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我闭着眼，依旧睡不着，重生一次，所有事情皆会变化，庄周梦蝶，她曾怀疑这是她的执念，她的梦。
可这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不得不相信自己重生了，也许是母亲，也许是她，也许是谢承霄，是她们三个人的执念。
才能让她重新开始，但她很清楚，她羽翼善未丰满，无法搬动那个人，尤其是三皇子，她更没资格动他。
越想，心里越是没底，一夜未眠，头更加痛了，眼下发青的看着嬷嬷：“嬷嬷，昨晚可有动静？”
“小姐，您这是一夜没合眼吗，这事急不得，才第一晚，玉衡，玉秋还未回禀，晚些我问问，您先用膳。”
嬷嬷摆完盘，边拿起一盆热水给她洗脸，她都快习惯有人伺候的日子了。
她自己心急，严重影响了她的胃口。
“嬷嬷，把这些菜装起来，我们去看母亲。”她要看看，宋明月疯癫到何种程度。
再次到了月洁院时，整个院子都荒废了，杂草丛生，与她当初住的相比，还差了远，起码门窗都是好的。
“宋明月。”没反应
“萧照雪。”这三个字跟赌咒似的，让她一下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像老了十岁般。
“萧照雪，你为何要害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站着不动，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
“我不是！我不是！你不是我女儿！我不是萧照雪！不对，我是萧照雪！我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虐待你的女儿，你父亲是谁，你们想做什么？”她不指望宋明月真的能给她什么信息，也只是试探而已。
“我父亲？对！姜川远你个狗杂的，你胆敢如此对我，我要让父亲参你一本！”
“你不过一个小官，我父亲乃是太傅，我是下嫁与你，不是高攀你。”
“你个狗东西，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殿下也不会放过你的，萧家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一起死！一起死！”
“对，我死也会拉上你，你别想独活！”
宋明月突然激动了起来，说出的话又好像不是疯子，但状态又和疯子无异。
“萧照雪，你不是死了吗，谁杀了你？”宋明月似乎对她母亲的名字很是敏感。
“我才不是那个贱人，她活该死！哈哈哈哈，能够死在自己丈夫手里，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说清楚。”我猛的拽住宋明月的头发，死死的盯着她。
“萧照雪活该，她女儿更该死，我折磨她都是姜川远点头的，她该死，你该死，姜川该死。”
“你该死，她该死，姜川远更该死，我父亲会找我的，我父亲会救我的，姜川远你不得好死！”
我忍不住扇了几巴掌给宋明月，这个女人还得留着，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她都当做真的。
不管她是装疯卖傻，还是谎话连篇，姜川远必定和她母亲的死有关系，甚至整个萧家都有关系！
“嬷嬷，拿药。”我浑身都充满戾气，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个女人，可我不能，时机未到。
手中这瓶子是她第一次熬的浓汁，如今还剩一些，姜川远说不准哪天就查饮食了。
所以她今天不单单问话，还有就是直接灌她药，让她疯得跟彻底。
看着地上被灌药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宋明月，她没有一丝丝的快意，不够，完全不够。
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一个疯子过得怎么样，那不如让她回报点。
跟师傅练的日子不是假的，力气都大了点。
她拽宋明月的头发，狠狠的扯着，又重重的往地上磕，磕的方向是母亲墓碑的方向。
一连磕了九个头，她松开了手，直接把昏迷过去的宋明月如同垃圾般丢在地上，任由她满脸血的躺着。
反正是死不了，她被宋明月折磨这么多年都没死，区区磕头无伤大雅。
李嬷嬷一直守在门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但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紫莘远。
李嬷嬷若无其事的关上门，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才连忙低声道：“小姐，这事不妙。”
“我知道，你去让程嬷嬷过来。”姜听澜知道这事瞒不了她们多久，毕竟李嬷嬷贴身跟着，她没什么秘密可言。
程嬷嬷过来后，李嬷嬷简单了洁的解释了一遍，随后便看向我。
“小姐可有什么想法。”程嬷嬷面上风平浪静，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如果宋明月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母亲的死必定是人为，是不是姜川远不能确定，但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想让知画，听琴盯着姜川远，把他在府的时间规律记下，找机会进书房查一下。”
“另外，玉衡，玉秋继续盯着前门后门，跟踪他，能不能跟出什么信息不要紧，要确保自己的身份不暴露。”
“嬷嬷，需要您帮忙，时不时打听一下三皇子和太傅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两个嬷嬷沉默了一会，程嬷嬷反应过来。
“小姐，您的意思是您母亲的死与那三位有关，而故意用宋明月作为遮掩，您之前说三皇子会纳妾，这...是要砍脑袋的事啊。”
“这姜家主怎么敢？”程嬷嬷联想到了什么。
“有何不敢，从龙之功，这谁不想要，就凭姜川远那点脑子，不赌一把，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无所谓的语气让两位嬷嬷都急着要上手捂嘴了。
“哎哟我的小姐，小心隔墙有耳，您可别乱说话。”李嬷嬷还捂着我的嘴，看着程嬷嬷，示意她说话。
“小姐，目前我们没有证据，宋明月已疯，话不可信，先按小姐说的，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正所谓家贼难防。”
“老奴会将知画，听琴和其他婢女不着痕迹的安插进姜家主的院里。”
“小姐，此事兹事体大，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能用的人太少了，耗费时间肯定不少，小姐需耐心，不可冲动行事。”
程嬷嬷没有说禀告皇后，她就当做程嬷嬷是真心替她打算的。
“我晓得的，嬷嬷放心，这主母被谋害替换十年间没人发现，想必线索什么的都难查了，再长的时间我都能等。”
“小姐，别太忧心，玉衡，玉秋这两天都没来禀告，想必是有什么消息。”
“小姐先歇息，明日我早点让他们两个回来禀告。”李嬷嬷又开始催着睡觉了。
也是，她这身体还是个孩子，多睡才行，她没有反驳的躺下了，她以为她会睡不着，结果一沾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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