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一进来，立刻拿赵汝哲开刀。小胡子不管是什么事情，劈头盖脸一顿骂。他和赵汝哲站得近，说到最后，唾沫星子都飞到了赵汝哲的脸上。
赵汝哲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趁着小胡子转头喝水时，赶紧拿袖子擦了擦脸，一脸十分嫌弃的模样，恨不得换张脸皮。
舒芽一忍笑忍得肚子痛。
小胡子骂完赵汝哲，转头看向舒芽一。她一脸凛然，准备接受“洗礼”。谁知小胡子伸出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舒芽一，做得好，你是同学们的榜样。”小胡子说。
胡主任的手劲很大，两巴掌拍下来，舒芽一被拍歪了肩膀。她毫不怀疑，要是这位主任再多拍她几下，她能被按进地板。
“像你这样有正义感的孩子不多了，而且还是个女生，真的很不一般。”
说着，小胡子又笑眯眯地拍了拍舒芽一，说：“好同学就是要起到带头作用，一定要制止某些同学的不良行为。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可以来找我，不要怕赵汝哲对你实施打击报复，我们杜绝这种校园恶势力。”
小胡子又夸了舒芽一几句，然后将她放走了。她一脸莫名地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上时，脑子还是一片混乱。
赵汝哲才不是“校园恶势力”，“恶势力”另有其人。舒芽一竟然有点儿替赵汝哲鸣不平。他真的不坏，只是行为有些放肆。
不一会儿，赵汝哲也被放出来了。出门时，他还在拿袖子擦脸，嘴里还小声骂了两句。
舒芽一看到赵汝哲，连忙上前两步，扯了扯他的衣袖，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想洗个脸。”赵汝哲“呸”了两声。
被糊了一脸口水，赵汝哲觉得怪恶心的。
“你不会被罚吧？”舒芽一又问。
“不就是写检讨、扣学分？我习惯了。”
赵汝哲说着话，往前方的男洗手间走去。舒芽一没注意到标识，迈步跟了进去。她一脚踩进男厕所，立即被赵汝哲推了出来。
赵汝哲拎着女生的衣领，指着门口的蓝色标识，说：“班长，看看指示，你是站着撒尿的吗？”
“我......”舒芽一憋红了脸，立即跑开，站在洗手间一米开外。
等赵汝哲从男厕所出来，舒芽一又跟了上去。舒芽一说：“你下次别这样了。”
“为什么？”赵汝哲问。
“我会担心。”舒芽一侧过脸，看着赵汝哲。
男生被这样直白、单纯的眼神看得止住了脚步。
其实，这种话他听到过无数次，耳朵都生了茧子。换一个人说，他恐怕会嘲笑对方。担心？担心什么？他们只不过是嘴上说说。
可今日，舒芽一是真的为他做出了行动。她的关心，他收到了。
赵汝哲被她搞得不知所措，只得干咳一声，佯装镇定：“你担心什么？我又不会出什么事。”
舒芽一不说话，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赵汝哲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没办法，烦躁地搔了短发，说：“好，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得到他的保证，舒芽一这才笑了起来。她伸出右手，翘起小拇指，说：“我们拉钩。”
“你幼不幼稚啊？”赵汝哲无奈，但还是伸出手去，勾起了她的小拇指。
“我有更好的办法，你不要再犯傻了，我可以保护自己的。”舒芽一说。
赵汝哲忽然想到了《小王子》里的玫瑰。玫瑰娇弱天真地向小王子展示着它的那几根刺，说：“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他觉得眼前的舒芽一就是这副模样。
见他不信，舒芽一又添了一句：“真的，我可以的！”
舒芽一一副锲而不舍的模样，属于仓鼠牙牙的可爱在赵汝哲的眼里展露无遗。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真想抱抱她。
舒芽一看到赵汝哲记得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便转了个话题，说：“周四蒋希学姐来找过我，要你明天晚上参加她的生日聚会。”
“我不想去。”赵汝哲摆了摆手，“我讨厌人多。”
“学姐毕业后要求申城工作，以后我们见她就不算容易了。”
“网络这么发达，交通这么方便，有心想见一个人，一点儿也不难。”赵汝哲说。
“那......那我答应了学姐，我自己去吧。”舒芽一努了下嘴。
——你要去早说啊！