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为你一人。
李治轻轻拭去她眼角泪痕,朕要让后宫女子,都不必再受此苦。
消息传到民间,长安贵妇人争相效仿。绸缎庄连夜赶制绣着牡丹纹样的月事带,药铺里的木棉价格水涨船高。
有巧匠还发明了可替换的棉芯,只需将浸透的内芯取出清洗,外层布带便能反复使用。
武媚娘在批阅奏章时,特意将户部关于月事带的税银奏折单独搁置。她命人取来尚宫局最精美的样品,在缀着珍珠的边缘绣上感业寺字样。
送去感业寺。她对心腹宫女低语,就说是陛下恩泽广被。
次月朝会,有御史弹劾此举有失体统。李治将月事带的样品掷于殿上:朕问你们,家中妻女每月受此煎熬时,可曾觉得失了体统?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唯有上官婉儿在旁记录时,目光闪烁——她分明看见武媚娘袖中藏着同样的月事带,暗紫色缎面上绣着金色凤凰。
武顺的病情却在此时急转直下。
月事带虽解决了外患,体内的淤血症却愈发严重。太医院的汤药喝了一服又一服,她的脸色却比新制的月事带还要苍白。
李治日日守在榻前,亲手为她更换浸透药汁的汗巾。某次不慎掀开锦被,却见月事带上渗出黑紫色的血渍。
为何不告诉我?他声音发颤。
武顺费力地摇头:陛下为月事带操劳半月,臣妾怎能再添麻烦
这句话如重锤击中李治。他突然想起武媚娘协理政务时,曾在月事期间将自己关在偏殿,隔着屏风批阅奏章。那时他只道皇后勤勉,却从未想过她忍受了多少痛楚。
当夜,李治命人取来所有月事带的设计图,在烛火下反复琢磨。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带着改良后的样品来到椒房殿。
武媚娘看着眼前的物件,瞳孔微缩。新制的月事带采用双层设计,外层用透气的素绢,内层填充着混合草药的棉絮,据说能温经散寒。
你看看如何?李治的眼底布满血丝。
武媚娘轻轻抚摸着细密的针脚,忽然跪下:陛下仁爱之心,臣妾自愧不如。
这句话让李治愣在原地。记忆中,武媚娘从未如此诚恳地示弱。
消息很快传遍长安。
百姓们将李治发明的月事带称为仁君带,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皇帝体恤女子的佳话。武媚娘趁机命人编写《内则新解》,将月事带的使用方法写入其中,作为闺阁女子的必修课。
秋夜的甘露殿烛火摇曳,青竹帘外传来更夫梆子声。
李治握着武媚娘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却暖不化他眉间的霜雪。当宫人密报太上皇有苏醒迹象时,他正在为武媚娘研磨,墨汁突然在砚台里晕开,洇湿了半幅《女则》批注。
去取朕那件明黄织金蟒袍。
他盯着烛火跳动的光影,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武媚娘放下狼毫,从檀木匣里取出鎏金护甲,指尖划过他紧绷的后颈,“陛下可会永远爱我。”
这句话让李治浑身一颤。永徽元年的杏花落在武媚娘鬓边,他握着先帝遗孀的手说要护她一世周全,而如今榻上那个曾叱咤风云的帝王,却成了悬在他心头的利剑。
子夜时分,甘露殿的铜锁发出轻响。
李世民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浑浊的眼珠艰难转动。当他看清跪在榻前的两人时,喉间发出含糊的嘶吼。李治却突然揽住武媚娘的腰,将她按在金丝楠木床头:媚娘,还记得朕第一次见你,为你画眉的模样吗?
武媚娘顺从地仰起脸,凤冠上的东珠扫过李世民苍白的手背。她的指尖划过李治的喉结,声音甜得发腻:陛下那时说臣妾的眉如远山含黛。李世民剧烈抽搐起来,床栏被他无意识的抓挠划出刺耳声响。
父皇莫要激动。李治慢条斯理解开武媚娘的珍珠抹胸,月光落在她如雪的肌肤上,当年您将媚娘送去感业寺,可曾想过今日?他俯身吻住那抹绯红,武媚娘适时发出娇吟,床幔随着晃动的烛火投下暧昧的影子。
李世民脖颈青筋暴起,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破碎的怒吼,却只换来武媚娘眼角轻蔑的笑意。
当李治的龙袍彻底盖住两人纠缠的身影时,一声闷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李世民的头重重砸在玉枕上,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明黄色锦被。
次日清晨,太医令颤抖着将银针从李世民百会穴拔出:陛下,太上皇...已无知觉……终身不复醒。
李治握着武媚娘的手把玩鎏金护甲,指甲在她掌心划出浅浅血痕:好好伺候着,毕竟是朕的父皇。
消息传到太极宫,武媚娘看着铜镜里艳丽的妆容,将染着龙涎香的月事带收入妆奁。
她特意选了件石榴红襦裙,领口开得比往日更低,露出昨夜李治留下的齿痕。去告诉尚宫局,她对着镜中自己微笑,说本宫要为太上皇祈福,需用三百匹蜀锦绣制经幡。
长安的流言比秋风更迅疾。有人说甘露殿夜夜传来女子欢笑声,惊得太上皇旧疾复发;也有人说武皇后用西域妖术迷惑陛下,连先帝都遭了殃。
武媚娘却在此时主持编纂《孝经注》,将移孝作忠的批注写得格外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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