧台前。
查尔斯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需要点什么？”
声音平淡，公事公办。
苏清月有点尴尬。
“呃……我……”
她能要什么？一杯最便宜的麦芽酒？可她连一个摩拉都没有。
“我……随便看看。”
她憋出这么一句。
查尔斯没说话，低下头继续擦杯子。
完全没有游戏里NPC那种热情或者至少会多问一句的态度。
苏清月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她偷偷打量着周围。
一个角落里的男人，正端着一个大号的木制酒杯，咕咚咕咚地灌着。
他脸颊通红，眼神有点迷离。
放下酒杯时，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苏清月：“……”
这NPC……演得挺像啊。
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游戏里的酒……不会是真的酒吧？
能喝醉的那种？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又举起了杯子。
苏清月咽了口唾沫。
好奇心战胜了贫穷带来的窘迫。
“那个……给我来一杯……最便宜的。”
她指了指菜单上价格最低的【苹果酿】。
查尔斯动作顿了一下。
抬头看了她一眼。
“五个摩拉。”
苏清月心头一紧。
五个摩拉……她没有。
气氛瞬间凝固。
旁边一个酒客似乎听到了，嗤笑了一声。
苏清月的脸有点发烫。
她想说“我没钱”，但又觉得太丢人。
就在这时，她眼尖地瞥见吧台边缘，放着一个喝了一半的玻璃杯，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
看起来……像是谁没喝完的？
鬼使神差地，趁着查尔斯转身去拿东西的瞬间，苏清月飞快地拿起那个杯子，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辛辣！
带着果味的甜，但更多的是酒精的灼热感，瞬间从喉咙烧到了胃里！
卧槽！
这他妈……真的是酒！
而且度数还不低！
苏清月差点呛咳出来，赶紧放下杯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挪开。
查尔斯正好转过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杯子。
苏清月心虚地移开视线。
“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冲出酒馆，外面的新鲜空气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点。
但那股酒意，却开始慢慢上涌。
脸颊发烫，脚步有点虚浮。
“尼玛……真能喝醉啊……”
苏清月扶着墙，感觉世界都在轻微晃动。
这游戏……太离谱了！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点醉意。
得找点别的事做，转移注意力。
她抬眼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的【猫尾酒馆】。
门口趴着几只猫。
游戏里，这些猫都是可以互动的，撸猫还有成就。
这里的猫呢？
苏清月带着几分酒意和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走了过去。
一只橘猫懒洋洋地趴在台阶上晒太阳，看起来很乖巧。
苏清月记得，游戏里摸这只猫，它会舒服地打呼噜。
她蹲下身，试探着伸出手，想摸摸它的脑袋。
“咪咪……”
她刚发出一个音节。
那只橘猫突然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猫咪嘶嘶声】
下一秒，一道残影闪过！
“啊！”
苏清月痛呼一声，猛地缩回手。
手背上，三道清晰的血痕！
火辣辣地疼！
那只橘猫挠完人，还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开了。
苏清月：“……”
我他妈……
连猫都欺负我？！
这游戏还能不能玩了！
撸猫！撸猫啊！说好的治愈呢？
变成真实伤害了？！
她看着手背上的血珠，疼得龇牙咧嘴。
伤口不深，但侮辱性极强！
直播间再次炸锅。
“卧槽！真挠人啊！”
“主播实惨！开局被电，酒馆丢人，现在又被猫挠！”
“这猫也太凶了吧！我的猫猫不可能这样！”
“楼上的醒醒！这是现实猫！不是游戏猫！”
“我开始怀疑人生了……这真的是游戏吗？”
“破防值 10086！”
“突然觉得1999买断这个世界……有点刺激？”
“刺激个屁！是惊吓！”
苏清月欲哭无泪。
她现在是又疼又气，还有点晕乎乎的。
这蒙德城……简直是新手噩梦！
她站起身，感觉不能再待在地面了。
太危险了！
指不定哪个角落又窜出什么东西给她来一下“真实伤害”。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建筑。
蒙德城的房屋，大多是石质或木质结构，墙壁上有不少可以攀爬的凸起。
游戏里，爬墙是基本操作。
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那现在呢？
苏清月走到一处相对低矮的房屋墙边。
她深吸一口气……算了，现在吸气都带着酒味。
她伸手抓住墙壁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
脚下蹬着墙面，身体向上！
嘿！
还真能爬！
墙壁的触感粗糙，带着冰凉。
她努力向上攀爬。
手臂开始用力，肌肉绷紧。
有点……费劲？
游戏里，只要按着方向键，体力条够就能一直往上。
但现在……
每往上爬一点，都需要实打实地用力气！
手臂很快就传来酸胀感。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
卧槽！
已经离地两三米了！
掉下去……
她不敢想。
赶紧集中精神，继续往上爬。
体力消耗得飞快！
比游戏里快得多！
她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视线都有点模糊。
“不行……撑不住了……”
她想找个落脚点歇一下。
就在这时，脚下一滑！
“啊——！”
【落地闷响】
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从墙上摔了下来！
虽然高度不算太高，但屁股着地的瞬间，那股冲击力还是让她眼前一黑！
尾椎骨传来一阵剧痛！
“嘶……”
苏清月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手背被猫挠了，屁股被地硌了，胳膊因为爬墙酸痛无比，脑袋因为刚才那口酒还有点晕。
她趴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花钱来这个鬼地方找罪受？
苏清月趴在地上，一动不想动。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