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朱高煦骑着那匹通体漆黑、鬃毛如缎的骏马,缓缓地踏入了北镇抚司那略显阴森的院落之中。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仿佛敲响了无声的警钟,让周围的气氛更加压抑了几分。
院落两侧,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们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慑,纷纷向后退去。
他们的目光闪烁不定,竭力避免与汉王身旁那些如同铁塔般肃立的亲卫们那充满煞气的眼神相接触。
那些亲卫,一个个面容冷峻,盔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无声地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赵王朱高燧见状,连忙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地说道:“二哥,您这是哪里话,这不是快要到放班的时辰了吗,兄弟们正准备收拾一下。”
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哼,老三,少在这儿和本王打马虎眼!”汉王朱高煦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悦与轻蔑,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朱高燧那拙劣的借口。
“二哥,您在说什么啊?小弟愚钝,有点听不懂。”朱高燧继续装傻充愣,脸上露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与汉王那锐利的目光直接对视。
汉王见状,也懒得再与他虚与委蛇。他直接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干脆而有力。
随后,他只是简单地一挥手,身旁那些训练有素的亲卫们便立刻心领神会,如同猛虎扑食一般,迅速上前将周围的锦衣卫们牢牢控制了起来。
那些锦衣卫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粗壮的胳膊死死地钳制住,手中的绣春刀也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只能发出几声压抑的闷哼。
紧接着,汉王朱高煦单手如同拎小鸡一般,毫不费力地抓住了赵王朱高燧的衣领,一路半拖半拉地将他带到了一间略显昏暗的密室之中。
那密室的墙壁似乎是由厚重的石块砌成,散发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砰”的一声,汉王抬脚狠狠地踢上了密室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所有的秘密都隔绝在这封闭的空间之内。
随后,他如同丢弃一件破烂的物件一般,随手将铜豌豆朱高燧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老三,你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汉王居高临下地瞪着摔在地上的朱高燧,语气中充满了怒火和责备。
“二哥,我……我说啥了?您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朱高燧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被汉王抓痛的脖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汉王听到朱高燧还在装糊涂,心中的怒火更是如同被浇上了烈油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他猛地抬起手臂,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便朝着朱高燧的面门挥了过去。
铜豌豆朱高燧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有些惫懒,但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拥有着敏锐的反应。
在汉王的拳头即将落在自己脸上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抵挡了一下。
“姥姥的,还敢躲!”汉王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他原本就因为朱瞻塙的事情而一肚子火气,此刻看到自己的三弟竟然还敢反抗,心中的怒意更是如同火山爆发一般。
“收拾不了你家那个小兔崽子,我还收拾不了你!”汉王怒吼一声,如同暴怒的雄狮一般,再次朝着朱高燧扑了过去。
铜豌豆朱高燧自知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惹恼了这位暴脾气的二哥,哪里还敢还手,只能一边连声告饶,一边如同泥鳅一般滑溜地躲避着汉王的拳脚。
“二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您肯定是误会了!”朱高燧一边躲闪,一边带着哭腔喊道。
“不知道?整个京城还有你铜豌豆不知道的事?”汉王怒气冲冲地追逐着朱高燧,密室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是朱高燧躲避时不小心碰倒了桌椅发出的声音。
“哎,二哥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嘛!咱们可是亲兄弟啊!”朱高燧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试图用亲情来感化暴怒的汉王。
朱高煦追逐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却始终没能碰到滑溜的朱高燧。
他气恼地停下脚步,随手扯过来一把破烂不堪的椅子,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哼!你家的小崽子抢了本王的军权!”汉王怒气未消,指着依旧躲在角落里的朱高燧,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权要落入囊中,结果却被你家那个小崽子给摘了桃子!你说,这事怎么办?”
铜豌豆朱高燧见汉王终于停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探出头来。
他眼神飞快地转动着,一边在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对策,一边小心地与汉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防对方再次暴起伤人。
仔细地想了想之后,铜豌豆嘿嘿一笑,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地说道:“二哥,这五城兵马司的军权,名义上可是在太子爷的手上,最终分给谁统领,还是要看老爷子的意思。这……这和我家老二有什么关系呢?”
他试图将责任撇清,将矛头指向太子朱高炽和皇爷爷朱棣。
汉王闻言,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老三,本王可是拿你当亲兄弟看待!挑拨靖难遗孤刺王杀驾的事情,是不是你偷偷摸摸地告诉了你家老二?”
他终于将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那双虎目如同两把利剑一般,紧紧地盯着朱高燧,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二哥,天地良心啊!我怎么可能把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说出去?”铜豌豆朱高燧连忙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连连摇头否认,“再说,二哥您想想,就算我真的把这事说出去了,对咱们两个有什么好处啊?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汉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着朱高燧的鼻子,厉声喝道:“好!既然你还拿本王当亲兄弟,那你今天就给本王一个痛快话!你是不是也偷偷摸摸地想着要争夺太子之位?是不是也想踩着本王的脑袋往上爬?”
他的语气充满了质问和猜忌。
“二哥,您到底想说什么啊?”朱高燧一脸懵懂地看着暴怒的汉王,连连摆手说道,“我要是能有太子爷那样的脑子就好了!论武力,我更是远远不如二哥您,每次征战沙场,还不是您在前面护着我?我争他娘的什么太子之位啊?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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