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二叔也是纸面妖！”爹爹不敢相信的睁大眼，转头看向赵凤凤，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这不可能！你二叔绝对不是！”
爹爹踉跄着后退两步，往外张望，见没有二叔的身影，总算是相信了。
“爹，您别慌。”赵凤凤的眼眶红，扶住爹爹的胳膊。“二叔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
“对啊，二叔那么厉害，不可能有事的。他肯定是又像以前那样，出去游历修行，说不定过几天就带着新奇玩意儿回逍遥岛了。”
我除了说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如果二叔一开始就纸面妖，那这个李秋葵也太先见之明。
竟料到日后我们会围剿他，提前那么早就把纸面妖安插在逍遥岛。
看样子我家的灭门惨案，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这李秋葵提前半月把这纸面妖派去逍遥岛，是料到我们会去讨伐他……”爹爹缓缓转过身，“看样子他早已料到，血祭阵以后，武林人士会去讨伐他。”
“算他有些自知之明。”赵凤凤哼了一声，“这纸面妖真该死，冒充二叔，让我给他捶了好几次背！”
“他已经化作一滩纸浆，罪有应得。”白露霜看了眼悯星，“是小道士解决了白面书生，这些纸面妖才会纷纷现原形。”
“你真厉害啊！”赵凤凤不由好好瞧了瞧悯星，“我还以为你们斗不过那么多鲛女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区区一些纸面妖，岂能是小道长对手。”我胳膊肘捅着赵凤凤的腰，“倒是你，怕得躲桌子下，一点侠女风范都没有。”
“赵余生，你是不是想被我教训。”赵凤凤撸起袖子想来揪我耳朵，却不小心踩滑，摔了个四脚朝天。“哎哟喂！”
夜明珠散发的光，将赵凤凤摔在地上的身影拉得老长。发髻也散了一缕，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脸上又红又白——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有什么好笑！”赵凤凤朝发出哄笑的刀疤男那边吼了一声，声音却带着刚摔过的底气不足。
刀疤男身旁的几个随从赶紧收了声，只有刀疤男自己捂着胳膊上的伤，嘴角还挂着点笑意，见赵凤凤瞪过来，才慢悠悠转过头去，假装研究宫殿墙壁上那些剥落的壁画。
我憋着笑伸手去拉她，“得得得，算我错了，侠女大人快起来吧，地上凉。”
“谁要你扶！”她拍开我的手，自己撑着地面想爬起来，结果手一滑又坐了回去，这次连悯星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赵凤凤这才没辙，悻悻地搭上我的胳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旁边的石阶挪，嘴里还嘟囔着。“都怪这破地砖，肯定是被那些鲛女的妖气浸过才这么滑”。
“自己不小心摔倒，还怪鲛女。”
“赵余生你找死！”赵凤凤眼睛一瞪，作势又要动手，却猛地打了个哈欠，眼泪都逼了出来。
这才想起大家确实熬了一宿，刚才斗嘴的劲儿一泄，困意就跟潮水似的涌上来。
爹爹挥了挥手，“好了，都别耗着了。东边那间偏殿看着干净些，余生你带凤凤去那边，大家都找地儿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赵凤凤梗着脖子，乖乖跟着我往偏殿走。她踩了踩我的影子，又赶紧缩回去，像个偷糖吃的小孩。
偏殿里果然空着，墙角堆着些破损的陶罐，地上铺着层厚厚的细沙，大概是海水退潮时留下的。赵凤凤一眼就瞧见了靠窗的软榻，扑过去就霸占了大半位置，把靴子一蹬，蜷起腿就不肯动了。
“喂，那是给长者睡的。”我故意逗她。
“我不管，我是女子，就得睡软和的。”她闭着眼睛哼哼，“你就睡那边的沙堆，正好反省反省怎么跟侠女说话。”
我笑了笑，走过去坐下。
“赵余生，你还不找地儿睡觉，我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坏人等着我们的。”
“怕了？”我挑眉。
“谁怕了，我是担心接下来的赶路，肯定全是埋伏。早知道我就呆在逍遥岛了，这一出来，全是危险。”
“放心，有爹爹和我们在，再厉害的妖也斗得过。再说，还有你这个侠女呢。”
赵凤凤“嗤”了一声，却没再反驳，沉沉睡了过去。
我打了个哈欠，也靠着榻沿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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