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还有点能耐!”鲛女捂着脖子后退,“不过,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我们纸面妖,是杀不尽的!”
话音未落,山道两侧的岩壁突然渗出浓黑的墨汁,顺着石缝流淌汇聚,转眼就化作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鲛女。
她们个个手持珊瑚短刃,尖牙外露,眼白翻出诡异的青灰色,齐刷刷地朝悯星他们围拢过来。
“师兄怎么办?”秋风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剑刃已经布满缺口。“妖女越来越多,桃木剑都快砍断了!”
“别怕,那画妖之人,也会有手软的时候。”悯星声音沉稳,指尖捏着棋子在地上疾走,足尖点过之处,棋子便稳稳嵌入石地面。“纸妖再凶,终究是笔下之物,离不开画者的意念。”
十二枚棋子落地的瞬间,突然泛起淡淡的白光,彼此间牵起银丝般的光晕,在三人周围织成一个丈许见方的结界。
最前面的鲛女扑过来,指尖刚触到光晕,就像被烈火燎过般缩回手。
“你们不要出去,此阵她们进来不得。”悯星后退半步,站定在秋风身侧,目光扫过那些被结界挡住的鲛女。
她们正疯狂地用短刃劈砍光晕,却只能在上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连靠近半分都做不到。他注意到,这些鲛女的面容虽然相似,眼角嘴角都有一道极乱的墨痕。
那是画者落笔时的犹豫,是心术不稳的破绽。
秋风看着结界外嘶吼的鲛女,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这……这是锁灵阵?师父说过,要十二枚玉棋才能布成,没想到师兄你这么快就学会了。”
“别说话,守住心神。画妖之人就在附近,通过这些纸妖的眼睛窥探着我们。
只要对方的意念不停,纸妖就会源源不断地涌来。”
“小道士!”白露霜收剑入鞘,指尖按在结界上感受着灵力波动。“这些纸妖杀不尽,再耗下去阵法要撑不住了。”
“白姑娘你怎么来了?”
“鲛女太多,根本杀不完,只有找到那个白面书生才行。”
“我正有此意。”悯星俯身拾起一枚被纸妖撞落的玉棋,上面的八卦纹路已黯淡不少。“根据这些纸面妖身上的破绽——你看她们脖颈处的鳞片,总有几片线条歪斜,像是仓促画就的。”他指向最左侧的鲛女,“这说明画妖之人身处不稳之地,落笔时手有震颤,才会出现这般潦草。”
白露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那些鳞片的勾勒时断时续,带着明显的抖动痕迹。
“不稳之地……”她抬眼环顾四周,“莫不是在有风之地,或是湖面的小船上?风动则船摇,提笔自然难稳。”
“极有可能。”悯星颔首,将几枚备用玉棋递给秋风秋月,“你们守好阵法,我与白姑娘去找画妖之人。”
二叔此时赶到,“我替你们挡住这些妖物,快去!”
白露霜拽住悯星的衣袖,足尖一点便跃出结界。
“白姑娘你去有风的地方寻找,我去湖面。”
“好,你多加小心。”
“嗯。”悯星将一枚棋子丢入湖面,迅速变大,他飞身上去,借着内力,往湖中央荡去。
“余生大哥,你怎么还跑出来了,外面这么多鲛女。”
“我不放心白姑娘,况且宫殿里鲛女也不少。”我拽紧匕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
只见我二叔和鲛女打得很激烈,十几名鲛女伤不了他丝毫。
“二叔!”
“余生,你怎么也出来了,快回去。”
“我出来帮你们找白面书生,我和他有过交手,他只会躲起来画妖,别的啥也不会。”
“听话,快回去。”二叔的玄盘将几名鲛女击飞。
“我知道他躲在哪里!”我大喊一声,便朝着白露霜所在的方向跑去。
“余生,快回去!”二叔焦急的追了上来,“这里很危险!”
“余生大哥你真知道,白面书生在哪里啊?”
“我瞎说的。”我这一句话,果然把那些鲛女都引来了。
两个小道士连忙捡起地上的棋子跑开,回到湖上宫殿。
“赵公子你怎么跟出来了!”白露霜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急恼。“这里妖气重,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抬手指向湖心那片模糊的黑影,“方才与悯星师兄推测,白面书生可能在那船上,或是附近有风的地方。”
“风大的地方他不会去,白面书生作画极讲究,风动则笔颤,画出来的妖物容易露破绽,他不会犯这种蠢。”
白露霜握着琉璃灯的手指紧了紧:“可岸上……”
“岸上露气重,你看这石板上的潮气,画纸沾了水就会发皱,墨迹晕开,纸面妖便难成型。他费尽心机用心头血画妖,绝不会让露气毁了心血。
所以他应该是躲在小船里,那种带棚的乌篷船,既能挡住露气,又能稳住身形。
画好鲛女就丢入湖中,那些纸妖遇水便能化形,顺着水流游上岸,正好避开我们的视线。”
“赵公子说的很有道理,”白露霜握紧腰间的软剑,灯影里的侧脸染上几分决然。“那便去湖面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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