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星盘膝坐在那枚硕大的棋子上,衣袂被湖上的晚风掀起。
不远处的亮光忽明忽暗,像濒死的萤火。
“画妖之人,定在那船上。”悯星眯起眼,指尖掐了个分水诀,棋子顿时得了指令般加速漂去。
“居然被他发现了。”白面书生咬了咬牙,低头在一张黄纸上奋笔疾书。
不一会儿,便将画好的纸卷掷向湖面。那些墨迹未干的线条入水便活了过来,先是化作银亮的鱼尾拍打出水花,再是上半身褪去纸色,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转瞬就成了一群披散着海藻般长发的鲛女。
“杀了他!”书生的声音陡然尖利,像被撕裂的宣纸。
鲛女们应声而动,尾鳍划破水面的声音密集如箭雨。
为首的那个鲛女最是凶悍,指甲泛着青黑,直扑悯星面门。“臭道士,你活的不耐烦了!”
悯星身形未动,将指间的棋子捻得更紧。“妖女,回头是岸,休得执迷不悟。”
“回头?”另一个鲛女冷笑起来,嘴角裂得有些过大,露出尖利的牙齿。“我们纸面妖还能怎么回头?本就贱命一条,是主人用祭血点睛才让我们活过来的,必须誓死完成主人命令!”
悯星的心轻轻沉了一下,他见过太多被术法操控的精怪,却少有这般明知是死,还要往前冲的。
他指尖的灵力已经蓄满,只需弹出棋子,便能震散她们身上的妖气。
“今生徒添罪孽,来世何以善报。”悯星低声说道,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少废话!”为首的鲛女已经扑到近前,带着湖水的腥气。“我们没有来世!主人说过,纸燃尽了,就什么都没了!今生能为主人效命,已是我们的造化!”
她说着,指甲已经触到了悯星的道袍。那布料被湖水浸得半湿,却在接触到妖气的瞬间,浮现出淡淡的金光。
鲛女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却很快又扑上来,这次改用鱼尾猛拍水面,掀起的浪头直往棋子船上灌。
“姐妹们,把这妖言惑众的臭道士拉入湖中溺死!”
“是!”
七八条鱼尾同时拍打水面,棋子船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悯星足尖在棋子上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避开一条从水下缠来的鱼尾。那鱼尾上的鳞片簌簌掉落,竟是些染了色的纸片,入水便化了脓水。
他看着那些鲛女前赴后继地扑来,有的被他衣袖带起的灵力扫中,半个身子都化作纸浆,却还在用残存的手臂划水。
有的鱼尾已经烂成了纸糊的碎片,依旧拼命往他身上撞。
白面书生站在远处的灯影里,又开始低头作画,这次纸上画的,是带着倒刺的渔网。
悯星明白这些鲛女只是书生笔下的傀儡,连痛觉都没有,更遑论恐惧。
她们口中的主人命令,不过是画纸上的墨迹,是画妖之人被强行注入的执念。
“罢了。”他轻叹一声,将指间的玄铁棋子换了个方向,不再对准鲛女,而是屈指一弹——棋子带着破空之声,直扑那盏琉璃灯。
“咔嚓”一声脆响,灯盏碎裂,火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那些鲛女的动作猛地一顿,墨色的眸子渐渐失去光泽,身形开始变得透明。
白面书生的惊怒声传来,“你敢毁我的本命灯!”
悯星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鲛女在月光下化作漫天纸蝶。
她们的鳞片、长发、甚至尖利的牙齿,都变成了轻薄的纸絮,被晚风吹散,落入湖面,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最后消散的是那个为首的鲛女,她在彻底化作纸蝶前,忽然抬起头,朝着悯星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凶狠,只剩下一片茫然,像个刚被唤醒的孩童。
悯星的指尖微微一颤,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击,不仅灭了书生的本命灯,也打散了那些纸面妖被强行赋予的使命。
或许对她们而言,这就是真正的回头——不必再为谁赴死,不必再困于纸上的命途。
远处传来白面书生气急败坏的怒吼,夹杂着法术催动的破风声。“臭道士,你等着!迟早让你命丧我手!”
话罢,便一使内力,穿快速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路漫漫,何必困于一纸之命。”悯星再次运气,棋子船动了起来。
“他怎么变成一堆纸浆了!”白露霜收回软剑,诧异的看着我。
“定是小道士,收拾了白面书生,这个假二叔和鲛们,才会瞬间化为纸浆。”
我望向远处,只见一颗巨大的棋子正漂向我们。
此时,蓝色光芒蔓延开来。
“赵余生,找出奸细假二叔,完成任务,已获得一万武力值。”
“系统大哥,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
“怎了,想我了?”
“啥时候再带我去虚空之境啊?”
“去死!”
“系统大哥你火气别这么大,我上次………经验不够,浪费了时间………”
“等你讨伐完李秋葵,再让你进入一次虚空之境。”
“好,我一定会好好收拾李秋葵!”
“介于你良好的表现,系统为你派发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多少武力值?”
“你们将与傀儡夫人对战,系统要你驯服一只傀儡娃娃。”
“啊,这怕是有点强人所难吧………那傀儡娃娃只听傀儡夫人的操控。怎么可能被我驯服………它不把我脖子咬断都不错了。”
“那这五万武力值,是不准备要了?”
“要,必须要!就算认傀儡娃娃做干爹,我也要让它叛变于我!”
“我该说你有志气呢还是有志气呢……这次的傀儡术更为厉害,你多加小心。”
“嗯,我定安全完成任务,不负系统大哥重望!”
我话音刚落,蓝色光芒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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