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看着林凡，脸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行了，别在那龇牙咧嘴的了。这次切磋，虽然场面混乱了点，但效果不错。你小子表现得尤其突出，够阴损，有前途。”
林凡揉着脸颊，心中腹诽，这都是被揍出来的潜力啊。
“鉴于你的‘出色’表现，”门主话锋一转，“有个小任务交给你。去一趟附近的清风城。”
清风城？林凡知道那地方，是离老六门派最近的一座凡人城池，也是正道宗门活动的重点区域。
“正道那些苍蝇最近在城里盯得很紧，想摸清咱们的底细。”门主随手拿起一个新果子啃了一口，“你去城里转转，打探一下他们的最新动向，看看他们下一步想干嘛。顺便嘛……”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在城里散播一些对咱们有利的谣言。比如，就说咱们门派最近得了什么上古传承，实力大增，或者说咱们门主闭关突破，即将横扫天下什么的。越大越离谱越好。”
林凡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任务……也太符合老六门派的风格了吧？打探情报是正常操作，散播谣言这种事，正道宗门肯定不屑为之，但他们老六门派干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记住，别暴露身份。”门主嘱咐道，“你是以杂役弟子的身份混进来的，就继续装你的凡人杂役。安全第一。”
“是，门主。”林凡恭敬应道。虽然挨了顿揍，但能离开门派出去透透气，顺便完成任务，总比继续在门派里被师兄师姐们“指点”要强。
就在林凡准备告退时，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接受特殊任务：前往清风城，打探情报并散播谣言。】
【额外任务发布：在清风城内，成功策反一名正道弟子！】
【任务奖励：丰厚老六值，随机稀有阴招技能书x1！】
策反正道弟子？！林凡心中一惊。这个任务难度可不小啊，正道弟子一个个都号称心性坚定，对宗门忠诚无比。不过，丰厚的奖励和稀有技能让他心头火热。这才是系统该有的奖励！
离开门派驻地，林凡换上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服，伪装成一个普通的进城务工的凡人。他沿着崎岖的山路下山，朝着清风城的方向走去。
抵达清风城外，林凡立刻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城门口盘查森严，几个穿着各色宗门服饰的修士面色冷峻，审视着每一个进出城的人。他们腰间佩剑，灵气波动隐隐散发，让凡人感到压抑。
“站住！哪个村的？进城干什么？”一个穿着浩然正气宗服饰的年轻弟子拦住了林凡，语气带着不耐烦。
林凡堆起满脸憨厚的笑容，弯腰哈气：“仙师大人，小人是山下李家村的，进城找点活计糊口。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他故意将自己说得卑微又可怜。
那弟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快进去，别堵着路！”
林凡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低着头赶紧进了城。
城里虽然人来人往，但气氛确实不对劲。许多店铺早早关门，街上巡逻的正道弟子数量明显增多，他们对凡人的态度普遍傲慢且不耐烦。林凡混迹在人群中，一边观察，一边打听着消息。
他来到城里最大的茶馆，这里是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最容易听到各种小道消息。林凡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水，竖起耳朵倾听。
茶馆里议论纷纷，大多是关于正道宗门和老六门派的。有人说老六门派是魔道余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也有人低声抱怨正道宗门进城后收的税太高，日子更难过了。
就在这时，林凡注意到隔壁桌坐着两个年轻女修士。她们穿着统一的浅绿色衣袍，应该是某个二流正道宗门的弟子。其中一个容貌清秀，眼神清澈，正向另一个同伴汇报情况。
“王师姐，城里的情况基本摸清了。老六门派的人非常狡猾，踪迹全无。不过，我们已经加强了巡逻，绝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清秀女弟子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充满了对宗门的忠诚。
“哼，那些老六们，人人得而诛之！”被称为王师姐的女子冷哼一声，“他们手段卑劣，毫无底线，简直是修炼界的耻辱！”
清秀女弟子闻言，微微点头：“是啊。师父教导我们，正道修士当光明磊落，行事坦荡，绝不能像他们那样。”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只是……王师姐，我听说城东的刘大叔，他家世代行商，这次宗门收的商税比往年翻了三倍，他实在负担不起，想求情，却被巡逻队的师兄们打伤了腿……”
王师姐眉头一皱：“那是他咎由自取！宗门行事自有道理，岂容凡人置喙？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清秀女弟子的眼神更困惑了，低声喃喃：“可是师父说，我们要保护凡人，维持世间秩序……”
【叮！检测到目标：清纯女弟子！符合策反条件，老六潜力评估：极高！】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凡脑海中响起。就是她了！林凡心中一动。这个女弟子虽然对宗门忠诚，但似乎并非死脑筋，对宗门的某些做法已经产生了疑问，这是策反的绝佳突破口！
林凡悄悄地挪了挪凳子，拉近了与她们的距离。他装作无意中听到，然后露出好奇又带着一丝丝恐惧的表情。
“仙子，您们说的老六门派，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林凡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压低，一副对修炼界一无所知的凡人模样。
两个女弟子被打断谈话，有些不悦地看向林凡。见他穿着普通，面相老实，这才放松警惕。
王师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那是当然！他们无恶不作，阴险狡诈，你这种凡人要是遇到他们，绝对活不过一刻！”
清秀女弟子看着林凡，眼中带着一丝同情，但还是点了点头：“老六门派确实危险，你以后在城里要小心。”
林凡趁机开始了表演。他用看似无意实则充满暗示的话语，开始动摇清秀女弟子对正道的认知。
“唉，我们这些凡人，日子真是不好过啊。”林凡叹了口气，似乎只是在抱怨生活艰辛，但话里却夹带私货，“仙子，您们正道宗门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光明吗？我听说……听说有些宗门收税很重，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还有些地方，据说有宗门弟子失踪，官府都不敢查……”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清秀女弟子的表情。当提到收税重时，她明显身体一僵。当提到弟子失踪时，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疑。
林凡心里暗笑，[技能：舌灿莲花（负面）]果然好用！这个技能并非直接控制人心，而是通过巧妙的话语，将对方心中潜在的负面情绪、怀疑和不满放大，让她们自己去联想，去动摇。
就在这时，茶馆外传来一阵喧哗。一群正道巡逻队粗暴地推开茶馆的门，大声呵斥着：“都给老子老实点！谁敢乱嚼舌根，小心你们的脑袋！”
他们态度恶劣，对茶馆里的凡人颐指气使，甚至推搡了一些动作慢的客人。
清秀女弟子亲眼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这与她心中“正道楷模”的形象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林凡趁机继续：“仙子您看，他们对我们这些凡人这么凶，趾高气扬的，一点都没有仙师的样子。您说，他们对同门呢？会不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听说啊，有些宗门为了抢夺修炼资源，连自己的师兄弟都能下得了狠手……”
他故意压低声音，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听见的模样，营造出一种“惊天秘密”的氛围。
清秀女弟子的眼神彻底动摇了。她看着那些傲慢的巡逻队，又回想起林凡的话，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崩塌。她所在的宗门确实存在资源分配不均、弟子竞争激烈的情况，甚至偶尔有流言传出某某师兄意外身亡是因为得罪了高层弟子……
林凡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不再多说，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符箓，这符箓被他用系统道具伪装成了最普通的传讯符模样。
“仙子，小人感激您刚才的提醒。”林凡将符箓悄悄放在桌上，推到清秀女弟子面前，“这是小人祖上传下来的平安符，虽然不值钱，但希望能保仙子平安。”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道，“如果……如果仙子以后有什么烦心事，或者想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可以试试往这符箓里输入一点灵气。”
说完，林凡不再停留，起身告辞：“小人就先走了，仙子保重。”
他躬了躬身，然后混入茶馆的人群，迅速离开了。
清秀女弟子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林凡那些话，又看着眼前傲慢的巡逻队，以及手中这枚看似普通的符箓。她捏紧了符箓，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宗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会被策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